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过来?”秦遥看着来得最晚的张龙飞,调侃着。

“我后天不是要结婚吗?家里亲戚商量细节呢,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张龙飞边取下围巾,放到椅背上,边跟他们解释着。

“那今天这顿饭你请。”

“小事,小事。”张龙飞满口答应着。

“你小子可就要结婚了,真快呀。”秦遥感慨着,时光没有饶恕任何人,每个人在不同的阶段,都有不同的事情要做。

“你们也要抓点紧了,特别是你,”张龙飞指着斜对面的时祎,“赶紧把那个谁忘了,再找一个。”

“你放心,我26之前肯定把自己嫁出去。”时祎跟张龙飞打着赌。

张龙飞不信的“啧”了一声,不屑道:“净吹牛,你对象八字还没一撇呢,赶紧找呀,不行让沈霁给你介绍介绍,他认识的可都是优质股。”

把时祎给气乐了,澄清着:“我没这么恨嫁。”

沈霁把烫好的肥牛夹了几块到时祎的碟里,偏头替同桌说话:“我同桌才不愁嫁呢,况且她年龄还小,不着急。”

时祎沾了酱吃着肉,很感激的看了眼她同桌,关键时候站在她这边,果然靠谱。

“后天你们一定要早点过去,尤其是你,沈霁,要给我当伴郎的。”张龙飞喝着橙汁,吃着肉,跟沈霁交代着。

“放心吧,要不我怎会提前回来。”

张龙飞看了眼同桌,又看了看斜对面的时祎,轻飘飘的说:“你们俩个到时候负责吃,就完事了。”

这话赢得了当事人两个大大的白眼,恨不能将此人给丢到大马路上。

时祎愤愤道:“我俩又不是猪。”

秦遥危险的眯着双眼,威胁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张龙飞敏锐的察觉到危险,装傻充愣道:“我刚有说什么吗?有吗?沈霁。”

说着,还很无辜的看着沈霁。

沈霁看着他们三个幼稚的玩闹,忽然就被逗乐了,真是的,和他们在一起不由得整个人都很轻松。

吃饱喝足后,秦遥和张龙飞在对面划拳,谁输谁要舀一勺子菜吃,两个人到玩得不亦乐乎。

“你准备随多少?”时祎偏头悄咪咪的问同桌。

沈霁也把头往同桌那边偏了偏,小声说:“2000。”

“那我和秦遥商量一下,咱们三个随一样的。”虽然不是时祎第一次随礼,但要和沈霁、秦遥商量好。

即使她是三个人里面最穷的那一个,但是礼数还要顾周全。

况且,高考那两天,张爸张妈对他们几个确实很照顾,人要感恩。

“你在上海还好吗?”沈霁关心着。

“还好,就是工作忙,你呢,实习的怎么样了?”

“毕业直接转正。”

“恭喜了,沈大律师。”时祎朝他拱了一下手,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

四个人晚上都没有喝啤酒,就是吃饭聊天,没想到最后留在家乡发展的,只有张龙飞一个人。

毕业那年他考公务员,没有考上,发奋图强,又考了一年,终于考上了,工作稳定,还有父母需要赡养。

人到了一定年龄,总要学着长大,挑起肩上的担子,没几个人能够全然做到为自己而活。

秦遥揽着时祎,两个男生很自觉的走到两位女士身旁,一边护一个。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从门口走了出来。

抬眼看到一个人,四个人都惊住了,尤其是时祎。

秦遥看到杨埠皱着眉,死死盯着她搭在时祎肩膀上的手,急忙把手撤了回去,她知道杨埠的醋劲,还是小心的保护好自己为妙。

一看是杨埠,张龙飞就很自觉的闪人,拍着秦遥的肩膀:“我们先走吧。”

对于杨埠的突然出现,沈霁很意外,偏头跟时祎交代着:“有事打我电话。”

秦遥看着两人,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跟他好好谈谈。”

说完,三个人很有默契的绕过杨埠,走了。

时祎眼睁睁的看着秦遥开着车,载着沈霁,到路上时,按了一下喇叭,打了声招呼,张龙飞的车紧随其后,也摁了一下喇叭。

然后,就扬长而去。

三个人都走了,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独留她一个人面对杨埠。

也是哦,他们也没有立场管这事儿,哎,她怎么这么悲催呢。

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就是不往杨埠那里去,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杨埠也不催她,就让她一个人在那儿想,他有的是耐心,让她自己走过来。

