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少——”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门口有保镖颤抖的声音响起。

“喊什么喊?”

南荀眼睛死死盯着蒋远周,头也不回的大声吼道。

来人似乎被吓到了,直直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旁边站着的就是刚刚才从房间出去的保镖,此时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来人。

兄弟,你厉害。

敢这时候去触南少霉头。

胆子不小啊!

南荀虽然在宁城名声比不上五年前的裴琛,但也是出了名的手段狠厉,笑面狐狸。

“南少,大少找。”来人破罐子破摔说完后,闪身站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救命,南少虽然吓人,但大少可不是吓人两字就能打发的。

那可是要命!

屋内,南荀眉头一皱,裴琛这时候找他干嘛?

“还不走啊你?”

蒋远周站直身体,周身气势涌出。

南荀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嗤笑道,“你等着。”

尔后回过头,笑的一脸春风的对着陆晗告辞,“陆大小姐,回见。”

“南少,慢走。”陆晗礼貌的颔首。

南荀出门的时候,身形一顿。

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

陆晗这也太镇定了,从他出现,到和蒋远周动手,再到他告别,陆晗眼里丝毫没有任何情绪。

哪怕他和蒋远周动手,茶杯摔的到处都是,她整个人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过。

看起来淡定又闲适,就跟看戏一样。

南荀回过头,不冷不热的打量着陆晗。

陆晗抬眸轻笑,眼里坦坦荡荡,“南少,还有事?”

南荀一怔,扯了扯嘴角,“没事,先走了。”

南荀走后,屋里就只有陆晗和蒋远周两人。

蒋远周放松身体,坐在椅子上,甩了甩手臂,嘴角有些抽搐,“靠,该死的南荀,下手真重。”

陆晗看着南荀走远的背影,眸光微闪,淡定起身走到蒋远周身后,“你应该感谢他没有下死手。”

她在旁边看的真切,南荀从始至终都控制着力道,根本没有怎么用力。

若是使出全力,蒋远周接不下十招。

南荀的身手比他好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他出手速度极快,打法和她有些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这样的打法,说白了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若是遇上差不多身手的人,你能凭着一腔不要命的气势打败他,但自己也会受伤极为严重。

蒋远周撇撇嘴,作为当事人,他的感受更为直观。

但他不太理解,这人为啥会对他手下留情。

明明前几年还买凶杀他来着。

而且每次见面反正不是动手就是动嘴的,梁子结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晗晗,干嘛?”蒋远周察觉到她的动作,有些不解,想回头看她。

陆晗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正好就是被南荀伤过的地方。

蒋远周闷哼一声,疼的咬牙切齿,“晗晗啊,疼。”

“别动。”

听见她的话,蒋远周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在椅子上坐好。

陆晗手搭在他肩膀上,手掌从上往下抚过,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了按。

蒋远周立马眉头一皱。

陆晗换了手法,大拇指指腹按在肩髎穴上,中指和食指置于后,就这么轻轻一按,蒋远周瞬间觉得肩部有些酸疼,但不强烈。

陆晗的力度不算大,过了最开始的酸疼后,慢慢的,陆晗按的地方开始热起来,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几分钟后,她收回手,坐回椅子上,蒋远周起身甩了甩手臂。

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顿时有些好奇,“晗晗,你什么时候学的按摩?”

陆晗垂下眼眸,慵懒的靠在一边,“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蒋远周一听,眼神一顿。

得。

肯定又是失踪后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学的,就跟她这一身身手一样。

她不记得,查也查不出来。

倏然想起什么,蒋远周眼神一变,“晗晗,玉佩呢?抢到没?”

和南荀这么一闹,他差点就把正事给忘了。

陆晗眉心一压,摇了摇头,“没有,太黑了,我没找到他。”

不是她不信任蒋远周,而是她都不知道这枚玉佩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直觉告诉她,牵扯太大,她不太想将蒋远周卷进来。

这五年,蒋远周帮她的够多了。

“那怎么办?”蒋远周有些着急。

刚刚陆晗的反应说明玉佩应该很重要,现在却不知道被谁抢了,且今日来的人那么多,背景复杂,再想有线索,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陆晗摇摇头,忽然轻笑起来,“算了,我们回去吧。”

蒋远周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对劲。

“靠岸了吗?”蒋远周疑惑的问。

发生那么大的事,邮轮应该不会靠岸吧,怎么着也得把人找出来再说。

“靠岸了。”陆晗淡淡点点头。

随着陆晗话落,楼下邮轮靠岸的消息也传来。

蒋远周瞪大眼睛。

靠。

他们家晗晗,怎么这么厉害。

陆晗起身,蒋远周跟在她后面,一路上遇到不少裴氏员工还有来参加拍卖会的人。

“哎,可惜了。”

“是啊,听说跳海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捞上来”

“我看悬,这可是海中央,哪儿那么容易捞上来?再不济,捞上来估计也没气了。”

“你们说,到底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裴氏的拍卖会上抢东西啊?”

“是啊,在裴氏闹事,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

蒋远周听着他们的话,有些惊讶。

跳海了?

那不是说明找不到了?

“晗晗——”蒋远周欲言又止。

“嗯?”陆晗神色未变,双手插进兜里,垂着眼皮继续走着。

男人会跳海,她早就想到了,他跑的方向正是邮轮甲板的方向。

他若不消失,邮轮肯定不会靠岸,早晚会查到他,以及她。

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的太过精巧了。

连退路都想到了。

直到坐在车上,蒋远周都没想明白,陆晗怎么会那么淡定。

有些心烦。

心烦就想抽烟。

蒋远周掏了掏裤兜,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他明明记得他走的时候装着的啊。

去哪儿了?

“别找了。”陆晗坐在副驾驶,食指和拇指夹着一个打火机上下转着圈。

手指灵活,打火机在她手上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待看清后,蒋远周瞪大眼睛。

这不是他的打火机吗?

他装兜里的,怎么会在她手里?

“晗晗?”蒋远周眯了眯眼。

“嗯,我扔了。”陆晗淡淡的开口。

“你什么时候扔的?”蒋远周不敢置信。

靠,他怎么就没发现东西不见了。

陆晗:“上邮轮的时候。”

蒋远周一愣。

他就说这一晚上哪里不对。

在包厢的时候,他想掏烟就没掏出来,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原来是她给扔了。

难怪会扔糖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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