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梨,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江月梨听到女人刺破耳膜的叫骂声。

微微睁开眼,不悦的蹙眉。

这是哪来的泼妇?

“你以为你的狐媚之术对寒哥哥真的管用吗?别做梦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接着,那女子扬手直接给了江月梨几巴掌。

这下,她彻底清醒了。

眼前的女子,白皙的瓜子脸,眼睑旁点缀一点朱砂。

只是她表情愤怒的扭曲,硬生生破坏了这张脸的美丽。

怎么回事?她怎么到了这里?她明明刚收拾完二皇子,怎么就到了这里?

这时,一段陌生的记忆逐渐涌入脑中……

而这些记忆,全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江月梨,是丞相府的嫡女,不仅容貌倾城,更是京城第一才女。

可身世悲惨,母亲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去世,姨娘便成了父亲的掌中宝。

本身和她云泥之分的庶妹却在丞相府横着走。

江月梨仗着母亲生前与宸妃娘娘的婚约才嫁进了高阳王府。

这成婚之后,便与丈夫过上了相敬如冰的生活,惨遭夫君冷淡。

而前不久,她丈夫竟然把自己的庶妹当作女客接近王府,她庶妹就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真是倒霉!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落在了自己头上!

这时,一盆冰冷的凉水直泼在了江月梨的脸上。

“江月梨,如果当初不是你耍手段,寒哥哥怎么会娶你?真是上赶着倒贴的贱货!”

江月梨抬眸,看着眼前的泼妇。

虽面上波澜不惊,但这心里的怒气已如惊涛骇浪般翻涌,恨不得将那女子的嘴巴撕碎!

江月梨咬牙,倏地抓起地上的水盆,扬手就砸在了那泼妇的头上。

江月芝耳边只听“砰”的一声,猝不及防地倒退几步,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她捂着渗出血丝的额头,满目震惊地看着江月梨。

这整天被她欺负的软柿子竟然还手了?她是疯了不成吗!

而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江月梨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容貌俊美的男子径直而入。

他双眸漆黑如夜,细看甚是深邃,却清冷至极。

身形颀长,挺拔如同玉山,整个人看起来尊贵至极。

随着他的走进,周遭的气息仿佛都冰冷了。

江月梨眨眨眼。

这人是……

她都丈夫,萧锦寒。

不,更准确的,是原主的丈夫。这让她想起来自己的夫君。

凭借着记忆,她知道,原主爱萧锦寒爱到骨子里去了,为了他,甚至连尊严都放下了,一而再的讨好。

可萧锦寒却心如坚石,对江月梨的爱视而不见,还误会她,害死了他心尖尖上的人。

她和萧锦寒本有婚约在先,可就在他们成婚的前一天,萧锦寒的意中人却毒发身亡。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江月梨。

自此之后,萧锦寒就极其厌恶她。

成婚两年,他从来没碰过江月梨,还吩咐下人,不要把江月梨当成王妃,只当个下人便好。

昨日,江月梨精神恍惚而晕倒,江月芝便直接一个巴掌将她打醒,说她用这种狐媚子的功夫勾引萧锦寒来看她。

江月梨心里苦啊。

唉,原主未免太傻,感动不了的人还打算一直捂,即便是石头捂热了,那获得的也只是怜悯。

何必呢?

只见萧锦寒将江月芝扶起,随即,那幽深的黑眸看向江月梨,冰冷到极致。

“是你打的江月芝?”

这声音极其好听,但却夹杂着寒冷。

而这时,江月芝捂着自己的额头,“嘤嘤嘤”的在萧锦寒的怀中哭起来。

“寒哥哥,她真的好狠心啊,害死碧儿姐姐还不够,还要害死我这个唯一的妹妹。”

江月芝哭的梨花带泪,特意提起白月光去刺激他。

“我听说她晕倒了,特意来看看她,谁知道她不但不领情,还打我,说我勾引寒哥哥你。”

萧锦寒皱眉,开口,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斩钉截铁的威严。

“向江月芝赔礼。”

江月梨苦笑。

唉,看啊,这就是原主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啊,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就把罪名扣在了她的头上。

呸,渣男!

江月梨嘴角勾起冷笑,讽刺道:“萧锦寒,你怕不是个睁眼瞎吧?”

她指着自己的身上,和脸上。

“你看,我浑身都被水浸湿了,脸也红了,谁先欺负的谁,你看不出来?”

“我晕倒了,能因为江月芝来了就活蹦乱跳了?你这什么逻辑,脑子进水了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就离开王府,回娘家。”

空气一瞬间凝固。

江月梨看着两个人怔住的脸,笑道:“拜拜,日后有缘再见,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感情就像鞋子,不合脚穿不上去硬穿最后只会疼死自己。

与其委曲求全不如放手,这也是给这具身体的原主一个安慰。

语毕,江月梨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这个地方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衣物什么的,都不想带走。

萧锦寒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神色。

有些不敢相信,那个爱自己爱到死去活来的女子现在竟然要走?

“江月梨。”男人冷漠开口:“你说什么?”

江月梨回眸,漫不经心道:“我本以为你只是眼瞎,没想到耳朵还不好使。”

“我说了,我要回家,和父亲说,我和离了。”

“欲擒故纵?”

“是不是欲擒故纵,你等我回家了不就知道了。放心,我绝对不会回头的。”

萧锦寒冷冷一笑,清冷的眼神覆盖一层霜雪,语气讽刺:“我们两个人的私事,你还用得着向丞相府告状?”

江月梨翻了个白眼。

这男的真是脑子有病!

以前他不是巴不得自己走吗?现在真的要走了,他反而说什么欲擒故纵什么告状?

江月梨扬声:“好歹我也是丞相府嫡女,莫名被庶出的妹妹泼了水还打耳光,我夫君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我。显然王府已经没了我的位置,我还留下来干嘛?”

江月梨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江家的女儿,出了这种事,丢的可是江家的人。

江月芝惊讶至极。

以前因着江月梨不受宠,在夫家受了委屈从来都不会说,而如今竟然会主动寻找保护伞?

这……真的是变了个人。

不过,就算江月梨说了,那也无济于事,她这个嫡女,过的可是比下人都小心卑微。

江月芝得意,正要向江月梨示威,却发现萧锦寒走了过去,抓着她的手。

接着,萧锦寒道:“江月芝,你先出去。”

江月芝呼吸一滞。

王爷这是让江月梨留在王府了吗?

虽心中气结,但她了解王爷的脾气,只好咽下这口气,闷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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