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李倬云小霸王一般的态度,暂且拦住推房子的一行人,成功拖延住时间。
令蔓风风火火地开车回a市,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很不巧,李俨时不在家里,她只好先找夏雨柔。
夏雨柔看见令蔓十万火急地从门口杀进来,迎上去,不解道:“你不是去送外婆了吗怎么回来了”
令蔓行走如风,话语间不自觉带了怒气,“有人要拆我们老家房子,这事你知不知道”
夏雨柔懵了,“谁啊”
“你老公。”
夏雨柔疑惑地皱起眉头,“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令蔓在沙发前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才跟她详细道来:“今天突然来了一帮人,把挖土机开到家门口了,说是天一集团的,还给我看了合同,舅舅和大姨已经把房子卖给他们了,随时可以拆迁。”
夏雨柔一脸茫然,“有这事我不知道啊。”
令蔓叹了一口气,“等李俨时回来,你去跟他说。”
“我”夏雨柔不怎么自信地指指自己。
“那是你老公,当然由你去说。”
夏雨柔优柔寡断,“我我跟他说什么啊”
令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当然是让他立马停止拆房子啊”
夏雨柔一味吞吞吐吐,“可是这要怎么开口啊”
“这还要人教”令蔓服气,关键时刻真是恨她这个妈扶不上墙。
“你就这样说啊。”她不得不一字一句地教她,“我们结了婚,我妈就是你妈,我老家就是你老家,现在有人要拆你老窝,你能同意”
夏雨柔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咄咄逼人了,不合适。”
“你在这个家就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
夏雨柔眼眉低垂,犹豫不语。
令蔓拍拍额头,“行吧行吧,你不肯跟他说,我来跟他说总行吧”
令蔓在客厅坐着,干等了一下午。
李俨时有要事缠身,忙到晚上点钟才回家。
拆迁的事上午他已经在电话里听李倬云说了个大概,此时见到令蔓在等自己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把令蔓叫到书房里,两人详谈。
李俨时开门见山地说:“蔓蔓,我很抱歉,你老家的那片地目前正在实施一个很大的工程,具体涉及商业机密,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工程在一年之前就开始策划了,当时我还不知道要征用的那片土地也包括你们的家,如果我知道的话,这个方案从一开始我就不会通过。”
在家里李俨时丝毫没有李总的架子,跟令蔓说话也仅仅是长辈与晚辈商量事情的口吻。
这也使得令蔓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李叔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老家有没有不拆的可能性”
李俨时没有说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小工程,我立马叫他们停工。但这个工程已经找了十几个合作方,投资超过两百亿,如果我单方面毁约,亏损将会不可估量。”
令蔓一时也沉默了。
两百亿,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即使是财大气粗的李家,也负担不起这样的亏损。
她知道商场无儿戏,在巨大的亏损面前,这样的一点割舍是值得的。
可回想起白天外婆哭得声嘶力竭的画面,她还是于心不忍。
令蔓做了最后的请求,“李叔叔,那里不仅是我的老家,还是我妈的娘家,更是我外婆和外公生活了六七十年的地方。自从外公死后,那个老房子就成了外婆唯一的寄托,今天早上挖土机要来推房子的时候,外婆直接躺在大门前面,要跟房子同生共死。我恳请你能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既能降低损失,又能保住房子。”
令蔓一番话,又令李俨时陷入沉思,连声叹气。
世间哪得双全法
即使如此他还是答应令蔓:“蔓蔓,你先回去吧,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令蔓也不想逼得太紧,就此告辞,“好的,谢谢李叔叔。”
担心外婆的状况,令蔓连夜赶回老家。
所幸李倬云已经将她安顿好,早早睡下了。
令蔓着急地问:“她怎么样”
李倬云说:“没事了。”
令蔓又看向门外:“那些人呢”
“赶走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听他这么说,令蔓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夜深了,两人来不及聊太多,第二天李倬云还要早起回学校报道。
