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76吃醋

贺延东刚出门,就看到夏秘书就在别墅外等候。

她打开车门,微微弯腰:“贺总,法院和公安局加班加点审理案子了,苏忠南派人差遣,似乎想要和谈,最后,许律师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

“和谈?”贺延东冷冷一笑,夏秘书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话音未落,只听一句略微沙哑的男声响起,夏秘书下意识闻声望去,只见身材高挑挺拔,神色狂拽不羁,略带一抹怒色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刘海遮挡的冷峻的面容,但是夏秘书总觉得不远处那个男人特别熟悉。

“你干什么去?”苏惊予忍不了,睡衣没换就跟了出来。

贺延东立马顿住脚步,赶紧转身,脱掉了身上的黑色风衣,裹住了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小朋友。

“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贺延东脸色很不好看。

早春的清晨,空气中夹杂着尾冬寒意,拂过脸面,刀刺般难受。苏惊予就穿了件单薄的丝绸睡衣,脚上踢踏着一双棉拖,看眼尾残留着睡不醒的倦色,让人看着很容易产生联想。

单身三十年的夏秘书红了脸。

纵然是责怪的语气,她却听出了满满的宠溺。

跟了贺延东好多年,还从没见过老板对谁那么纵容过……

大衣上的余温包裹着身体,苏惊予渐渐找回了知觉。夏秘书身材高挑,站在一边很出眼,苏惊予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人的一切。

好几次出现在贺延东身边。

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偏偏对方还是女秘书。

根据男人有钱就变坏的定律,不是偷情就是出轨。

前两天还说老老实实履行金丝雀的义务,转眼间就和自己的女秘书勾搭在一起了。

苏惊予串联了前因后果,逻辑完全没毛病,所以就更生气了:“大清早的,秘书来接你,接得可真早啊!”

此话一说出口,三人同时愣在了当场。

空气仿佛凝滞了,头顶上貌似一片乌鸦飞过。

三秒之后,苏惊予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这也太他妈阴阳怪气了,简直就跟小媳妇儿吃醋似的。

面子何止丢到了姥姥家。

“呃,不是不是,小苏总你误会了。”夏秘书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坚决不肯背锅,吓得连连后退七八步:“贺总九点要去学校开会,我是来给贺总送公司资料的。”

贺延东低着头,堪堪忍住嘴角的笑意。

原来,小朋友是吃醋了。

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会好。

贺延东表情管理向来强悍,自制力更非人所比,可在小朋友的撩拨面前,表情管理、自制力、甚至底线都统统见了鬼。

苏惊予恼羞成怒:“你笑什么,我让你笑了吗!”

“我错了。”贺延东正要去揽人,却被苏惊予推开:“滚滚滚,赶紧滚去工作,别打扰我睡觉。”

贺延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在别处等着后,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刚走两步,意识到自己还披着贺延东的大衣,较量似地脱下来正要甩给他,刚好被他抓住了衣角。

仗着身高优势,贺延东将小朋友拢在了怀里。

“宝贝儿,我错了,你别生气。”贺延东真诚认错,却换来小朋友无情地无视。

“我真是去工作,你后天就要开学,老师要提前到校,安排教学工作。”贺延东继续说,“我想着让你多睡会儿,不然开学了你又该痛苦了。”

可信他的鬼话去吧!

今天去学校开会,那前几天呢?还不是溜得比谁都早,跑得比谁都快。

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呵,tui,晦气!

“滚蛋,别烦我。”苏惊予现在真想一脚把这人踹了,然后换个又听话又香软的小金丝雀,每天就窝在家里等待他的宠幸,总比这个讨厌鬼顺眼多了。

“我不。”贺延东知道小朋友在吃醋,一边开心,一边秉持死缠烂打的原则,哄他开心,“我是你的人,大话都说出去了,你不能不要我。”

他出轨了,他还有理了。

“我不要你,自有人要你。”苏惊予冷冷道,“差我这一个吗?”

“吃醋了?”贺延东紧紧跟着他,刚想把手搭在他肩上,就被某人打了下去。

再放,再打,还放,还打。

“你就是吃醋了。”贺延东笃定道。

“屁,老子这叫维护自身权益。”苏惊予怒火丛生,却又无处发泄,憋得慌,“身为金丝雀就要有金丝雀的自觉,转移听话有顺从,懂?”

“那你教我。”贺延东压低笑意,眸中深处释放出猎者的光茫,只可惜小朋友看不懂,“我是第一次做金丝雀,没经验。”

“没经验是吧?”苏惊予冷笑一声,“要不老子找个温软乖巧香甜的金丝雀教教你?教教你什么叫专一什么叫忠诚。”

“你敢。”这话贺延东非常不乐意听。

“认清楚你的位置,你是金丝雀,我才是金主。”

小朋友越吃醋,贺延东越开心,他真心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了。

“好好好,你才是金主,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知道你错了,你知道你错哪儿了?”

