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苏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就算郑鹤鸣不高兴,她也要硬着头皮拒绝。
“实在抱歉,我家那位醋劲比较大,我不好跟他解释。既然是简单的吻戏,那借位应该也没有问题吧?希望您能通融通融。”叶紫苏哀求。
合作这么久以来,叶紫苏是一位很敬业的演员,谦虚认真且从来不耍大牌。
郑鹤鸣考虑到这方面,最终还是同意了:“行吧,考虑到你情况特殊,至此一次。”
“谢谢导演。”叶紫苏笑着道谢,这才回到位置上。
龚新良纳闷地问:“你刚刚跟郑导说了什么那么久?借位?”
“没错,吻戏借位。因为我是个已婚妇女,所以委屈你配合一下了。”叶紫苏道。
龚新良笑着说:“用已婚妇女形容自己,是不是不太妥当?你就算已经成为孩子妈了,也是妥妥的美女,一点妇女的影子都没有。”
“如果你还不闭嘴的话,我会当你是性骚扰。”叶紫苏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郑鹤鸣喊道:“所有人准备……开拍!”
前一秒还对眼前的人感到恶心,下一秒叶紫苏就迅速进入状态,对他告了白,最后羞涩地凑上去要亲他。
原本说好了是借位,结果龚新良居然没有配合,就在两人的唇差了一厘米的时候,他突然稍稍往前,凑了上来,嘴唇准确无误地贴在叶紫苏的唇上。
叶紫苏惊呆了。
郑鹤鸣也觉得纳闷,不是说好借位吗?怎么来真的了?
不过不管是借位还是来真的,总之这场戏他觉得OK,于是喊了声停。
叶紫苏立马后退了两步,捂着嘴瞪着两只眼睛愤怒地看着龚新良,“你干什么?!”
怕事情闹大,她没敢说得太大声。
龚新良一脸认真道:“不好意思,刚刚没忍住凑上前去了,没控制好距离,抱歉抱歉。”
这两句抱歉真是听着一点诚心都没有!
不过人家已经道歉,再不依不挠下去,只会显得她得理不饶人。
尽管很生气,但叶紫苏没有再跟他纠缠下去,转身一言不发地回了休息室。
郑慧连忙给叶紫苏地上一杯水,忍不住抱怨:“那个龚新良到底怎么回事啊?好歹是个影帝,怎么跟个流氓一样?明明都说好了借位,结果他竟然凑上前来了。”
叶紫苏抽了张纸巾,在唇上狠狠擦了两下,再拧开水漱了口,这才道:“我觉得他很古怪。说不出的古怪。”
郑慧不解地问:“哪里古怪?他不就是个流氓吗?”
“说不出来。这个人有问题,以后多多留心。”叶紫苏眉头紧皱。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觉得龚新良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肤浅。
反正这部戏差不多该结束了,只希望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今天的拍摄结束得比较早,六点钟收工,还能看到天边的夕阳,很美。
叶紫苏卸了妆换了衣服,赶着去医院陪女儿,结果却被场务告知,晚上有聚会,投资商过来了,请大家吃饭,主演都必须到场。
推不掉,叶紫苏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去了酒店。
投资商包了两个包间,其中一个包间比较大,有两张大桌,是剧组工作人员坐的。
另一个包间比较豪华,是主创团队、主演以及投资商坐的。
这次过来视察的,据说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投资商,张总。
工作人员说他下午就过来了,但叶紫苏却没有察觉到。
“张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剧组的男主角,国际演员,影帝,龚新良,是个外籍华人。这位是我们剧组的女二号,叶紫苏,影后。女主因为有事请假了,今天没在剧组。”
张总略胖,由于天气热,穿了一条西裤和白衬衫,打着领带,莫名带有一种憨厚和土气。
“不错,不错,咱们这个剧组的主演都挺厉害的,不是影帝就是影后,不错。”
张总一边笑着一边看向叶紫苏,“小苏啊,下午我看了一下你的表演,演得非常好,让我十分敬佩,你是个好演员。”
“张总您严重了。”叶紫苏谦虚地说道,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奉承有点怪怪的。
“来来来,大家都别站着了,都坐下吧,一会儿该上菜了。”张总笑眯眯地看着叶紫苏,“小苏,来,你做我身旁,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呢。”
叶紫苏微微皱眉,正犹豫着该不该过去的时候,龚新良抢先一步在张总身旁坐下了。
他笑着说:“张总,您有什么关于电影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我,我是主演,而且待在剧组的时间比叶紫苏长多了,她什么都不懂,您问我就行。”
一边说着,一边还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叶紫苏在自己身旁坐下。
虽然他帮她解了围,但叶紫苏并不感谢他。抬头一看,大家都已经在各自的位子坐下了,唯有龚新良身旁空着。
郑鹤鸣坐在张总的另一边。
叶紫苏只好在龚新良身旁坐下。
张总肉眼可见地不高兴,就连郑鹤鸣和龚新良一直活跃气氛,跟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的样子。
还一般板着脸,一边暗示郑鹤鸣。
郑鹤鸣装傻充愣,一个劲儿给张总灌酒。
因为有郑鹤鸣跟龚新良在,一整晚下来叶紫苏并未受过什么委屈,连酒都是龚新良给挡的。
叶紫苏心里对他有了一丝感激。
最终张总被灌得醉醺醺,被秘书带走了。
叶紫苏坐了一晚上怪无聊的,一看郑鹤鸣和龚新良以及副导演,一个个喝得脸红脖子青的。
“可算是把这尊大神给送走了。”郑鹤鸣坐下,点燃了一支烟。
隔壁副导演也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
龚新良问郑鹤鸣:“你当初是怎么从他那里骗来投资的?”
郑鹤鸣板着脸,“怎么说话呢?什么骗啊,说得那么难听,我是正正经经拉来的投资。”
“你是正经拉来的投资,可是那位张总看着可不像什么正经人啊。”龚新良说。
说到这个,郑鹤鸣不禁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