没多少时间睡觉,他们抓紧各自回房休息。
跑了三趟高速,令蔓的腰果然吃不消。
第二天起床时,腰疼又发作了。
李倬云在门口等人,见令蔓撑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他上前问:“你怎么了”
“腰疼。”令蔓满面愁容地说。
李倬云想了想,说:“我来开车吧。”
“不行。”令蔓绕开他,往主驾驶走去,“你又没驾照。”
“谁说我没有”
李倬云掏出个小本本,眉飞色舞地在她面前扬了扬。
令蔓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从哪里搞来的”
李倬云按捺不住的得意,“这个寒假考的。”
不容她多疑,李倬云已经抢先一步坐上主驾驶的位置,“赶紧上车吧,要迟到了。”
令蔓:“”
李倬云的教练是哪位令蔓真要送个厚礼隆重感谢一番。
经过一个月的专业指导,不如说是管束,李倬云狂傲不羁的车技总算是收敛了许多。
没再把令蔓颠得上吐下泻的。
到了学校,李倬云轻车熟路地停好车,自己拿行李下来。
他冲令蔓抬抬下巴,“走了。”
令蔓也从车上下来,“不用我陪你去报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要人陪。”
令蔓笑笑,又说:“李倬云,昨天谢谢你。”
要不是当时他态度霸道,比铁壁铜墙还管用,没准老家那房子真的保不住了。
“下次我请你吃饭。”令蔓真诚邀请。
李倬云不屑地挑起眉毛,“我又不是你妹妹,不吃你那套。”
令蔓心感遗憾,好吧。
又听李倬云说:“如果真的想报答我,有空跟你外婆学一下糖打蛋的手艺,回去做给我吃。”
说完,他将车钥匙甩给令蔓,帅气地转身挥手,“走了。”
又是这么干净利落的告别。
令蔓看着李倬云大步走远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令蔓不知怎么对李倬云临走前的那句话上心了。
某天闲来无事,她真的像模像样地做了一份糖打蛋。
自己吃完之后觉得味道还不错,立马又做了一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兴奋劲,令蔓装好保温盒,开车大老远送到李倬云学校去。
出发前想起他那几个室友,她又去超市采购了两大袋男孩爱吃的零食。
李倬云正在上体育课,让令蔓到操场上找他。
天气逐渐转热,篮球场上热爱运动、挥洒汗水的人影又多了起来。
令蔓看着男孩子们矫健活跃的身姿,眼珠子都快跟不上他们奔跑和投篮的速度了。
哇...
哇哇......
好厉害啊。
心里不住这样感叹着。
“喂。”突然有只大手在面前晃了晃,挡住她全部视线,“看够了没有”
令蔓抬起头,对上李倬云不满的脸。
他指控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像什么”
令蔓眨眨眼就,“像什么”
“猥亵未遂的怪阿姨。”
“”
去你的
“来找我干什么”李倬云翻了个身靠在栏杆上,神情惬意地说。
因为他刚才那番形容,令蔓有些不悦。
她有意将保温壶往身后藏,“路过罢了。”
“路过”李倬云低头瞥见她手里提的一堆吃的。
欲盖弥彰。
他对小女生这种口是心非的小情绪既不能理解又看不惯。
更何况令蔓也不是小女生了,还装。
一阵恶寒。
“那你去人民广场帮我买只炸鸡啊。”李倬云说。
“啊”
令蔓摸不着头脑。
这唱的哪一出啊
“反正几百公里的距离对你来说只是路、过。”李倬云一脸贱兮兮。
“”
令蔓被他呛得说不出话。
这张嘴
就不能饶饶别人吗
她只能转移话题,目光移向远方,“那几个是你室友吧他们篮球打得好厉害啊。”
李倬云若有所思,“他们还行吧。”
这时突然有人朝这边叫喊。
“李倬云该你上场了”
李倬云回头应一声,“来了。”
他抹掉头上的汗,临走前对令蔓比了个耍帅的手势,“看好了。”
这是要大秀一把的架势
令蔓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是张教授发来短信。
“小蔓,到哪了”
“已经到你们学校了,在操场。”
“好,我现在过去找你,吃饭了吗”
“还没。”
“那一起吃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味道不错。”
“好呀。”
令蔓还没按发送键,突然一个篮球急速飞来,猛地砸在她脚边。
再“嘭”地弹开。
“啊”
令蔓惊叫一声,手机差点从手里掉出去。
她惊魂未定,抬头只见李倬云黑着脸朝她走过来。
走到跟前,李倬云气呼呼地说:“我进球你一个都没看到”
令蔓顿感心虚,手机藏到背后。
“不好意思,客栈有点事情。”讪笑着说。
她赶紧打圆场:“我买了很多吃的,叫你的同学们一起过来喝饮料吧。”
李倬云上下看她两眼,目光不耐。
令蔓使劲讨好,“有你爱吃的哦~”
李倬云鼻子出气,懒得看她。
还好没再跟她计较,招呼阳阳和大彬他们过来休息。
令蔓问李倬云要喝什么。
李倬云抱起双臂,颐指气使:“雪碧。”
只买了一瓶雪碧,令蔓赶紧优先递给他。
令蔓自己也口渴,拿了一瓶矿泉水,奈何死活也拧不开。
呀
啊
呀啊
令蔓的脸因为使力扭曲成各种狰狞的形状。
用李倬云的口气说,丑的不忍直视。
他看不下去了,一手夺过,干脆利落啪一声就拧开了,还给她。
