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追妻(3)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早上,屁股都坐疼了。

苏惊予直起身,正准备收拾东西,封博和曲强就等在他两边。

“不是,你们怎么不去吃饭啊?”苏惊予问道。

曲强说:“这……”

还不是怕你和梁成安打起来吃亏。

封博趁机说:“那个上次你帮了我,这次我请你吃饭吧!前面有家很好吃的炒年糕,一起去。”

苏惊予真打算退学了,还建立什么狗屁同学情:“不了,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儿,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吧!”

“走吧!”曲强说,“不差这一顿饭了,正好顺路去看看。”

教室中同学陆陆续续走完了,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苏惊予用余光瞥向讲台,却发现贺延东一直没走,心里犯嘀咕。

来的时候,他明明看到贺延东能走了。

这才分别多少天,他就能走了?

现在想想,一身冷汗。

好腹黑一男的。

苏惊予顿时有种孤儿寡母上当受骗的感觉。

“蓝色衣服的同学,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贺延东出言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封博和曲强,“麻烦帮我把这些资料送到办公室。”

封博也不好意思拒绝,曲强自然也跟着他走,苏惊予正好脱身:“那你们快去吧。”

“行吧,但是你也快回去哦!”封博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知道了。”

曲强他们离开后,苏惊予也准备走。

贺延东起身,拦住了他:“等等。”

苏惊予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站起来的男人,虽然一如既往的瘦削,但是确实比他高出不少。

“别问,问就是去办退学。”苏惊予回道,“绝对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贺延东收起眼底的波澜起伏,恢复了平静。

“不是……”一阵眩晕,贺延东差点倒地,幸好扶住了讲台。

苏惊予下意识抱住他,纵使有意控制,还是透出了几分焦急:“你……你还好吗?”

等到贺延东稍稍平稳,苏惊予立马抽回手,站得远远的。

“你就那么想远离我?”贺延东低低道。

那也是你不想我挨着你,反过头来还赖我了?

呸!死渣男。

反派心机BOY。

“再说这个没意义了。”苏惊予整理好课本,放进书包中,冷言道:“放心,下节课你就见不到我了。”

等苏惊予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笔记本电脑掉在了地上。

贺延东也跟着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苏惊予立马回去:“贺延东,你……你没事吧,我打120.”

“不行。”贺延东夺下他手里的电话,“千万别打。”

苏惊予震惊:“为什么啊?”

有病不去医院,果然是有病。

“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去医院,会影响股价。”贺延东言简意赅,“更何况我是第一天任职,闹出这种新闻不好。”

“额……”

好吧,苏惊予无言以对。

“那怎么办?让迟天扬来接你。”

贺延东虚弱道:“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出去一趟?”

“哈?”

*

苏惊予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信了贺延东的鬼话,等把他送出来才发现这货根本没把司机叫来。

美其名曰:“司机也得有午休时间。”

那他的午休时间呢??

别说训斥贺延东了,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真怕贺延东下一秒就挂在车上。

他就真说不清了。

“那怎么办?送你回家?”苏惊予没脾气了。

贺延东说:“我家比临山别墅还远,一来一回,我下午还要回学校带另一门课。”

苏惊予无fu.ck说。

“不是你一个身价千亿的老板,没事儿跑学校当什么老师啊?”苏惊予就搞不懂了,“你是差那几千块钱,还是闲得没事儿干?”

贺延东抬起头,看苏惊予写满愤懑的脸。

温柔一笑。

当然是为了追回你啊。

“学校有编制。”贺延东睁着眼胡说八道,给自己找了一个特别正当的理由:“破产了我也不至于失业。”

除了草泥马的,苏惊予有fu.ck说。

“身价千亿那也是JR集团,又不是我本人。JR集团树大招风,我又是这副样子,保不齐就被谁盯上了。情况好点就两腿一蹬就撒手归西,情况差点就被赶出JR集团,到时候我也不至于身无分文饿死街头。”贺延东委屈巴巴,格外可怜,“我知道你现在特别讨厌我,没关系,我现在就走。”

说罢,他就起身,刚没走两步,腿一软,半靠在桐树上:“抱歉,身体没恢复好,我可能得休息会儿。”

“你先走,别让我碍着你了。”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贺延东演技这么好呢!

