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军校

他本来是想让贺延东去写作业,然后反锁上门,舒舒服服睡上一觉的。

现在……

床上一片泥泞,苏惊予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闭眼小寐。

放好热水,贺延东抱着人去清理。

“别动我,让我泡一会儿。”他累到睁不开眼,疲惫地抬了抬手,警告似地说了一句:“你若是敢跟我一起洗,老子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贺延东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不碰不碰,你乖一点儿,不清洗干净,会生病的。”

“闭嘴。”

连续折腾两天,他实在没精力再耍嘴皮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迟早要榨干贺延东。

望着湿漉漉的床单,贺延东一个头两个大。

撤掉床单,丢进洗衣机,重新换了套深蓝色床单,清爽干净。

书桌上的台灯依旧亮着,他走过去,收拾好课本和平板,随手按掉了开关。

书桌上罗列着两本外文书籍,书角有了褶皱,显然是翻阅了不少次。

翻到扉页,全是些专有名词,若是没点功底,甚至根本都看不出这是本军事书籍。

书中勾勾画画,部分地方还用红笔做了标记。同他的习惯一模一样,只有关键词。

从书柜中拿出荒凉已久的词典,终于译出了书名。

“贺延东,你给我滚过来。”苏惊予在里面大声喊,“我睡衣哪儿去了。”

“来了。”贺延东从衣帽间取来干净的睡衣,送到了浴室,将人捞起来时,人已经躺在他怀中睡着了。

显得乖巧又可爱。

一吻落在额头,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

翌日清晨,一楼小餐厅里飘香四溢,两人在楼梯上就闻到了香味。

席如歌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五福烧卖,香煎蛋卷,牛肉馅饼,红枣豆浆,还有苏惊予喜欢的一口一个的灌汤包。

苏惊予坐下来,先拿起一杯豆浆喝了一小口,看了贺延东一眼;“豆浆不错,尝一尝。”

“豆浆太甜了。”席如歌从厨房中出来,笑着打断了他,手里正端着个复古圆碗:“这才是延东的。”

苏惊予很好奇:“什么啊?”

“皮蛋瘦肉粥。”席如歌放下碗,问道:“你喝不喝,锅里还有,想喝自己盛。”

“呵。”现在,就没他地位了是吧,苏惊予白眼一翻:“唉,我就不喝,我就喝豆浆,甜甜蜜蜜。”

接过碗,贺延东微微颔首:“谢谢。”

“喝你的豆浆,我也没准备你的。”席如歌现在才明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不是没有道理的。

餐桌上,贺延东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不知道比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千金小姐好了多少倍。

欣慰之情与日俱增。

“呵,我也不喝。”苏惊予气得冷哼。

三人轻松欢乐的度过了早餐时光,然后一个上学,一个上班,一个收拾家务。

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去公司前,贺延东顺道送了苏惊予,瞟了一眼,手指上空荡荡的:“戒指呢?”

“这儿呢这儿呢。”苏惊予慌忙扯开衣领子,掏出条项链,戒指正老老实实挂在上边,“咱俩是同款,稍微用点心,就会被人看出来,我给藏这里面了。”

“会吗?”贺延东沉了沉眼眸,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

“我也就来上课时戴在脖子上,平时还戴手上。”苏惊予亲了他一口,跳下车,立马朝教室飞奔而去。

第四节课是专业课,班级人数超级少,显得阶梯教室特别空旷。

苏惊予一落座,封博就跟了过来,敲了敲桌子:“惊予,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快上课了,有事儿就在这儿说吧。”苏惊予不太想理他。

封博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我要讲的事儿,只怕是不适合在教室讲。”

语气皆是满满的挑衅。

楼道尽头。

两个人相对而站。

“你威胁我?”苏惊予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封博,“就凭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就想拿捏我,封博,胆儿够大啊。”

“既然你喜欢男人,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封博急促喘息,脸色涨红到极致,“两年前那件事虽然被压下来了,但还是有知情人,你若不想张扬,就好好考虑我的意见。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我不想伤害你。”

苏惊予愤怒至极,冷笑一声:“封博,你他妈给老子记好了。就算老子喜欢男人,那个人也永远不可能是你。”

“但凡我在学校听见一丝一毫关于叶延的风言风语,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他拎起封博,就跟拎起小鸡崽子似的:“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我给谈喜欢,满眼心机算计,也配让我看,滚。”

