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看着玉郎:“玉郎平时去堵坊,心情好就赌几局!心情不好,就要小厮砸场子!老板不敢拦!玉郎总是大摇大摆进,大摇大摆的出!这就是玉郎的本事!”
杨先生看着鲲弟:“东京那家孙记绸缎铺,竟不知是孙府为婵娟准备的嫁妆!想婵娟乃是个庶出女儿的私生女!竟能得到老太爷如此关爱!愚兄对老太爷是心生敬佩呀!”
郑鲲看着老太爷,平时糊里糊涂的老太爷,眼里秋水泛涌:“杨兄!鲲弟平时是不是太不懂事了!鲲弟一直以为那孙记绸缎铺是父亲受贿的罪证!”
杨先生连忙安抚鲲弟:“郑叔父向来忍辱负重!不与你多说只是觉得鲲弟委实还小!还是个至情至性的性子!”
如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春水粼粼!看着婵娟姐姐,又看着老太爷!这份温馨是如玉渴望已久的!为婵娟,为兄长,为母亲,为外祖母,外祖父,为孙府!
孙老太爷发话了:“众位从东京来的公子,今日是我孙家的见证!老朽感谢不尽呀!婵娟的事,一直是老朽的未尽之事,今日圆满解决,老朽谢各位了!”
老太爷看着孙二老爷:“维清!这些年辛苦我儿了!背了些委屈也尽了兄弟情谊!孙府应尽的情谊!东京孙记你就让郑荣交付于婵娟!作为婵娟将来出嫁的嫁妆!”
刘敏看着王勤:“听我母亲说,那孙记生意可好了!我父亲一直以为那是郑叔父受贿得来的!没想到冤枉郑叔父了!看来,郑叔父也是看不透的呀!”
王勤看着郑鲲:“恐怕鲲弟现在心中难受得很!鲲弟一直以为郑叔父是个不耻之徒!哎呀!我们对郑叔父是不是也有很多误解呀!”
刘敏点点头:“本公子今日才发觉,这趟下江南很值得!”
王勤也点点头,看着婵娟:“的确很值得!”
孙二老爷发话了:“婵娟就和如玉一起去东京吧,沿途也好有个伴。有赵公子在,我们孙家也不用担心一路上的安全问题了!”
孙二夫人笑看着婵娟:“至于婵娟到了东京,与王公子的亲事成与不成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当娟儿出去透透气也好!”
郑夫人也笑着看着婵娟:“到了东京,鲲儿有那么多同窗好友,总会有良配!婵娟虽然身子弱,将养些时日,定能为夫家开枝散叶!”
清秋这话说得孙大夫人很开心:“那就麻烦清秋了!我呀,赶紧给婵娟准备准备好!”
孙大老爷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婵娟:“总算对得起你早死的外祖母和母亲了!到了京城,娟儿你好自为之!”
赵小刚不慌不忙走进厅堂,看着公子,淡淡言道:“公子,一切搞定!”
赵公子也淡淡地说了一句声:“噢!”
赵小礼不急不躁扶着孙创立进得厅堂,淡淡一笑:“孙少爷死不了!”
孙老太爷看着孙子:“我说创立呀,今日还不长教训啦?非得气死你父亲母亲,被你叔父赶去孙府,才知道为时已晚吗?”
老太爷高声叫喊,用拐杖指指点点:“从今日起,孙府,由你叔父全权做主!不像以前只是配合老朽与你们做嫁衣了!败家子!”
老太爷指着众公子:“他们来自汴京,是我孙府今日的见证!你叔父想给你吃,你就有吃!不想给,你就自己挣钱养家!好好一媳妇儿硬生生被你输了!”
孙大老爷气得发抖:“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你叔父暗中周旋,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被人骗了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
孙大夫人也是气得抽泣:“你这不孝子,好好的一个家被你弄散了!杜鹃你赶紧去给我接回来!还有海棠,那可是我的亲孙女!”
孙二老爷吩咐管家:“速带少爷清洗!速去请大夫!志豪没什么事吧?伤得重不重!”
