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哑口无言,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昏沉灰暗,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用尽全力扇动翅膀,企图飞过无边天空。.
痴心妄想,陆言讥讽地笑着,何其像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却偏要一意孤行。
玄姝看见他嘲讽的笑意,心里早已只剩悲凉,她是多不幸才遇见这么个人。
“陆言,是我哪里不好?”
玄姝沉声问道。
陆言听得此话,愣住了,好半晌才问道:“此话何意?”
玄姝往后又退了一步,却瞧见白衣房飘扬的锦衣,心里忽然有了十足的底气。“只是觉得不被喜欢罢了,你当初不也是为了乾坤图才接近我吗?”
“不,不是的,”陆言激动地往前走了几步,“我刚开始确实是抱着乾坤图才来找你,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玄姝对陆言的隐瞒始终耿耿于怀,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避免这场悲剧,他却一直隐瞒。
“我知道我太自私了,”陆言步步靠近玄姝,玄姝则步步后退,陆言见状便停步不前,长叹一声,“可是小姝,我对你并不全是利用。”
玄姝嗤笑一声,“真是谢谢你的不全是利用。”
“当初趁我容貌破损,内疚时,乘虚而入,说什么天长地久,说什么爱我哪怕破损的容颜,通通都是假的。”
陆言到此时,方知再难改变玄姝对他的看法,也不再出声了,任由玄姝控诉。
不一会,玄姝歇斯底里够了,也发泄够了,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喉咙,忐忐忑忑问出当年怀疑:“当年前去青鸾族,泄密导致墨笛死的,也是你?”
“……是。”
玄姝愣了半晌,“我想过你会承认,但是没想到真的来临时,我还是觉得难过……和不可思议。”
陆言脸神情苦涩,低着头,脸有些愧疚,闷声说道:“我也不知为何还有脸来这里。”
“我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好,没曾想过代价早已付出。”
陆言听闻此言,心有点不甘,倒吸一口凉气,直勾勾地盯着玄姝,说道:“别说得好似全都是我的错,当时要不是你执意要吃长青木,他也不可能会为了你死。”
玄姝闻言,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啐了他一口,“呸,他是为了我而死,可是狐族是谁引来的?是谁取通风报信?”
“如果不是这样,我顺利拿到长青木……你以为我这么喜欢冒险吗?”
玄姝说到最后,歇斯底里哭喊,蹲在地抱膝掩面痛哭,“陆言,你还要点脸吗?”
陆言被她指责得满脸羞红,却仍然努力地想找个什么借口,欲言又止,到了嘴边又咽下,改口道:“我也不容易,小姝……”
玄姝听得此言,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讥讽地冷笑,“难道我过得容易了吗?”
“你说你过得很苦,可众生皆苦。”
陆言感觉自己颜面扫地,她竟然没有一点给他留台阶的意思,便勃然大怒:“我年少是我的错吗?”
“难道是我的错?”
玄姝笑了,笑自己当年傻得厉害,也孤独得可怕,“当年,你不过施舍一点怜悯,我便掏心掏肺地对你,想来,还真是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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