贺延东想了想,特别实诚:“错在早上没亲吻你就去了学校。”他避重就轻,想看看小朋友什么反应。

不知道何时染上的臭毛病,早晨起来,第一件事不是洗漱穿衣,而是想法设法去吻他。最可恶的是,久而久之,他自己竟然习惯了这般恶劣的行为。

然而,今早,他确实没吻他。

果然有了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就不值钱了呗!

苏惊予赏他一个死亡般微笑:“大清早和秘书搂搂抱抱亲密无间,是你一个卖身人该做的事情吗?我是你金主,花钱供着你,守身如玉是最基本的要求,你知道不知道?”

嘴上不肯承认,但每一句话都很实诚,背地里,贺延东不知道自己有多得意:“好,我开了她。”

“以后但凡看见异性自动保持十米远。”苏惊予瞪他。

贺延东讨好道:“好,以后看见年轻同性自动保持二十米远。”

苏惊予冷哼一声,刚进到玄关处就被贺延东腾空抱起,送回了房间;“后天就要开学了,再睡会儿。”

“滚开,别碰我。”

贺延东怎么肯放手,“怎么了。”

“何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挑明话之后,他都不稀罕搭理自己了,今天要不是发火,还不知道冷到猴年马月了。

“什么不喜欢的事情,你说清楚。”贺延东太了解小朋友了,真吃醋假生气还是假吃醋真生气,他一捏一个准儿。

现在小朋友是真不开心了。

贺延东突然变得强势,苏惊予也不甘示弱:“不想见我就直说,反正要开学了,我回云水苑,不碍你眼,没必要假装讨好我,我说过养你,不是因为要你对我怎么样,都是我自愿的,一直都不会变,直到你不再需要为止,别强迫自己。”

贺延东似乎明白了。

原来他的小朋友也不是那么傻。

他感觉到了自己在刻意保持距离。

“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乖崽崽。”贺延东一颗心软成了汪泉,绵软流长。

自从那天小朋友挑明了话之后,贺延东意识到自己对小朋友的欲望一下子推到了新顶峰。

他向来认为自制力很好,但只要一靠近小朋友,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逼他给自己一个名分,他忍不住想要小朋友彻彻底底变成为他的人。

名副其实,他的人。

不是口头上的,不是传言中的。

但是他不敢。

小朋友太骄傲了,太正直了。

纵然小朋友说喜欢他,只怕他心里也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所以,他要给小朋友时间,让他慢慢捋顺,渐渐认清内心。

遒劲如松柏,笔直如云竹,势猛叶落,迸裂必折。

他急,但他愿意等。

多久都等。

所以这几天,他拼命克制心中的杂念。原以为小朋友憨憨傻傻看不出来,显然,他低估了苏惊予对他的爱。

“我究竟是强迫还是甘愿,你自己问问它。”贺延东拿起他的手,放在了心口前。

心脏跳动如鼓拍,势如破竹,猛烈有力。

若是强迫,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苏惊予嘴上依旧不肯饶人:“问它有什么用,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不然老子就找个又甜又软的小金丝雀代替你的位置。”

贺延东不肯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下一秒,直接覆唇含住了苏惊予,轻轻咬了一下他:“想都别想,这辈子都不可能。”

“呵,那可说不定。”苏惊予推开他,钻进被窝中,“起开,别打扰我睡觉。”

贺延东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确实紧了,给他掖好被角,顺便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地占了把便宜,亲了小朋友。

“你他妈——”

“金丝雀的义务,中午回来履行。”贺延东笑意深沉。

苏惊予听不懂其中的含义,气得扔了个枕头。

走到门口,贺延东朝小秘书扔了把钥匙:“去车库挑辆车,你自己回公司吧!”

夏秘书:“嗯?!”

疑惑间,却听到了自家老板的好心解释,言语间皆是得意:“我家小朋友让我洁身自好。”

完蛋了,他家老板……不□□了……

*

中午开完会,老陈照常来接贺延东。

行驶到立交桥时,老陈发现到了不对:“贺总,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

“多久?”贺延东正低头给苏惊予发消息。

“从学校出来,要不要停车。”那辆车跟得特别紧,老陈怕出事。

“尽量甩开他们。”贺延东大概能猜出是谁。

原本苏惊予在家等他吃饭,苏诚南逼着他回苏家商量事情,无法,只能给贺延东打了电话,让他自己解决午餐。

挂了电话,贺延东阴沉一笑,吩咐老陈:“不用甩他们,正常开,往车辆多的方向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