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里摘菜的周娘子突然眼皮儿一阵乱跳,放下手中的菜就往家里跑。

“周娘子,你家茶茶好像给陈张氏娘俩儿弄村长那去了,说是要评理啥的。”

周娘子刚刚到家,就有抱着孩子的小媳妇儿告诉她消息。

“啊!”周娘子尖叫一声,迅速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朝村长家也赶过去。

路上,茶茶还在拼命挣扎呢。

“你们放开我呀!”茶茶泪珠子扑簌簌掉个不停。

陈张氏使劲儿地掐着她的手臂,她真的好疼呀,“陈寄你快回来呀……”

“不要脸!”

听见她还在喊陈寄,陈张氏啐了一口。

终于赶上的周娘子一眼就看见三人纠缠在一起,自己的茶茶已经是双眼红肿,小脸上一片泪痕,心疼的不行。

举着木棍就朝朝拽着她女儿的两人扑过去,“放开!放开我女儿!”

“好你个周娘子!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娘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七

陈张氏哼哼道,一把将茶茶按在地上,对陈申吩咐,“周茶敢做出这种事肯定也是她教的!把她也弄到村长那儿去!看村长怎么评理!”

她和周娘子的积怨可是由来已久,大家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周娘子能嫁个争气的男人,而她不得不面对陈丰年那样一个怂货,现在还动不动就要挨打?

陈申两只手捏住周娘子扑过来的木棍,男女体力毕竟是不一样的,任凭周娘子如何使劲儿,木棍捏在陈申手中都是纹丝不动,甚至还被他反手夺了过去。

“不许打我娘!”小脸被陈张氏按在地上的茶茶眼看着她娘周娘子要吃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头重重盯在陈张氏的下巴上。

陈张氏被这么一顶,牙齿咬在舌头上,擦叫一声松开了人。

“大坏蛋!”

陈寄逃出陈张氏控制的茶茶飞快地朝她娘跑过去,和她娘一起退打着陈申。

四人在村长家门口扭打成一片。

“你们在干什么?”

村长听到动静,终于走了出来查看情况。

“村长。”

陈张氏嘴巴里呸出一口血水,目光狠毒地盯着茶茶,心道非把这个死丫头沉塘浸猪笼不可!

“我要求让开村里祠堂,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她周家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口,村长都惊呆了。

他们村子不是传统的一个种姓的村族,因此他们的祠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惩罚村里子有罪的人。

陈张氏这一张口,就是不得了啊。

村长正色道,“陈张氏,你可不要无事生非!村里祠堂是干啥的你可想清楚了!”

陈张氏不屑道,“村长,祠堂是干啥的我自然知道!”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来评评理!为我老陈家讨个公道!”

“你这臭娘们儿又在干什么?”

人群中,喝的烂醉如泥的陈丰年走出来,拉出陈张氏的手,“还不跟我回去!”

陈张氏瑟缩了一下,躲到村长身后,“我不回去!”

“我要给我儿子讨公道!你打死我也不回去!”

“还敢顶嘴了?好,我今天就打死你!”陈丰年的脾气可谓是越来越暴戾,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怨气,现在可真是一点就着。

陈丰年举着碗口大的拳头就要朝陈张氏砸过去。

“丰年!住手!”村长制止他,“你还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吗?”

闻言,陈丰年迅速的耷拉下了脑袋,再也没有刚才的凶神恶煞的样子。

看到这里,陈张氏才从村长背后站了出来,没了陈丰年的恐吓,又恢复到往日趾高气扬的模样。

“村长,如果有人不守妇道,在婚前同其他男人珠胎暗结,你说该怎么办啊?”

村长皱眉,回答道,“按照规矩……”

“浸猪笼浸猪笼!”周遭围观的村民不嫌事大,起哄道。

村长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又问陈张氏,“你是说有谁做了这样的丑事吗?”

“如果是真的,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陈张氏满意了,“那就请村长开祠堂,大伙儿一起评评理!”

村长警告她,“陈张氏,你可要想清楚,无事生非贸然开祠堂,若是什么都没有,你可是要受罚的!”

陈张氏盯着茶茶冷笑道,“做了丑事的人都不害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处陈张氏这是在说谁了。

周娘子抱住女儿,哭喊道,“你胡说!”

又转头对村长,“村长,你别相信她……”

村长也有些头疼,这陈张氏分明就是个不肯罢休的,既然她敢这么说……

“开祠堂!”

村里几个汉子分别去请几个年纪大的老人过来。

祠堂的门被打开,一溜儿的椅子两排放好,按照长幼尊卑的顺序依次坐下,其余的人在旁边站着看。

周大顺也被火急火燎的叫回来了。

“好你个陈张氏!你们母子俩就可劲儿盯着我家祸祸是吧?”周大顺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恨不能生吃了这两人。

“周大顺!祖宗面前!不许放肆!”

村长坐在正中间的高座上,颇有几分威严。

“陈张氏,村里长辈都到齐了,祠堂也给你开了。”

“说罢,你有什么事要大伙儿给你评理啊!”

陈张氏闻言立即想去抓茶茶的胳膊,被周大顺一把拍开了。

“你这毒妇别碰我闺女!”

陈张氏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再也不敢碰茶茶,只用手指着道。

“我要让大伙儿给我儿评理!周茶在和我儿有婚约的时候和陈寄那个小畜生珠胎暗结,怕被我儿发现,甚至还故意装成毁容的样子骗我们撕毁婚书!”

人群中一片哗然。

周娘子和周大顺都惊呆了,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周娘子气的浑身都在哆嗦,手指都都跟着发颤,嘴唇上下抖了好几遍,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陈张氏!你不要欺人太甚!”周大顺怒吼一声。

一手拎着陈申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双眼都是赤红的,把吊在半空中的陈申吓得冷汗直冒。

“分明是这个白眼儿狼嫌弃我家茶茶失了容貌,迫不及待接触婚约,你,你咋能反咬一口诬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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