微长悠环顾四周,见稍稍清醒的人都已经跳下云起楼,微长悠嘴虽埋怨,身体却很诚实地随他们跳了下去。

这样的确飞奔下楼快得多,随着靠近房间,打斗声愈发激烈,一道鲜血喷到窗户,形成斑斑点点,诡异地静下来。

玄姝大惊失色,砰地一声踹开房门,只见尚载酒和弦歌双双倒在血泊,众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扶起俩人,玄九负责包扎伤口止血,元嘉则飞奔去叫辞流。

为了给尚载酒一个更好的休息环境,辞流都带着诺烟去了别处住,整个万药斋静悄悄的,如此深夜,其他人也都熟睡了,难怪没人听得见。

听得元嘉叫喊声,烛光渐次亮起,从窗口透出微微的光。

青衣首先走出门来,尚未清醒被元嘉拉住手,神情紧张地嘱咐:“快去备些热水,弦歌和尚载酒受伤了。”

听见有人受伤,青衣打了个激灵,顺势叫醒隔壁师弟,两人一起到了厨下。

此时,辞流闻讯挎着药箱赶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他放下药箱,见玄九还在为弦歌包扎,走到尚载酒身边首先为他把脉。

青杏披着外衣一路踉踉跄跄跑进来,看到的却是辞流越发凝重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虚弱无力地靠在门边。

长鸢听得身后咚一声,赶忙回首,却见青杏倒在地,额冒着细汗,大叫一声,惹得众人回眸,戈寒前来帮长鸢扶青杏坐在椅,她风寒还没好,本应卧病在床,怎么出来了。

玄姝来回看了青杏与尚载酒,哀哀地叹了一声,想必听到元嘉的叫喊声,才不顾病躯一路挣扎而来。

辞流收了药枕,沉默了许久,然后叹气摇头,“脉象极其紊乱,怕……是不行了。”

青杏闻言忽地晕了过去,长鸢连续呼喊几声都没有回应,玄姝摆手阻止长鸢,“晕过去也好,当让她睡会吧。”

长鸢哎了一声之后,房间里再没人说话了,气氛凝重而伤感,此时弦歌已经包扎完毕,弦歌作为当年冥界斗争遗留的活死人,血一般人黯淡许多,因此血泊,大多数可以看到弦歌的血居多,其掺杂着妖味的鲜血只有一小部分,之后再没其他了。

瑾渊单膝跪地,以手指抹了鲜红血液放在鼻尖轻嗅,反倒蹙紧眉头,“是萤火虫,没有掺杂其他。”

也是说,是他俩打起来,才导致彼此受伤,什么血海深仇非得要致对方于死地不可?

他俩平时不是挺好的吗?又是多年兄弟,怎么会打成这样。

正当众人疑惑不已时,玄姝喃喃道:“如果不是我逗留云起楼,一定能及早发现这微弱的烛光,尚载酒不会落得这个局面。”

此话一出,众人均低头不语,如此说来,有错的又何止是玄姝一人,是他们缠着她跳舞,也是他们只顾饮酒作乐,忘了留一人看住尚载酒。

诺烟紧紧握着玄姝的手,“小姐,你别胡思乱想,根本不是你的错。”

玄姝抽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诺烟的脑袋,没有出声,眉宇间的自责与哀悯令他们愁肠百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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