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来山一直以来都有个传闻,说是在上古时期,第一任的天君轩辕氏就是出生于此。因此随着轩辕天君的上位,这座山也跟着有了仙气围绕周围,只不过依旧常年飘雪,总不见风和日丽。

附近千里皆为白雪皑皑,景象几乎是一模一样,对于洛星晨这种专业迷路狂而言,这还真的是要命了啊:“我这是走哪儿来了啊?”

大风呼啸,狂风刺激的刮过洛星晨的脸庞,因为太过刺激而不知不觉脸上已经被风刮出了裂口,洛星晨有些吃痛:“嘶——!”她不得不抬手用那宽广的红袖在自己面前挡上一挡。

“啊嚏!”措不及防的一声喷嚏打得整个伽来雪山都在回音着,洛星晨吸了吸鼻子继续前进,“天苍苍野茫茫的,老天爷你再讨厌我也不能捉弄我呀!老天爷啊,看我这么乖,你好歹别让我冻死在这儿了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这句话刚说完,雪势就更大了,刷刷往洛星晨脸上飘,就像是调皮的小精灵要遮住她的视线那般。

“那边那是什么东西?”洛星晨艰难的眯缝着眼边朝那边走边不停的拨弄丝发,以防这碍事的头发往眼睛里飞。

走了几十步才终于看清楚,原来是一座山洞,这山洞寒气凛人,而且洞顶还有着用冰结成的锥形物体,尖朝地的那种,一个不留神或许就会被掉落下来的冰锥刺穿身体。

洛星晨不敢冒然闯进去,于是在洞外大喊:“喂!里面有人吗?!”

“有人吗....人吗....人吗....吗吗....”山洞里面似乎很空旷,将洛星晨的话回荡了一圈,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胆小的洛星晨也不再胆小了,踮起脚尖就往洞里钻,生怕动静大了会震得头顶上的那些“刺”刺下来,那可就真的是不怎么乐观了。

这个洞对于洛星晨而言不过一个用途,可以挡风避雪。能在这里面小休一阵子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山上居然还有洞。

洞还是很深的,最后越走越昏暗,若不是洛星晨在掌心托了个火焰咒,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她不得不摸着壁前进,还得小心脚下。

她一脚踩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貌似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星晨赶忙收回了脚,皱下眉头的退了退,又静静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是大浪前的风平浪静,在一阵短暂的寂静后,前方传来了如打雷一般的“轰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座山洞要塌了。

紧接着,整个山洞不对,是整个伽来山都晃动了起来。

洛星晨没站稳,脚底“滋溜”一滑,整个人都一屁股跌了下去,摔了个人仰马翻,与冰凉刺骨的冰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还不忘抱怨:“哎呀妈!痛痛痛!冷冷冷!什么情况啊这是?!我知道自己运气好,那也不能回回都踩狗屎啊!”她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扶墙站起。

在洛星晨站起来那一瞬间,顿时又不晃了,一切又宁静了起来。如果不是她的屁股现在还痛着,她就相信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她掌心的火焰虽灭了,但山洞内却忽然亮了起来。洛星晨朝着亮光的方向探去,猛然发现前面居然有架床,床上还躺了个穿紫色金龙衣袍的年轻俊美的男子。

那男子双眼紧闭,看他还有气息,应该是昏睡了吧。

洛星晨如此想着便伸出了食指往男子的脸上不知轻重的戳了两下:“咳....喂喂,你...你你你到是醒一下啊。”她觉得有失礼貌,又很快把手缩了回去。

手还悬在半空,便被床上的紫衣男子牢牢抓在了手里,语气就如同这洞内温度一样冷冷道:“你为何人?为何会在这里?想干什么?”

洛星晨被抓着的手有些疼,却也不挣扎,两只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男子看,看完了还抬起另一只手在别人脸上摸了一把:“你这么严肃搞得我像什么坏人一样,小子,你听着啊,我叫洛星晨,来这里找东西。”

看她那傻兮兮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那一声“小子”就不受人听了。紫衣男子放开了她起身转了一圈,立马变成了紫衣老头:“知道了,但你不能称老夫为“小子”,老夫的年龄比如今天君都大。”

“啊!”洛星晨灵机一线,“原来你就是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个被天君镇压在伽来山的仙人啊。”

“镇压?”那老者摸着长长的胡须笑了笑,“老夫又未曾做错过事,何来的镇压一说呢?”

