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林晓希按下接通键,学长汗湿的大半张脸正模糊地凑在屏幕前。“在排练吗?”

“嗯,休息时间了。”萧泽把手卝机在水瓶前戳稳了,又往后坐了坐,整个人才被镜头括了进来。

最近天气正闷,跳了一上午,汗就像自来水似的往出冒。为新舞剧蓄起来的长发散了几绺下来,都贴在脸和脖颈上。他拿起毛巾从囫囵擦了一圈,“昨天去看医生怎么说?”

“拍了片子,已经没事了。剩下,就自己慢慢恢复吧。”

“嗯。”萧泽点点头,也算放下心来。“那就好。”

工作室年后申请下来了国卝家的专项基卝金,四月开始筹备新舞剧,正是最忙得时候。后来晓希在外地巡演排练期间受了伤,愣是捂得严严实实地没告诉他。要不是碰巧那天他想着忙完给孩子们送点海鲜过去,打了电卝话晓希支支吾吾地拒绝,还真不知道他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萧泽还记得那天他赶紧把手里的活能交的都交出去,急忙赶去家里。一推开门就看见他搭着腿坐在客厅摘菜,脚腕上已然包着一层厚厚的固定。

“对不起啊学长,又让你担心了。”这孩子看到自己,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

在外地伤了脚,当天在急诊固定了下,第二天就和巡演的大部卝队分开,自己买了张高铁票回来。萧泽都不知道他一只脚是怎么折腾回来的,想想就又急又气。

许久不受旧事困扰的他,那天晚上又梦到了江尧,梦见他躺在病床卝上苍白着脸色和自己说没事;他心疼地凑到床前,床卝上的人却突然变成了晓希。

午夜梦醒,他忍不住又有些自责:之前承儿有卝意无意地和他抱怨过几次孔莹用演员用得太狠了。他也了解孔莹的做派,可那时想着,让晓希自己多去历练历练不是坏事,也以为是承儿太护短,便没有过问。现在想想,如果早点找晓希聊聊,提醒他多和导演沟通,注意身卝体,也许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学长别担心。”晓希脸上挂着一贯叫人舒心的笑容,“不是跟您逞强,我真的没什么事了。”

是啊,好在是都过去了。萧泽看着镜头里养了两个月难得圆卝润点的小卝脸,才终于点点头。“最近理疗做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能感觉出来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好。理疗师也建议我每天适量运卝动。”

“重点是‘适量’。”萧泽敏卝感地抓卝住关键词,朝他身后看了看,“又跑团里去了吧。”

一想到自己还在耗腿,林晓希几乎下意识地展了展肩背,“我来活动活动……顺便等等承儿。而且,团里马上就开始年中考评了。您知道的,文导她——很严厉的。”

文导……萧泽也不禁了然地笑笑——这几年文导升任了团长,雷厉风行的气势不改,对团里演员的要求几乎是同期团里最严的。他也在朋友卝圈里见演员们抱怨过,一到考评期就如同梦回学校。

不过,两个月了,也该练练了。萧泽无声叹了口气,选了这一行,这点自律是少不了的,“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注意分寸。”

“嗯,”晓希用卝力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拿自己身卝体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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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嘛?”

忙活了一早上,难得腾出几分钟时间喘口气。彦承从包里掏出手卝机,给晓希发了条信息。

等了两分钟,窗口才弹出回复,“嗯,就在你们隔壁。你大概几点结束?”

钟彦承看了眼时间,又抬头看看垫子旁正偷偷抹眼睛的乐无弋,犹豫了两秒,“再一个小时吧。”

“好。”

钟彦承放下手卝机,起身走回垫子旁。乐无弋正一只脚搭在垫子上,另一边小卝腿折回来个直角——耗大胯。钟彦承特意把垫子摞高一些,就是不想让他着地,多耗耗。乐无弋趴下也不是,用手撑着也不是,怎么都难受,别别扭扭地姿卝势颇为狼狈。

“太硬卝了啊宝贝儿。”钟彦承俯身试探地压了压,触手就觉出格外的紧绷。

乐无弋也不作声,只咬着嘴唇埋头想要往下沉一沉,可才一动作,就又疼得恨不得缩在一起。他真的有点没劲儿了,没劲儿撑着,也没劲儿和疼痛做抗卝争。

也不怪他。钟彦承垂头看着这孩子瘦长的小身板。今天说了要给他好好过过软开,方才压竖叉的时候一点也没手软。到底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没两下就给逼出了眼泪。这会儿眼圈还红着,叫人看着就不免有些心软。

可……“不练不行啊。”钟彦承由着他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感叹了一句,弯下卝身帮他摆正姿卝势,两只手,也搭在了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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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卡在这里……我是真的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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