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然那头与遗沧打得正酣，飞沙走石，不多时，昊然退回玄姝身边，瞟了玄姝一眼，见她还没死，也放心了。..

“他不是妖力衰弱吗？怎么还能与遗沧周旋？”玄九问道。

玄姝抬起被狐狸爪所伤的右手，这次伤口往常深许多。

玄九不满，“至于这么残忍……”

昊然冷冷打断玄九的话，“我听得见。”

护兄心切的玄姝本想说些什么，遗沧红着眼一瞬闪现，快到玄九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出手，自己已受伤，屋顶被轰出一个洞。

飞扬的尘土落下时，只见昊然手里拎着玄姝，像拎小鸡一样揪住她后衣领，神情十分淡然，仿佛这样再正常不过，不顾玄姝脸色惨白。

玄姝自问见过无数大场面，却从未像今天这般与死神擦肩而过，才发现原来曾经说的不怕死，都是假的。

当死亡来临真的时，她由心底生出恐惧，脑子一片空白，也因此忍不住埋怨昊然，“我不快死，你不出现，真不怕我挂掉吗？”

可是，从前的慷慨赴死，都是假的么？还是仅仅因为有了依赖与眷恋？

昊然低头看到玄姝眼里的恐惧与不解，原本桀骜不驯，宁死不屈，此刻却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寻求保护，瞬间激起昊然的保护欲。

可是昊然已经不是年少时，心里多了算计与城府，做任何事情，都学会了衡量值不值得。

他扭头不去看玄姝泛着泪花的眼睛，不做任何回答。

玄姝偏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她死了无妨，却不能看到身边人一个个倒下，这杀了她还难受，眼下唯有他能拖延一点时间。

“紫铜符咒带了吗？”昊然漠然问道。

“带了，只是我用尽全力，也不能伤他几分，你将紫铜符咒还给我，也是不想承担风险罢。”

昊然欲言又止，别过头不看她。

玄姝接着说道：“我用了紫铜符咒，若是没能醒过来，你是不是如愿了？”

时至今日，她也分不清昊然到底是想让她生还是想让她死，只能赌一赌了。

她的哀怜的语气里，似乎带了一点令人怜惜的无可奈何，再加她因方才费力闪避红通通的脸颊，略带娇喘，昊然听了既脸红又心疼，口里说出的话，却是不饶人：“我不是你的守护者。”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放养。”

玄姝：“……”

昊然嘴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将玄姝丢给玄九照看，掠到遗沧跟前，瞥了一眼底下厮杀正酣，流血漂橹的街道。

血腥味蔓延，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丧生，可是这都跟他没关系，他只知道玄姝还不能死。

他还需要她的血来稳固血丸带来的副作用，她身的乾坤图还没用，好容易培养的棋子这么死了，太可惜。

遗沧眉头紧蹙，希望能劝退昊然，少些横生枝节，“此乃冥界纷争，与你与妖界都没关系，你又何苦趟这趟浑水。”

“你方才没有听到？”昊然挑眉，对遗沧的劝告浑然不放在心，倨傲地负手立在半空，“她是我的猎物，除了我，谁也不准伤害她一根汗毛。”

传言昊然早已爱玄姝，呵——遗沧冷笑，此女果然是个祸水。

/44/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