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弦歌,麓茼忍不住抹泪,真是个傻孩子,他何曾有半点不是?她和夫君从来没有半点责怪他的意思。

倒是青杏,她从小任性,要什么有什么,不从便哭天抢地,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了事事顺从。

所以在一开始给玄姝添了不少麻烦,这还是在嫁给尚载酒之后,稍微改了,若换做以前,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青杏忽而像起玄姝处变不惊的姿态,哀哀地叹了一声,如果是她,定不会傻到殉情,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啊!

她和青杏同样都是全族掌明珠,玄姝甚至青杏受宠,毕竟蛇族当年的举世无双,是他们快马加鞭也赶不的。

算要天的星星也有人去摘,被宠得无法无天,却随着年龄逐渐变得稳重大气,也不知奈烟怎么养的孩子,当真羡慕。

渡苏想了想,说道:“我曾听得人讲起,玄姝和玄九有时候五六年都见不到爹娘一次。”

能活到现在也是神,多少人骂他们不称职,可玄九玄姝如今泰山崩于前,不色变,何尝不是拜那时候所赐?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青杏若能习得玄姝一分冷静,断然不会如此决绝地离去。”

渡苏拍了拍夫人的肩膀,没有说话,目光移向香花轩的方向,掩在不知名绿树的屋檐显得神神秘秘,兴许是随着时间推移,终于放下心结。

玄九也随着古风的出现解开心结,虽然嘴不承认,但是从他随手递给古风一块糕点,虽然……那是他不爱吃的。

可没关系,没有因父母而选择自杀,这才是对他们父母而言,最好的决定,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好好活着?

玄姝他们,兴许……也有这些年磨难的缘故吧。

至于青杏,说到底,他们也有错,保护她太多太过,太宠溺她了,致使她经不住一点风雨。

麓茼隐隐有些自责,转身嗔怪渡苏,“都怪你和弦歌,一个劲地宠她。”

渡苏哄着似地说道:“好好好,都怪我,不该听你话。”

“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宠妻宠女宠妹,都是你家的传统,我得遵循。”渡苏忍下难过,勉强挤出笑容,“早知道凶点了。”

麓茼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抬手抚平渡苏的眉头,渡苏将麓茼揽入怀,温柔地拢好她额间碎发,“好了,你也不要难过了,收拾心情,尽力辅佐玄姝才是正事。”

“她能做到吗?”麓茼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别人听到,令玄姝起疑,误了前程。

“她不像个爽约的人,况且,算到时候青杏真的不能复生,也为我们的未来打下基础。”

玄姝与昊然必选其一,现在不管是弦歌还是青杏生前,都依附玄姝,他们没得选了,怎么可能与自己亲儿子为敌。

玄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香花轩,摆手示意云兮一等退下后,展开双臂倒在榻,四仰八叉不想动弹,片刻后,扭头看到明媚的月光从窗口缝隙透进来,照得房间像是披了一层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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