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烟路过走到春深院时,瞪大眼睛看还在和宜房休息的陆言,不满道:“小姐说了,你不但在这节骨眼不帮忙,还带着女人来给她添堵,一天到晚知道跟蝶舞倾城胡闹。..”
陆言猛然丢开手边书卷,大惊失色跑到窗前问道:“然后呢?”
“她说,她都不想管你啦。”
话音刚落,浮生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身一看,原来是少爷忙着换鞋,披外套跑出门了。
诺烟挠挠头,疑惑道:“陆言哥哥火急火燎是去哪儿?找蝶舞倾城吗?她在百果院哩。”
浮生戳了戳她额头,没好气地翻白眼,“真笨,少爷这是去找小姝小姐认错。”
“哦,可是她被少爷拎出醉蕊阁,不知道哪去了呢?”
拎出醉蕊阁?浮生脑海里顿时浮现人高马大的玄九少爷像拎小野猫那般把小姝小姐拎出门口,真是……好有画面感。
诺烟又道:“少爷嫌她整天闷在醉蕊阁,会生病的,把她拎出来晒太阳了。”
她正值话唠的年纪,叽叽喳喳的春日杨柳树的百灵鸟,甜糯的声音听了倒也不觉得烦躁,浮生索性任由她自顾自地言语。
没有经历过风雨和摇摆不定的感情,又如何得知对方的底线,学会珍惜这份感情。
墨笛倚在伫霞回廊通往醉蕊阁的拐弯处看到陆言急急忙忙跑来醉蕊阁,淡笑不语,转身离开。
蝶舞倾城撩开挡住视线的树枝,发现玄姝坐在池塘的百花亭里手持黄卷,不知看的什么,入神极了,连陆言的身影也没法察觉。
她忽然心生一计,快步走百花亭假意与她攀谈。
“你看的什么?”
玄姝慵懒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答话,只是把书卷展开,书面写了大大的神魔志,她喜欢里边光怪陆离,肆意而活的世界。
余光瞥见陆言已经快要到百花亭,蝶舞倾城欣赏风光,慢慢挪到玄姝身边,然后尖叫一声,纵身掉落池塘扑腾喊救命,玄姝一脸茫然,她有病吗?突然发疯跳什么池塘?
不多时,她看到陆言火急火燎冲过来跳下池塘,救起蝶舞倾城,当下心知肚明,却散漫地不出声解释,她相信陆言能明辨是非,她做事虽算不光明磊落,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下作伎俩,是不屑用的。
然而,她低估了蝶舞倾城的手段,只见她泪涟涟倚在陆言怀里,陆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玄姝,是这一眼,让玄姝伤透了心。
她痴痴地苦笑,果然啊,十分信任都是浓情蜜意时随口许下的诺言。
暮雨赶紧跑来,眼睁睁看陆言抱着脸色苍白的蝶舞倾城阴沉越过身边,心知他是误会了,却也心凉,抬眸却见小姐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沉迷书。
她急了,问道:“小姐,你好歹也说句话啊!”
“他不相信,我说得再多又有何用。”玄姝坐直身子,看心人抱着另一个女人消失在拐角处,终于有一丝动容,却也仅仅到此为止,他因此误会,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暮雨也不再出声了,她不想帮倒忙,让两个当事人自己处理吧。
客房里,蝶舞倾城醒后看到守在身边的陆言,感动不已,窝在他怀里抱住他呜呜地哭了起来,“陆言哥哥,玄姝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倾城做错了什么?”
“什么?”
蝶舞倾城像是吐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忙捂住嘴,一个劲地摇头,眼泛泪花却坚强地摇头,“没事,倾城休息一会好了。”
陆言拧眉急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倾城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说没有深切情分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会事事依从她的意见,她的父母早亡,临终前曾将她托付于娘亲,对她的好,多多少少也有些娘亲的内疚在。
娘的一生过得太悲凉了,他不想在这事还给她添堵,他长这么大以来,已经欠了她太多太多,因修炼得太慢受到无数次责骂时,是她站出来挡住了爹的鞭子,满身伤痕无数次他才能成长至今。
对于她的一切,他真的不想再辜负了。
如果蝶舞倾城这么回去,娘又少不了一顿被爹一顿骂,他说什么也要给倾城一个交代,不至于回去说与娘亲,徒增担忧。
她是图门谷双叮嘱来看陆言的,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表哥在玄府里已有了未婚妻。想到这里,她暗暗握紧拳头,从小属于我的东西,怎么能被人夺走。
“她……她……推了我。”蝶舞倾城落下几滴泪,悲情地浮现一些笑容,陆言分外心疼,难免信了几分。
她企图挤出笑容安抚陆言,却哽咽道:“她不满我分走了你的爱,才对我痛下杀手,陆言哥哥,既然这儿容不下我,不如让我走吧。”
陆言扶她躺下,温和道:“你留在这儿,谁也不能赶你走。”
“真的吗?我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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