然而并不是递到她手里,而是直接送到她嘴边来了。
这.......这是喂水啊
令蔓怪异地看着李倬云,犹豫不决。
不接的话两个人都尴尬,接的话只有她一个人尴尬。
不如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默默喝了吧。
令蔓只好微微张嘴含住瓶口,就着李倬云的手小口抿水。
她内心拼命麻醉自己:没有违和感,
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
李倬云突然拧起眉头,一脸嫌弃盯着她:“你的手呢”
令蔓:“”
“还要我给你拿多久,真当自己是巨婴了啊”
令蔓内心br>
愉悦的下课铃声响起,体育课结束。
午饭时间到,男生们勾肩搭背、成群结队地向饭堂前进。
李倬云回头看了一眼原地不动的令蔓,催促带着命令的口吻:“吃饭啊。”
令蔓笑:“我就不去了。”
李倬云一语中的,“有约啊”
“嗯。”
“谁”
令蔓想着要不要告诉他。
李倬云却已经有答案了。
“张教授”
“”又被他猜中了。
看令蔓一脸见鬼的表情李倬云就知道自己没说错。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临走前还骂她四个字:“朝三暮四。”
什么意思
令蔓满头问号地站在原地。
谁朝三暮四了
她怎么就朝三暮四了
喂喂喂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啊
令蔓坐在操场荫凉处等了一会儿。
“小蔓。”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回过头。
视线却先捕捉到走在张教授身旁巧笑倩兮的女子。
令蔓的呼吸停顿了一秒。
林娜。
“等久了吧”张教授说。
令蔓摇摇头,“没有。”
张教授为两人作介绍,非常礼貌的手势指向林娜,“这位是我同事,舞蹈学院的形体老师,林娜。”
接着介绍令蔓,“这是”
他话没到一半,被林娜笑着打断:“不用介绍了,我跟蔓蔓都是老朋友了。”
张教授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你们认识”
“对啊,我们认识都快十年了。”林娜向令蔓求证,“是吧蔓蔓。”
令蔓摆出社交专用微笑,“嗯。”
林娜顺势与她寒暄起来:“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令蔓随口应付着。
林娜笑意更深:“刚刚听张老师说要去见一个女孩子,我还在猜是谁呢,没想到是你啊。”她古怪的眼神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快说快说”
被林娜这样调侃,令蔓莫名地很不舒服,闷声不答。
张教授也只是但笑不语。
气氛正有些尴尬的时候,林娜的手机响了。
她“哎呀”一声,忆起来:“先不打扰你们啦,我老公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匆忙与两人告了别,她小步往前走。
一辆豪车停在路边,车里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为林娜打开车门。
令蔓睁大眼睛看,不放过一丝细节。
那个就是林娜的老公
长相看起来挺普通的。
林娜上车之前,回头冲他们招手,嘴角微微上扬。
又是那样的笑容。
令蔓记忆犹新。
第一次林娜挽着连靖的胳膊出现在她面前时,就是这样对她笑的。
得意、炫耀、挑衅
那个笑在旁人眼中有多甜,与她来说就有多刺眼。
久别重逢,林娜为什么又要对她露出这样的笑容
一直等小轿车开远,令蔓仍未收回视线。
张教授关心道:“你怎么了”
令蔓回过神,报之微笑:“没事。”
张教授突然想起一件事,“还记得很久之前你跟我打听过舞蹈学院的新老师,就是林娜么
令蔓:“嗯。”
张教授仿佛隐约意会到什么,没再问下去。
两人随即朝午餐地点出发,先去停车场取车。
恰逢红灯变绿灯,斑马线上一群学生横冲直壮。
张教授顺其自然地牵起令蔓的手,稍微带着保护的姿态。
令蔓有些怔忪,低头看向两人合拢的手。
张教授这次下课后没再忘记洗手。
手上没一丝粉尘。
掌心逐渐传来一阵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有多少年没这样跟异性牵过手了她真的快变成众人口中干巴巴的老女人了。
“朝三暮四”
蓦地,令蔓脑海里浮现出李倬云那张嗤之以鼻的脸。
顿时气氛全毁。
啊啊啊啊啊。
这个臭小子
被张教授握住的那只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特别不自在。
令蔓没法忽略这种不安。
她逐渐一点一点、不留痕迹地将整只手抽离出来。
牛牛刚从泰国录完美食节目回来,约令蔓出来小聚。
两人刚碰面,正准备出发去餐厅,令蔓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
连靖约她吃饭。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她
令蔓拿着手机,正思考该如何回复。