“傻逼。”

苏惊予低低咒骂道,不知道在说贺延东,还是再说自己。

他将贺延东拦腰抱起,趁着周围没人,快步走回车上。

“别乱瞅,被拍到了我不负责。”苏惊予阴阳怪气,贺延东也不介意,反仗着苏惊予看不见他,笑得灿烂生花。

贺延东回他:“没关系,咱俩应该还挺上镜的。”

苏惊予:“!”

苏惊予:“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贺延东吗?”

坐在车上,贺延东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思考了一下说:“是,也不是。”

稍后,他又补充道:“以前我们是朋友,现在我们是师生。”

“那你身份还挺多。”苏惊予打着方向盘,有意无意地嘲讽道:“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脑子里闪过苏惊予在教室中说的那句话,贺延东明显有些紧张了:“你不能退学。”

“那可由不得你。”苏惊予看都不看他一眼。

贺延东一直将头偏向苏惊予那边,视线从未移开过半分:“既然你要退学,那我也只能引咎辞职了。”

苏惊予终于肯赏光看他一秒:“你不是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免饿死街头吗?这工作说辞就辞,怎么看也不像你要誓死守护的。”

贺延东道:“老师都把学生逼到退学了,我若是再不辞职,实在愧对教师的职责。虽然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但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昧着良心再去教其他学生,这种事我做不来。”

贺延东还特意把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

啊呸!

苏惊予心道,我看你不仅做得来,还做得挺好的。

“闭嘴吧!”苏惊予瞪他一眼,刚才还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现在倒是叭叭个不停还说一回三。

不是骗人,就是演戏。

早知道他就该狠狠心,把他丢到马路牙子上自生自灭去。

贺延东乖乖闭嘴:“好呢吧!”

既然小朋友不想听,那他就不说了。

走到半路,苏惊予才想起来问:“送你回公司还是回家?”

“回家太远,回公司吧。”贺延东自顾自地说道,“就是我的腿太疼了,一会儿到公司楼下,能不能等迟天扬把轮椅车送来你再走?”

“我说你用我怎么就那么顺手?”苏惊予偏过头,看向贺延东的腿。

贺延东笑着说:“还不是你培养出来的。”

“我他妈——”

苏惊予没脾气了。

他就想问问,还能不能穿回去打死那个刚开始就傻不愣登不嫌事儿大的去招惹贺延东的那个智障。

*

新家房子刚装修好,叶延将钥匙交给苏惊予:“厨房卧室基本用具都挺齐全了,还差一些小物件儿,看你喜好自己添。”

“谢了兄弟,晚上一起去喝酒?”脱离贺延东的苏惊予渐渐找回了从前的自己,他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少年,爱蹦迪。

最重要的是,他还要拜托叶延帮他办理退学手续。

人家上学他退学,若是被苏诚南知道,不知道又是什么天雷滚滚。

叶延说:“行,到时候叫上唐子骁。”

唐子骁是两人共同好友,这两天刚回国。

晚上七点,苏惊予拿好车钥匙,刚出去,就在门口遇见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苏诚南,后面还跟着打扮的端庄贵重的苏母。

苏诚南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啊?”

“那个,去找叶延。”

苏诚南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面无表情,反而更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苏惊予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以后都没办法割舍的父亲,四十出头,事业成功,家庭美满,地位权势齐备,仅是往那一坐,身上的王者气势就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了。

苏诚南和贺延东不同,贺延东犹如天生的王者,带有一种侵略性,苏诚南则是那是锋芒不外露的那种王炸选手。

怎么又想到了贺延东那个心机BOY。

果然,中毒太深了。

他刚一屁股坐下来,还没给叶延发完消息,就听苏诚南又在吼他:“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经过我和你妈的同意了?”

“什么?”苏惊予真懵了,他干啥了又把苏诚南气成个跳脚怪兽了。

他收回刚才对苏诚南的评价。

他快被苏诚南的锋芒扎死了。

“找叶延帮你办退学手续?”苏诚南冷眸一瞥,怒吼:“能耐了你了,分手由着你,你还真以为我不管你了?”

“我给你讲,你敢给老子退学,你就给我光屁股走人,风际集团你想都不要想。”

“苏诚南,你来的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苏母一下子急了,“你劝就劝,凶我儿子干什么?”

不是,这又演的哪出戏?

苏惊予现在还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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