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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夏只不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狗卷妈妈推进了后座上。
金发女郎自然而然地坐到凛夏身边,握着凛夏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眼。
“果然是人好看穿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
她勾起一缕凛夏的头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继而顺着拉至发梢。
“这身高专的垃圾校服,我改都改不动,最后出图的时候我都要气死了,结果上身效果居然还不错。”
“发质也好,因为平时不怎么烫染?”
金发女郎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语气很是惋惜。
“要不是这几天放假……这样吧,过完新年,妈妈带着你们去做头发。我看刺猬头不顺眼好久了。”
她瞥了家里的两个男人一人一眼,意有所指道:“幸好头发也都长长了不少。”
坐上驾驶座的男人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而最后上车的狗卷棘一听这话,立即打开前置摄像头检查起来。
都不用抬头去看自家儿子的反应,狗卷妈妈一心盯着凛夏的侧脸,把她盯到满脸通红才笑了一声。
“不用照了,人家能看你刺猬头这么久都不腻实在不容易。”她眯起双眼向后倚着,指尖点在下巴上,“要我说,你的刺猬头唯一的优点就是给妈妈带回来一个女儿。”
“妈妈!”
狗卷棘连忙去看坐在两人中间的女友,果不其然收获一只被妈妈的热情吓到不知所措的茫然凛夏。
黑发少女正襟危坐着,两手板板正正地放在腿上。
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已经神游天外。
见状狗卷棘只好拍拍她的手背,随即前倾着去看另一边的狗卷妈妈。
他按住额角,“妈妈,你吓到她了。”
金发女郎愣了一瞬,看向全身僵硬,恨不得当场跳起逃走的凛夏。
她讪讪一笑,想要伸手去拍凛夏,但还没拍上便收回了。
“凛夏还在担心【天人五衰】的事情?”
一听这话,凛夏舔了舔下唇,抱歉地笑着,“也许……”
“我介意的哦。”
狗卷妈妈的话一出口,凛夏脸上的血色便褪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便听她接着说道:“想我不介意只有一个办法。”
凛夏闻言将头转向狗卷妈妈,却不料正巧迎上她那双暖棕色的眼睛。
金发女郎握住她稍显凉意的手,温柔又期待地笑了笑。
“宝贝快喊我一声妈妈。”
眼眶忽然升起一阵热意。
凛夏低下头,按了一会眼角才再次抬起头。
她的声音稍有些沙哑,“您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金发女郎拍着她的手背,只关心一个问题。
“所以你会叫妈妈吗?”
见凛夏明显愣住,她笑着解释道:“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结果生了个儿子。我总不能把他塞回肚子里重生吧?”
“幸好这小子没叫我等太久,虽然我也做好了不能好好说话的他不一定找得着女朋友的准备。”
“说起来,反倒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
狗卷妈妈抬手挡嘴,一刻不停地笑了起来。
“都怪我当年被他爸的美色和厨艺所迷,结果生了个小矮子。也真难为他还能找来你。”
“这里是日本,棘很快就能长到平均线了。”坐在驾驶座的狗卷爸爸打岔道。
狗卷妈妈不甚赞同地一撇嘴,“平均身高也才一米七!我儿子长不到一米八的锅,除了你就得怪咒术界压榨未成年人……”
没再分神去听父母之间的吐槽,凛夏咬住下唇,悄悄扭头去看身边的狗卷棘。
少年早已习惯妈妈对自己身高的不满,注意到她的视线,便摇着手机提示她去看。
巫女殿下抿着上扬的嘴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他发来的信息。
[棘: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凛夏哪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敛起眼睑,掩去眼中的笑意,
[凛夏:有吗?]
[棘:那就没有吧。]
少女一直用余光瞥着他的表情,见他对着手机眯了一秒眼睛,忍笑接着打字。
[凛夏:等你改姓“福泽”了,我就喊妈妈。]
[棘:妈妈认识很多模特,所以一直觉得低于一米八都算矮。]
两条信息分不出先后发到了对方的手机上。
[棘:我还以为你要避开这个话题。]
[凛夏:我倒是不觉得你矮啦。]
见他俩又同时发出信息,凛夏忍俊不禁地侧眼瞥他。
而狗卷棘也在此时看向她。
【“过来,吻我。”】
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清。
被施加了咒力的言语在毫无防备的少女身上发挥着作用。
放在腿上的手同另一人交握。
柔软的唇瓣贴合在一起。
连呼吸也克制又暧昧地缠作一团。
直到咒力的作用彻底消失,凛夏才愤愤地在狗卷棘腿上捶了一拳。
她咬着后槽牙,小声怒道:“你的爸爸妈妈都在呢!”
“也是你的。”
接话的人却出乎凛夏意料。
金发女郎翘着二郎腿,单手托住下巴,欣慰地感叹道:“谈恋爱真好啊。”
眼见凛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狗卷妈妈对她摆摆手,转而看向狗卷棘。
“儿子,快,让她喊‘妈妈’。妈妈等了足足十七年!”