过了大概5分钟,时祎觉得反正也逃不掉,于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杨埠面前,在距他一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

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清澈里透着欢喜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心疼,可并没有心软,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淡漠地开口:“别来无恙啊。”

自看到时祎的第一眼,杨埠的视线就黏在了她身上,在车里看到她和沈霁凑的那么近,直接被气的从车里下来了,但他不能搅他们的聚餐,这是她的底线,他不会触碰。

但看到她对他那般疏离,全然没有一丝眷恋,杨埠的心着实被她伤着了,上前跨了两步,一把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狠狠得搂进怀里,伤情的说:“我好想你,时祎。”

时祎觉得无比讽刺,心里想着:“我信你个鬼,我又没瞎,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和一外国妞从一间房子里出来,说说笑笑,根本没看出来哪里想我了”

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可是越挣扎,杨埠就抱得越紧,时祎知道他力气大,争不过他,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任他抱着她。

过了好一会,也没见杨埠有放开她的意思,路人已经纷纷以“伤风败俗”的眼光侧目看着大街上相拥的两人,时祎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伸手拍拍他的背,提醒他:“公众场合,注意影响。”

杨埠正在气头上,时祎越说什么,他越不听,别人想看就让他们看,他又没犯法,搂着自个媳妇儿,正大光明。

“我饿了。”杨埠跟时祎撒着娇,但他是真的没有吃饭,自从秦遥给他发消息,时祎今天回来,他就恨不得去飞机场接她。

时祎本不信,但感受到他肚子那块一直叫嚣着,也晓得他是真的没吃饭,提议着:“我给你点外卖,一会儿就送到你家。”

杨埠觉得这个主意一点也不好,固执着:“我不吃,你给我做。”

时祎心想:“惯的你。”嘴上却道:“你都多大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不是你做的,我就不吃。”杨埠算是彻底不要脸,耍起了无赖。

“咕咕咕……”

杨埠肚子发出了一连串的咕咕声,时祎不会为何被逗乐了,笑了起来。

见他媳妇儿笑了,杨埠直接打横抱起她,将人放到副驾驶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绕过车头,坐到驾驶座上。

拉过她的手,时祎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别闹。”杨埠喝着,再次去抓她的手,裹进掌心,来回搓着,还用嘴哈着热气,给她取暖。

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关心的责备着她:“怎么也不戴个手套,你不知道自己怕冷。”

时祎将脸撇了过去,不去看他,淡淡的为自己找借口:“忘了。”

暖了一会,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回暖,杨埠才不舍得放开,将她前面的暖气扇拨了拨,“回家,家里有暖气。”

回家两个字,触动了时祎的心底的柔软,眼眶酸酸的,天下之大,但只有妈妈的地方,才算得了是她的家,也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的家。

而如今,有人跟她说回家,没有感动是骗人的,但她不是他的良人,时祎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我想吃青椒肉丝面,再卧两个鸡蛋。”发动车后,杨埠跟媳妇儿报着饭。

“好。”时祎没脾气的答应着,在他这里,再怎么从容不迫,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话,都会让她自乱阵脚。

把座椅往后调了调,时祎躺在上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觉,她知道到新房那里至少还得20多分钟,不如小憩一会,省得面对杨埠了。

杨埠见身旁的人闭目养神,把外套脱了,披在她身上。

再次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时祎把下巴收进他的衣服里,蹭了两下,就安心地小憩。

杨埠从后视镜里瞧见了他媳妇儿可爱的小动作,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到小区后,杨埠停好车子,偏头看着她的容颜,俯过去,轻轻抚摸着令他朝思夜想的脸庞,嘀咕着:“怎么就将我的魂儿给勾走了呢。”

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然后才碰碰她的胳膊,唤着她:“小懒猪,到家了。”

说着,还调皮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逗着,终归还是要做他媳妇儿的,这辈子都跑不掉。

时祎睁开眼,是杨埠新房所在的小区,把椅背还原后,把衣服还给杨埠。

杨埠没有接,直接打开门,下去了,绕道时祎这边,拉开门,当着外面寒风侵袭,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穿着。”

“你就穿个毛衣,不怕冻着。”时祎担心着。

“男人嘛,没事的。”杨埠逞强着,刚说完,就偏过头,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时祎见状,就知道他死要面子,狠狠的瞪着不爱惜身子的杨埠,把外套披到他肩上,下了车,关上门,越过他就走了。

听到后面那人把车锁上了,跑着跟了上来,牵住她的手,不放开,时祎的心突然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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