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的某个周日,某购物广场:

“这件怎么样?”李云熙从试衣间出来,站在试衣镜那儿瞧着衬衣。

“换个颜色,橘色了太亮眼了。”

“那我再去换一个。”

“嗯。”时祎边应着,边指着模特身上的牛仔裤,问女导购:“这条牛仔裤给我拿条M码的。”

“好的,请稍等。”

时祎试穿出来时,看到李云熙身穿的米色休闲衬衣,上面的黑点衬得人更加有气质,评价着:

“这个不错,适合你。”

“我觉得也不错。”李云熙也很满意身上这件,“那我买了。”还没转过身呢,就又看中一件卡其色的风衣,跟好友说:“我看这款风衣也好看,搭在衬衣外面应该可以。”

“试去吧。”

李云熙可怜兮兮的央求着,“那你帮我看着包。”

时祎拿过她的包,挎在肩上,“去吧。”

“亲爱的,你看这个外套怎么样?”一个女人娇滴滴的说,声音绵长。

“气质跟你很搭,去试试吧。”

时祎听到一对儿情侣的对话,也没在意,只顾看着有没有合她眼缘的衣服,正要拿起一件毛衣时,衣撑的另一边被人握住了。

抬头看着那人不大正经的模样,笑了起来。

“又见面了。”程启主动打招呼。

来女装店无非是陪女人买衣服,时祎便松开了相中的外套,“是啊,陪女朋友买衣服?”

“额,怎么说呢,”程启为难得挠着头,不知如何解释。

“我好了,你看怎么样?”大波浪卷的美女从试衣间出来了,看着程启,甜甜地问。

“好看,”程启敷衍着,跟女导购说,“包起来,帮着再挑几件。”

“好的,先生。”

时祎一眼就看出来,这女孩不是蹦迪那晚的那个,没想到程启这么快又换女朋友了,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她没权过问,只是好奇道:“你不陪女朋友看吗?”

“唉,时祎?”李云熙试完衣服出来,没看到时祎,转着寻人。

“这儿呢。”

看到那天晚上帮她们解决麻烦的大恩人,李云熙很惊喜,“英雄。”

程启自动跳过这个话题,夸着:“这风衣很适合你嘛。”

“那行,我们俩就先走了,你赶紧陪女朋友吧。”时祎很有眼力见,推着李云熙就走。

“怎么回事?”李云熙好奇着。

时祎小声跟她解释着:“他陪女朋友买衣服,我俩就不要打扰了,快撤。”

“好。”

“结账。”

“衣服呢?美女。”收银员很纳闷,

时祎颇有些尴尬的看着身上的牛仔裤,“我身上这条裤子。”

“好的。”

晚上十点半,时祎正追着剧,接到了程启的电话。

“时祎,我是程启。”

“我知道。”时祎给他电话号码备注了。

“你在哪?”

“这个时间,自然是在家喽。”

“我想让你陪陪我。”

“额?咱俩,好像不太熟。”时祎真心觉得两个人并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你快点,我在xx路的xx酒吧。”

一听酒吧,时祎脑子里就蹦出来,“夜店?”

“不是,单纯的酒吧,快过来,我没钱付账。”

“让你女朋友或哥们去吧,太远了。”时祎也不傻,首先,看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其次,她俩连个朋友都算不上,有些事,不能逾矩了。

“朋友,女朋友,呵,我就要你过来。”程启像个小孩似的耍着无赖。

“手机号加我微信,我给你转钱。”时祎见招拆招,不上当。

“嗝。”程启不受罪控制的打了个酒嗝,扔了两个字,“我不。”就把电话给挂了。

时祎再打过去,对方还不接了,真是的,摊上这么一位,看在他帮了她两次的份上,发发善心,就管他这一回吧。

推开酒吧门之后,时祎一眼就看到最角落那个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的人。

到前台,跟服务员指了指:“那桌,结账。”

“一共1080,女士。”

“什么?”时祎吓一跳,十分肉疼,想把那厮纠起来揍一顿,可真能喝,但她也没办法,面带假笑:“微信支付。”

“好。”

时祎走过去,看着喝趴在桌子上的人,喊着:“程启。”

“嗯?再来一杯。”程启以为要跟他碰酒,晕乎道。

看他醉得不轻,时祎弯腰,拽着他一条胳膊,堪堪将人搀了起来,“起来,我送你回家。”

“是你啊,莲花。”

时祎以为是他某任放不下的女友,也就没搭茬,“醉鬼,送你回家。”

“你都不知道我家在哪里。”

“所以,我一会儿把你扔在大街上,让捡破烂的给你捡走。”

“我不是破烂。”

时祎瞧他思路还挺清晰,跟杨埠喝醉酒的状态很像,嗨,怎么又想起他了呢,人家指不定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那你家在哪?”时祎套着他的话。

“在XX路XX小区。”

出了门,时祎拦了辆出租车,费劲的将人塞进去,嫌弃着:“你可真沉。”

程启歪在她肩膀上,时祎不习惯,将他扒拉开了,一次两次,等他第三次没皮没脸的又靠了过来时,就任他去了。

“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一个真心喜欢我的女人,而不是,图我的钱。”

“呦,原来你还挺有钱呢。”时祎才明白原来他真是个富二代,不过那又干她何事呢,又不是她的钱。

拿着手机侧拍了一张倚着她的男人,拿着微博小号发了条微博:

----捡了个男人,有没有人要回收的+照片。

只有587个粉丝,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微博后台送的,她发微博也就是一种宣泄的的渠道而已,不至于让所有的事都压在心底。

不管有没有人看,有没有人评论,就这样她就很开心。

出租车被保安拦住了,时祎放下窗户。

保安看到车里醉醺醺的人时,就把出租车放了进去,还好心告诉时祎:“六号楼,1502室。”

时祎将人搀了上去,歪歪扭扭的将人送到家门口,看着指纹解锁,问:“程启,哪个手指。”

“拇指。”程启意识不清的答着,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时祎毫不怜惜地拿起他的大拇指,按在了指纹解锁上面。

“啪嗒”一声,门开了。

趁着外面廊上的光,找着客厅的开关,把灯打开了。

房子结构和杨埠新房的很像,时祎一眼就分辨出哪个是主卧,将人拖了进去,扔到床上。

伺候着他,把他鞋脱掉,拿着一床被子就盖了上去。

把醉鬼安排妥当后,时祎就要出去。

“渴,水。”程启呢喃着。

正要关门的时祎听到后,从茶几上拿了个水杯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床头,便不再理会。

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便回家了,她明天还要上班呢,觉得对程启也算仁义尽至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她就管不了多少了。

听到门响后,床上的程启悠地睁开了眼,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坐起了身,拿着喝了起来。

哪是个不省人事的醉鬼呀。

“喂,在吗?”

“程启,”电话那边的人怒吼着,“以后能不能别大半夜的打电话,搅我的好事。”

程启听到那边女人的娇喘,调侃着:“呦,这是在哪儿度春宵呢?”

“你管呢,什么事儿?”

“帮我调查个人。”

“说。”

“时祎,我一会儿把名字发给你。”

“还有呢?”对方问着。

“我知道的话,还用问你呀。”

“行吧,我尽量。”

世界这么大,几十亿的人口,遇到一个人是一个多么小的概率,他却遇到她三次,说明上天都在给他机会,他怎肯错过。

两天后,某咖啡馆:

程启看着送到他面前的资料,归根结底只有四个字—身世清白。

“她谈过几个男朋友?”程启尤为关心这个问题。

“这是私生活,打探不到,只知道目前单身。”

“行,我知道了,钱一会儿打你账上。”

“那我就先走了。”

“好。”

正在上班的时祎接到程启的电话。

“喂。”

“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你也帮过我的。”

“晚上有空吗?”程启决定要主动出击了。

“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会加班,怎么了?”时祎没有答应,想先弄清楚他要干什么。

“请你吃个饭吧。”程启找着理由。

“要是因为昨晚的事,就不必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好。”程启很失望。

时祎下班的时候都7点半了,从写字楼出来,就看到程启在一棵行道树下站着,看到她后,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看看左右,又往后面看了一下,没有其他人,时祎指着自己?

程启点了点头,朝她走了过来。

“你在等我吗?”时祎自己都觉得不太可信。

“嗯。”

“是有什么事吗?”

“请你吃饭。”

时祎看着眼前的程启,觉得肯定不止吃饭那么简单,决定看看找她什么事儿,要是她能帮得上就帮一把,毕竟他帮过她,“行,那走吧。”

“你想吃什么?”

“粤菜吧。”时祎记得附近就有家不错的粤菜馆,就近吃得了。

“你点吧。”程启将菜单递给女士。

时祎也不跟他讲究恁多,拿着菜单就点了两样,又将菜单递给程启,“你也看着点几个吧。”

程启有些意外的接过菜单,然后点了几样他喜欢吃的。

“找我什么事?”时祎看门见山,不跟他拐弯抹角。

“你现在单身吗?”

“是,我目前一个人。”

“那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时祎觉得他在开玩笑,他还能缺女朋友不成,笑着问:“你跟那个大波浪美女分了?”

“嗯,我也单身。”

看他认真的神情,时祎不觉得有假,问:“上个女友保质期多长时间?”

程启有些尴尬,“半个月。”

“那你觉得能跟我谈多长时间?”时祎笑问他。

“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我不想错过你。”

“你跟其他女孩也是这么说的吧。”

“没有,都是各求所需而已。”

“我对你,没有需要。”时祎笑看着对方,觉得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会为哪朵花停下脚步。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启急忙辩解着。

“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冲着你钱去的,所以很新鲜,想要体验体验。”时祎知道他们公子哥的套路,都是图个新鲜。

“不是,你知道吗,这么大的世界,我们巧遇了三次,这就证明是缘分,天赐的缘分。”

“恕我不能接受这样没安全感的感情。”

“我能给你安全感。”程启信誓旦旦。

“可我不相信一个随时换女朋友的人,能给我安全感,你是男人,耗的起,我是女人,没有几年青春了。”时祎不跟他玩暧昧,耗费青春。

见她态度坚决,程启就知道追她很难,但不会知难而退,“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

“曾经有。”时祎也不隐瞒。

“你去伦敦,可是去找他?”

“是。”

“既然分了,就要放下,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忘记过去,人总要往前看的。”

“是啊,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我也试图说服自己忘记过去,可,走出来却很难。”

“那我等你。”

“我劝你,最好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时祎好心劝着。

“为什么?”

“我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乐意,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那,你随意。”时祎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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