或许是心伤得太重,孙大老爷和孙大夫人对儿子不闻不问,对志豪也不管不问!
如月看着孙志豪:“喂,孙志豪,我一直叫你,你怎么不理我!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这么狼狈!”
老太爷摇摇头:“孙维明,都是因为你们一家乱摊子,害得治国和齐家产生了误会而不和!幸亏你二弟比你精明,你弟媳秋波比你媳妇美丽贤德!他们兄弟还是友好的!”
那郑鲲听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呆在那若有所思!
孙志豪清洗干净,无精打采地进得厅堂给众人行礼!
那刘敏仔细一瞧:“没想到志豪竟是个俊美少年!与鲲弟有些相像!”
王勤一看:“还别说,真的跟鲲弟有些像!”
赵珏笑了:“本公子犹记得,当初郑叔父带着刚到京城的鲲弟到我赵府拜访!当时的鲲弟就是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现在想来,大概是鲲弟不喜去我赵府!”
郑鲲拿眼瞟了一眼赵珏:“你当人人都喜去你赵府!哼!”
杨先生看着志豪:“你伤重不重!你父亲可有事?”
那孙志豪不以为然:“父亲倒是死不了!我这伤,小事!也死不了!多谢杨先生关心!”
刘敏忽然来劲了:“哎!这个孙志豪有趣!”
王勤看着孙志豪:“的确有趣!”
志豪看着如月:“如月妹妹,听说你要去东京了,好舍不得你唷!”
那个孙大夫人好有意思:“志豪呀,你若是想去东京,就跟着你婵娟姐姐一起去吧!不是还有你鲲哥哥在吗?”
孙志豪一听,顿时来劲了:“好呀!好呀!如月妹妹!”
孙大老爷怒斥孙子:“你这浪荡子,跟你爹一样整天游手好闲就是个废物!不要到处给我丢人现眼!”
孙二老爷一见:“兄长,勿恼!年轻人见见世面也是好事!再说,百年赵府的赵公子堪称年轻人表率!志豪跟着他们一起去,未必是坏事!”
那孙大夫人接话道:“老爷莫要气恼!志豪想去,你就让他去吧!志豪才多大?比如玉还小一岁呢!”
孙老太爷挥舞着拐杖:“想去的都去吧!去到东京城闯荡一番!考个功名,搏个前程什么的!去吧!去吧!”
孙二老爷笑看赵公子:“恐怕赵公子要多受累了!”
赵公子行了一礼:“无妨的!孙老爷不要如此客气!”
老太爷大概有些累了:“那就请各位公子随便在我孙府逛逛!清秋呀,你和如玉陪老朽聊聊天!”
几个公子跟着孙老爷和孙大老爷在孙府闲逛!
随处可见孙府昔日的繁荣!
赵公子与孙老爷似乎很投缘,竟然与孙老爷博弈论棋!
倒惹得几个公子齐齐聚在他们四周!
那婵娟小姐更是远处奏琴,琴声悠远低鸣!越发让几个公子技痒难耐!
孙大老爷见王公子跃跃欲试,试探性的问王勤:“不知老朽可否与王公子对奕一盘?”
王公子施礼回道:“是晚辈的荣幸!”
两场棋局,两场不同的理念却是相同的思绪!
孙老爷也是个颇有心机的人,赵珏更是少小老成!
孙老爷如今越过兄长嫡长子之位,以嫡次子身份掌控整个孙府!
赵珏小小年纪早已在百年赵府独树一帜无人能及!
那孙大老爷一心想博取孙老太爷欢心但却事与愿违!夫妻俩千算计万诡计,却没有斗过年轻时放荡不羁的二弟!导致孙府内忧外患府况日下!
孙大老爷养个儿子不争气!嫡女梧桐早亡!庶出的女儿也早早亡故!儿子创立整日斗鸡走狗,赌钱狎妓!孙子志豪仗着年幼整日无所事事!儿媳带着孙女回了娘家一去不回!