狗卷棘强忍笑意,摇着头道:“她说……”
他才说了两个字,便被女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巴。
确认他不会再说话,凛夏收回手,对着狗卷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捏着大拇指的关节,迎上金发女郎暖棕色的眼睛。
“妈妈。”
这两个字实际上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容易说出口。
凛夏抿了抿唇,只觉得轻松许多。
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狗卷妈妈捂住嘴巴,吸了吸鼻子。
“宝贝,棘就送给你了。”她激动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回家之后,叫他俩自己找地方睡,你和妈妈睡主卧!”
嗯?
狗卷棘大脑宕机一秒。
怎么他还要和妈妈抢自己的女朋友?
这是什么道理?!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说辞,只见狗卷妈妈摸出手机,给此时一脸惊愕的他拍了一张。
把凛夏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狗卷妈妈将刚拍下的照片放进专门的相册里。
她点开相册的第一张,如数家珍地对着凛夏开始分享。
“你看这是棘一岁的时候吃饭团,结果吃得满脸都是酱料。”
两人对着这一张照片笑了好一会,才翻到下一张。
“这是他第一次在饭团里吃到芥末——是我放的——然后哭得止都止不住……”
相册里足足几百张照片,都是狗卷妈妈拍下的狗卷棘的黑历史。
连十分之一还没说完,车便已经停进了车库。
狗卷爸爸打开车门,伸手道:“我们到家了。”
习惯性地把手搭了上去,狗卷妈妈锁上手机,顺着他的拉力迈出车门。
“宝贝快点下来,家里还有别的呢。”
同下了车的狗卷棘对视一眼,狗卷爸爸淡定地握住妻子的手。
他状似无意般提醒道:“你不是说要给孩子们露一手的吗?再不开始可就赶不上晚饭了。”
“也是。”
狗卷妈妈想起来冰箱里的食材,顾不上再说些什么,连忙翻找出钥匙,打开大门。
“你们也快点进来,外面越来越冷了。”
将车钥匙扔向狗卷棘,狗卷爸爸对他俩点点头,便紧随其后走了回去。
狗卷棘接住钥匙,打开后备箱,把两人的行李拎出来,“你要睡在哪里?”
听狗卷妈妈说了一路的男友黑历史,导致凛夏现在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笑。
“我要是准备和妈妈睡呢?”
“那爸爸就会坐在客厅里喝酒,如果喝醉了大概还会拉着我问‘是不是时尚圈的人都更喜欢同性’‘你妈妈是不是不爱我了’。”
合上后备箱的盖子,狗卷棘锁好车门后,把车钥匙往口袋里一塞。
他左手拎着背包,右手向凛夏伸了出来。
“妈妈每次回巴黎参加时装周的第一个晚上,爸爸都是这么对我的。”
扣住对方伸来的手,凛夏半信半疑道:“叔叔不像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在唬我?”
“虽然他不怎么说话,但他是。”狗卷棘推开最外围的铁门,等凛夏也走了进来之后用脚带上。
他领着凛夏走到门口,一边翻找着钥匙一边说道:“不过那时候他一般会说‘棘,给你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才回来’,直到听到妈妈的声音才会安心躺在沙发上睡着。”
“他俩真有意思。”凛夏忍俊不禁道,“那看来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两个比较好。”
打开房门,狗卷棘把手上的背包放在玄关处。
他从鞋柜里找出爸爸提前准备好的居家鞋,“所以你想要睡在哪里?客卧的话,我现在去收拾一下。”
“客卧?”
凛夏脱下鞋子,按照狗卷棘的指引,将鞋子放进鞋柜里。
她穿上合脚的居家鞋,把自己的背包拎起来塞进狗卷棘怀中。
“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顿了一秒,狗卷棘转过头去,轻轻咳了一下,“我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
“单人床又有什么关系。”
凛夏挑眉问道。
“我睡姿很好,不会把你踹下床的。”
没等狗卷棘的后续回答,她飞快地在他脸颊上贴了一下,“好了好了,你的房间是哪个?快点带我认下方位。”
被凛夏推着,狗卷棘摸了摸鼻子,走在前面。
他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把两个背包都先放在了地上。
“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罢,他一闪身走进房间,把所有妈妈放进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抽屉里。
收拾完东西,狗卷棘才打开房门,把凛夏领了进来。
“你刚才都藏了些什么?”
凛夏根据自己刚才趴在门口听到的动静推测着。
环视着屋里的摆设,她瞄准目标,不顾狗卷棘的阻拦直接拉开抽屉。
看到各种类型的小盒子被码在抽屉里,凛夏抿起嘴唇,红着耳尖,问向僵立在原地的狗卷棘,“这是妈妈准备的吗?”
“……是。”狗卷棘扶住额头,尴尬到声音颤抖。
凛夏咬着舌尖,把抽屉推了回去。
她转身双手撑着坐到书桌上。
“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还是说你准备接着等下去?”
拉开另一个抽屉,狗卷棘拿出其中的表单,放在凛夏身旁,“我只拜托她准备了这个。”
“你愿意吗?”
证人部分已经签上了狗卷妈妈的名字,另一边则是留给福泽谕吉的。
“要改姓的哦?”
“妈妈都已经把我送给你了,改姓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么……”
凛夏抽出笔筒里的笔,在妻子一栏中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请多多关照咯?福泽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