牛牛快如闪电地伸手抢过来,“这不挺好嘛,有个买单的”
她替令蔓回复:行啊,去哪吃
令蔓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连忙试图抢回手机。
奈何牛牛吃的多力气大,令蔓怎么也斗不过她。
不一会儿,连靖传来回复:都行,你定。
牛牛眼珠子一转,表情鬼得很,冲令蔓道:“来来来,今天咱们狠宰他一顿”
令蔓牛牛:我要吃贵的,梅克顿餐厅。
连靖:没问题。
成功逮到一个冤大头,牛牛心情愉悦,手舞足蹈地说:“啦啦啦,快出发吧,去蹭饭啦”
令蔓半喜半忧地叹了口气,无奈启动车子。
到了约定地点,连靖见到牛牛很是惊讶。
牛牛嘴一撅,哼哼道:“怎么,这么不乐意见到我啊我是来蹭餐饭的。”
连靖微笑请她们入座,“哪里,是你变漂亮太多,我没认出来。”
这话听着顺耳。
牛牛心里美滋滋,嘴上却不客气:“说这些好听的没有用,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待见你。”
连靖习惯了,耸耸肩说:“随你。”
这两人气场不和,令蔓打圆场:“连靖,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连靖回头看她,“我来给你送请柬。”
牛牛见缝插针地插话:“请柬什么请柬”
“蔓蔓没有告诉你吗”连靖语气淡淡的,“我要结婚了。”
“结婚”
牛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目瞪口呆地看着连靖。
又转头看令蔓。
牛牛的反应大得夸张。
事实上,若不是当初令蔓刻意掩饰,她的反应也会跟牛牛一样。
牛牛差点跳起来,愤愤不平地冲着连靖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要结婚了跟谁结啊”
令蔓连忙把她按回座位上,“牛牛,你冷静点。”
牛牛却不见好就收:“行啊连靖,你不娶蔓蔓,那赶紧给她介绍个黄金单身汉啊,这么多年一直拖着她算什么意思”
令蔓十分难堪,私底下一直拉她的袖子,暗暗道:“牛牛,够了。”
她跟连靖既非男女朋友又没有暧昧关系,他何时结婚是他的私事,确实跟令蔓没多大干系。
牛牛这次说话太冲动了。
也怪她自己,没提前跟牛牛解释清楚。
菜还没点就闹得这么僵,看来这餐饭是不吃下去了。
令蔓冲连靖歉意道:“不好意思,她今天中午心情不太好。”
连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没事。”
令蔓准备撤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你把请柬给我吧,我会准时到场的。”
“嗯。”
连靖从包里掏出一封红色请柬。
令蔓准备伸手去接。
连靖的目光直直穿向令蔓身后,动作突然一顿。
请柬掉回包中。
他向二人比了个手势,“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连靖站起身,健步如飞地朝令蔓身后走去。
“李总”
他招呼一声。
一群身着正装的男人从餐厅包间走出来,面上带笑地讨论着什么。
李俨时走在最前面,可见地位高下。
连靖跑到跟前,又叫了一声“李总”。
李俨时愣了愣,认出他:“哦,你是连先生”
“是我。”连靖连忙与他握手,“幸会幸会。”
他顺势搭话:“好巧,李总也来这里吃饭”
“是,跟几个老板谈合作,你呢”
连靖指指自己那桌,“我跟朋友出来小聚一下,没想到能碰上李总。”
“这样啊。”李俨时点点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居然看见令蔓。
仿佛心领神会,令蔓正巧也站起身,朝他走过来。
“李叔叔。”到了跟前,她礼貌地打招呼。
李俨时奇怪:“蔓蔓,你怎么也在这”
令蔓含笑说:“跟朋友吃饭。”
李俨时恍然,“哦,原来你跟小连是朋友啊。”
连靖一直没看懂,看看李总,又看看令蔓。
“李总跟蔓蔓认识”
李俨时笑,“她是我女儿。”
心情复杂地回到自己那桌,三人重新坐下。
牛牛这下算是扬眉吐气了,“没想到吧我们蔓蔓现在可是白富美呢,后悔了没有”
连靖没接话,盯着令蔓看。
“蔓蔓,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爸爸”
该从哪里说起呢
令蔓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先提问:“你们做生意的,一般不会先调查一下对方的家底吗”
水杯放下,她接着说:“我妈二婚了,李俨时现在是我继父。”
连靖花了足够长的时间才消化这个惊天消息,没有说话。
令蔓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
她朝连靖伸出手,“请柬给我吧。”
连靖却对这个话题回避不谈,“对了,还有一件事。”
令蔓问:“什么”
“我这次难得回国,想跟以前做乐队的那帮朋友聚一聚,下星期三你有空吗”
令蔓想了想,“有空啊。”
“那你还来吗”
令蔓点头。
来啊。
为什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