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自责?”辞流听到玄姝的声音,立即别过头悄悄抹了泪水,也不知她几时靠近,木然地直视前方。

看不到她脸神态,辞流心暗想,当是宽慰的意思罢,“若不是我太过疏忽,他兴许还有得救。”

玄姝知道这个“他”代指尚载酒,便回过头来,看着辞流布满血丝的眼睛,“你做的已经足够,你一个人要照看我们这么多人,真是辛苦你了。”

闻言,辞流心涌现暖意,明知这是宽慰的话,还是忍不住为此而感动,平白多了许多想爱护她的心思。

玄姝拢好他落下肩头的氅衣,才发觉是系带松懈,云淡风轻走到他面前,纤纤玉指挑起系带,边系边说道:“平时小病小痛可以找小九,但是大事还得找你,你得好好保重。”

辞流心下感动,玄姝冰凉如石的手指碰到他的轮廓,凉凉的直达心底,化成暖意,蔓延至四肢,整个冬天都开始暖起来。

玄九的目光不经意扫到这边,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娇嗔跺脚,哼!小姝都没有帮我系过带子,好气!

在玄九傲娇地别过头时,玄姝悄然而至,拽了拽他的发丝,玄九幽怨地看着玄姝,“好疼,不帮我系带子算了,还欺负人。”

“我的墨发很珍贵的,万一拔掉了几条,不漂亮了。”

“不,小九是天下第一美……男!”

“嗯,这还差不多,”玄九满意地点点头,“对了,为何临时决定换棺椁,还不准多问。”

问得玄姝一愣一愣的,话题突然转得这么正经,她反应不过来。

“嘘,我只告诉你,”玄姝神秘兮兮招手,让玄九附耳过来,”既然尚载酒的灵魂被你逼出来,那葬在她身边的人不再是她夫君,她应该也情愿这么做。”

孤独有什么可怕的,难道最怕不是枕边人完全陌生吗?

“我已经让瑾渊派人带回去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吶,免得引起散乱与不忿,冥界会难以维持秩序。”

玄姝说得十分认真,却冷不防被玄九敲了一下脑袋,“调皮!锁魂珠都在我手里,算得什么秘密,还神秘兮兮的,惹得我一脸紧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还以为有什么小秘密要说,好容易才按耐住躁动的心。

“我不认,不想让你知道我不记得锁魂珠的事情。”玄姝倔强地别过头,脸神情俨然一副我没说过这种话。

“哦?你方才的停顿,是对我的性别有怀疑吗?”玄九故意低沉说道,往常漂浮曼妙的声音不同,宛如指尖摩挲桑叶,沙沙的,带着迷人磁性。

“我们还是谈谈尚载酒的问题吧,我觉得他……是个……”玄姝抹去心心湖泛起的涟漪,顿了一会,低头思索该用什么形容词,余光不经意看见玄九似笑非笑的神态,嘟哝道:“他是个好夫君,至死想让青杏好好活着。”

玄九扑哧笑出声来,硬生生往别处说起,没想到一向聪明的小姝也有词穷的时候。

“不准笑!”玄姝气恼,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玄九是她最猜不透的人,她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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