再看孙二爷,娶妻李氏生二子二女!两个儿子受其姐夫郑荣影响,一个在扬州,一个在苏州出官为仕!大女儿清秋嫁与郑荣虽是继配,但是深得郑府上下尊重!孙二爷二女儿清韵嫁给绍兴曾家为大少奶奶独得夫君宠爱!
孙大老爷见大势如此,也只能认命!现在又把赌注押在婵娟身上!希望婵娟能顺利嫁入王府,成为王府的大少奶奶!好在二弟面前稍微挽回一点颜面!
孙大老爷见王公子相貌堂堂人又直爽豪迈,不似那赵公子琢磨不透?刘公子轻浮放浪!又见王勤对婵娟颇有恻隐之心觉得机会来了!
孙大老爷与王公子博弈,见王勤落子无悔,越发的欢喜!旁敲侧击地为婵娟美言!
王勤自是不傻!
婵娟一曲“凤求凰”打动了这个直爽公子,冲他莞尔一笑让他心旌神摇!虽然赵珏戏说婵娟瘦如竹竿,反而让王勤心生爱怜!但是,婚姻不是儿戏,只能回到东京后寻求父母之言,方能定夺!
郑鲲受外祖父和外祖母之托,一行人又下绍兴!
摇坐“乌篷船”,漫游江南水乡的曲折蜿蜒,寻找那传说中的海棠花!
刘敏兴奋地坐在乌篷船上,看那乌篷船自得地穿行在小桥流水房屋瓦舍间,心里十分畅快并兴奋言道:“这些乌篷船,就像是生命在江南水乡游动,美轮美奂呀!”
一名手撑绿色纸伞的年轻女子,上身穿着粉红色窄袖短衣,下身着白色长裙翩翩然立于一乌篷船上!
如月大喊:“海棠姐姐!”
女子蓦然回首,笑颜如花!
刘敏惊呆了:“好一朵海棠花!粉装玉琢!沉鱼落雁呀!”
王勤一见没好气:“刘敏,你到底喜欢谁呀?”
刘敏忘乎所以:“如玉妹妹似芙蓉出水绰约多姿!海棠妹妹肤如凝脂国色天香呀!啊,本公子要死了!”
赵珏冷冷冲着刘敏喊道:“你现在,立刻,马上跳下乌篷船,我们都不救你!你也不要游泳上船,一切都解决了!”
“扑哧,扑哧!”一声悦耳的轻笑,竟是来自郑如玉!
赵珏有些好奇地看着郑如玉,发现一双满是秋波的大眼睛正也好奇地看着自己!
赵珏不觉眨了一下眼睛!
赵小智好奇地看着公子眨了一下眼睛!
赵小礼好奇地看着郑大小姐在那里轻笑!
那个如月,小小年纪人小鬼大:“哈哈,长姐终于笑了!”
别说如玉,就连刘敏自己也觉得好笑,看着赵珏:“本公子偏不让你如意!”
王勤好笑看着刘敏:“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死了!”忽然发现婵娟正默默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不觉对着婵娟咧嘴一笑!
杨先生看在眼里,喜上眉梢!看着郑鲲笑言:“鲲弟,此时此刻,风景独美!”
海棠毫不理会众公子,对着郑鲲喊了一声:“鲲哥哥!”又笑着喊道:“我天,婵娟姐姐,如玉妹妹,你们两个是要惊喜死我么?你们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
海棠欢脱轻盈地上了郑大少爷的船:“鲲哥哥,几年不见,还记得海棠否?”
郑鲲笑盈盈地看着表妹:“你说呢?我的海棠妹妹!”
郑鲲拉着海棠的手:“到处找你!你倒好,一个人在乌篷船上吹风!”又对着那船家喊道:“谢谢船家,我家妹妹不用坐你的船了!多少银钱啊?”
那刘敏忙不迭的抢着付银钱!
郑鲲满心欢喜:“来,来,来,海棠妹妹!鲲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先生,这位是赵公子,那位是王公子,那是刘敏,刘公子!”
那刘敏笑得满脸春色:“海棠妹妹好!”
海棠落落大方与众公子施了一礼!