苏惊予猛一用力,封博就被甩到了墙根上,鼻骨撞上坚硬的水泥墙,顿时疼到飙泪。

一堂课,他都没怎么好好听。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原主和叶延同时休学。

原小说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那傻逼作者,重要的线索不交代清楚,没用的渣攻装逼倒是写了一本书。

晚饭之后,导员利用晚自习时间简短开了一次班会。

大三下学期,实践课提上日程,三位专业课导师分批带所有同学进行培训,苏惊予被分到了周老师的名下。

还没高兴三分钟,就听那导员又在叨叨:“另外,我校与JR集团开展深度合作,由贺老师带领准备探索新兴经济领域发展模式实践,有感兴趣的同学抓紧时间报名,这个不仅仅是针对我们学院,而是全校,所以竞争压力相对较大。一旦入选,将来留在JR的可能性很大。”导员突然艳羡了起来,他在A大读书时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苏惊予倒不担心。

其他同学一窝蜂地围了上去,苏惊予收拾好书包,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JR集团和A大开展合作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贺延东说:“也就这几天才敲定的,我对母校还是很眷恋的。”

前提是有你。

“那你说我还参不参加报名了。”苏惊予在纠结要不要走个后门,彰显一下他特殊身份。

贺延东突然揽住他,按在怀中,轻声道:“让我亲一下,JR都是你的。”

苏惊予毫不犹豫,吧唧一下亲了上去。

没等他回吻,苏惊予就推开了他:“老陈还在,收着点。”

“在一起这么久了,脸皮还是这么薄。”他捏了捏小朋友的脸,唇角压笑。

苏惊予长嘁一声:“谁像你,脸皮厚到能抵挡千军万马。”

……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苏惊予忙着实践,在家很少看到人影儿。

今天周日,他难得睡了个懒觉。

贺延东飞到邻市洽谈项目,身边空空的,很不适应,九点刚过,便再也睡不着了。

席如歌一早起床,正在健身房练瑜伽,瞧见动静,喊了一声:“哟,起来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昨天视频到很晚,苏惊予睡眼惺忪,半倚在门框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茶不思饭不想的,你老公可才走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哎。”席如歌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没救了。”

他确实很想贺延东,但是这些天,封博一直都在拿两年前那件事发私信骚扰他。

封博心术不正,但是胆小,目前来说应该掀不起风浪,但是那颗心始终悬在半空中让他膈应。

他不曾拥有原主的记忆,两年前的事,来龙去脉,孰是孰非,被压得很死,他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封博手里握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不然不可能如此张狂。

问叶延,不可能。

剩下的就只有席如歌了。

“妈,你还记得两年前我退学的事儿吗?”苏惊予试探性问了问。

席如歌脸色陡然一变,收起舒展的身体,从瑜伽垫上坐了起来,似乎有些担忧:“好端端的,提那件事干什么。”

“没有,就是今天醒来恰巧想到了。”苏惊予淡淡一笑,“正好,好久没见叶延了,想约他吃饭了。”

“儿子,你跟妈妈说实话,当初你是不是喜欢叶延。”席如歌叹了口气,神色哀伤。

原主喜欢叶延?

苏惊予十万个问号脸,他喜欢的不是姚安谨吗?

这又是什么操作。

一时间大脑转不过弯,苏惊予摸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下意识想去套更多的话:“你……是怎么想到这儿的?”

“其实那天在学校后花园里的不是叶延和向鹏,而是你和叶延,对吗?”席如歌默默叹了口气,压抑,自责,“法院判决书下来之后,你爸用了些手段,向鹏很快就说了实话。”

两句话,信息量太大。

苏惊予没受住,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原主怎么可能会和叶延产生联系呢?他明明喜欢的是姚安谨啊。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BUG……

他该怎么回答席如歌,究竟是还是不是。

“什么实话?”

倏然,一阵铃声瞬间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苏惊予慌忙接起:“什么事?”

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儿,他一句都没往心里记,只是机械般地和席如歌道了别,慌忙朝学校赶。

“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席如歌瞧着他那失神的样子,心底的猜测不言而喻,却也不忘叮嘱,“晚上记得回来吃饭,等延东回来了,你再和叶延一起吃饭,小心你男朋友生气。”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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