海棠看着孙志豪:“莫非是祖父祖母要你们来接我和母亲回孙府!那个孙府,不回也罢!”
婵娟急急言道:“现在的孙府由叔祖父全权当家作主了!舅父现在受了重伤,来不了了!”
海棠那张美丽的脸上全是愤怒:“怎么,孙创立还没有被人打死吗!孙志豪,你以后休得再到处寻他还伤了自己!你自己好自为之!休是姐姐和母亲不管你!”
如月一见:“海棠姐姐,你莫要恼怒嘛,好好说!”
海棠气恨难消:“如何不恼怒,如何能好好说!那个孙创立真不是东西!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
海棠眼含轻泪:“堵钱赌输了,竟然偷偷的把我娘亲给买了!后来,又想把我买给那个死老头为妾!若非叔祖父暗中相助,我母女何出何从?”
此时的郑鲲,宁愿自己是孙清秋的亲生儿子,这样,他就不会看到如玉用怜惜的眼光看着自己,看着婵娟,看着海棠!
杨先生好言安抚鲲弟!
刘敏也不再嬉皮笑脸!
如玉轻轻拉了拉海棠姐姐的手:“海棠姐姐,现在一切都好了!你和杜鹃舅母回杭州吧!”
海棠看着如玉:“我只羡慕你,万人宠,万人疼,自身又多才多艺!生得也是倾国倾城,还有一副好心肠!”
婵娟点点头!
海棠看着婵娟:“婵娟姐姐寄住孙府,噤若寒蝉!随鲲哥哥去东京吧!小心我那无耻的父亲,哪天把你也偷偷买了!”
王勤一脸疼惜,看着婵娟:“他敢?”
海棠一听,看着王勤:“莫非这是鲲哥哥给婵娟姐姐介绍的夫君?果然是鲲哥哥的眼光!恭喜婵娟姐姐!”
刘敏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看着海棠!
郑鲲终于问海棠:“舅母可好?”
海棠摇头苦笑:“怎么可能好!被自己的夫君卖了竟不知?回到娘家又要看兄嫂脸色!孙家是回不去了!”
海棠见刘敏只看着自己:“不知这位公子意欲何为?”
刘敏叹了一口气:“本公子现在好生后悔!心乱如麻,意乱情迷!这该死的乌篷船,竟是要本公子如何?”
赵珏笑了:“跳下去吧,刘敏兄!”
王勤没眼看:“玉郎说得对,刘敏跳下去吧,跳下乌篷船...”
杨先生也没眼看:“我说刘敏,休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刘敏感叹:“本公子现在是认真的我好希望我现在是玉郎兄,可以为所欲为!”
郑大少爷给了刘敏一个大大的白眼!
如月和孙志豪那个好奇样,让婵娟忍俊不住!
海棠看着杨先生:“莫非这就是鲲哥哥信中常常提起的杨兄?”
杨先生在乌篷船上站立不稳,但还是与海棠行礼!虽然摇摆不定反而让海棠多看了几眼!
海棠伸手扶住杨先生,一反刚才言辞激烈,语气轻柔对杨先生言道:“杨兄站立不稳就不要如此多礼!”
如玉忍住笑:“莫非是船上人太多!”
赵小智打眼一看,王公子,婵娟小姐,如月小姐,刘公子,王明,刘亮坐一条乌篷船!
郑泉,杨真,孙志豪,赵小刚,赵小礼,琴儿坐一条乌篷船!
公子,郑少爷,杨先生,如玉小姐,诗儿,自己,加上刚刚上船的海棠小姐人是多了些!
那刘敏还拼命的把船往他们这条船靠!
赵小智不觉好笑!
刘敏挤着要上海棠这条乌篷船,弄得乌篷船左右摇晃!
赵珏下意识的扶着如玉!
郑大少爷嗔怪:“我说刘敏你搞什么呢?要是如玉掉下水,休怪本少爷恼怒!”
赵珏对着刘敏用脚一踢:“给本公子下去!休要如此自讨没趣!”
海棠拿眼斜睨着刘公子:“这位公子当真好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