“那你谁啊?”洛星晨走多了路有些脚酸,便坐到了床上去。

老者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又嫌弃的收回了眼神:“上古轩辕听说过吧,老夫是那一脉唯一的幸存者——轩辕如染。”

本以为这是件多么震惊的大消息,哪知洛星晨自始自终都不曾表示出惊讶的表情,而是一直在漫不经心的揉脚丫,听到轩辕如染话停了,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不成啊,子卿说过,轩辕族可是戴罪的一族,被天君发现有残余的话就活不成了你。”

“他敢动老夫?”轩辕如染与洛星晨并排坐着,“他可不敢动我,我还有他想要的东西呢,所以他只能把老夫困在这山上,不让老夫离开半步,哼。”

说到想要的东西,洛星晨也回过了神来,换了张乖巧脸道:“那个,轩辕前辈啊,我来也是想要东西哒,你有没有镇魂铃?哦还有千里金铃?”

提到这两样东西,轩辕如染可算是愿意正眼看洛星晨了:“当然有,这可是轩辕一族临死做出来的东西,虽没什么太大用处,可总能当个装饰什么的吧,怎么,你要?”

被轩辕如染一语击破小心思,洛星晨还能不嫌害臊的继续道:“对啊!我就是想要用来当装饰。”

“哦?”轩辕如染手指动了动,意味深长的收敛了面部表情。

他突然一掌击出,方向对准了洛星晨,用力的打了过去。

“诶?前辈你要作甚?”洛星晨看着有些懵,也还是回应般的也出手与轩辕如染的那一掌合在了一起。

轩辕如染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和对面洛星晨接过来的手,有点怀疑到底是自己沉睡了上千年弱了,还是对方其实一点也不弱,反而超强。

见前辈不说话,洛星晨就更加疑惑了:“额...前辈,你要跟我击掌的话咋能等下山了再说吗?这个时候有什么好击的啊?”

轩辕如染不信这个邪,将手缩回去抡了一圈又打出了一掌更厉害的。未曾想到,洛星晨却是比了个剪刀手抵住了轩辕如染打过来的手掌掌心,还在嘿嘿庆幸着:“前辈啊,我的剪刀赢了你的帕子哦。”

“........”轩辕如染自认为曾经也算是以一敌千的武神,现如今都使出一半功力了也不见这个女子有什么损失,反而他刚刚发功时都没有从星晨身上探出一丁点的功力。不错啊,是个好助手。

“你若要那两样法宝,老夫给你就是。”轩辕如染负手而站,“不过,你就要拜老夫为师,以后得听话才行,你能否做到啊?”

“能能能。”洛星晨才不在乎那么多呢,自打有记忆以来,被她气死了多少师父,现如今还肯教授她东西并还活得好好的怕也只剩下灵墨卿这一个了,“让我当你的徒弟,那师父你可不要临阵逃脱啊,嘻嘻。”

那也是轩辕如染从出生到现在,看到过最不像笑容的笑容,明明无论是她的言语和动作都像是个傻子,但却总觉得她的笑容里面似乎在用温和的方式警告着别人“小心哦,我的背后藏了刀呢”。

在轩辕如染面壁沉思那会儿,洛星晨就把方才对阵了轩辕如染的那只手背到了背后,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她的那只手有着显而易见的臃肿,似乎还有些血丝就快要流出来了一样。

但洛星晨的面上还是顶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好似春风拂面。

“师父,能将宝物给我了吗?”洛星晨干脆把两只手都背在背后,做了个自然又有些俏皮的动作。

轩辕如染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叹着气的从手中变出了那两样入世人形容的那般的铃铛样式。

洛星晨把镇魔铃在她的腰上围了一圈,又将千里金铃套在了两只脚踝上,走起路来叮叮铃铃的响着也怪好听的。

她心情一高兴,转了圈儿:“师父师父,很适合我吧。”

“嗯。”轩辕如染含糊的应了声。

在一番言辞下,洛星晨便决定带着轩辕如染离开伽来山了,这二人已是师徒关系,断不能每次要见面还爬这么远这么危险的山上来吧。

在下山路上,洛星晨一边哆哆嗦嗦的走,嘴里还不忘说话:“师师师师师父啊,您老是为为为为为为什么会被压在山山山山山山山山里啊?”

轩辕如染自有仙气互体,断不会像洛星晨这般冷的像条狗:“因为如今的天君是篡位篡上去的,在那之前是我们轩辕一脉掌管天君之位,你用你的脚指甲盖都知道,篡位当然就得把别人株连九族啊。”

洛星晨往轩辕如染身旁靠了靠,妄想能不能暖和点,但并没什么用,她一开口就又是哆哆嗦嗦的:“那那那那天君到底要啥啊?居然可可可以不动你?”

轩辕如染被吵的耳膜疼,很想考虑一下要不要先把洛星晨的那张嘴堵住再说,心里这么想着,口上依然在回答:“那是一块玉牌,象征着天君的玉牌,那天君没这牌子,虽万神仍然服他管,可也不能完完全全的让所有人全部心甘情愿的称他一声天君啊。”

他总觉得一会儿洛星晨又得说什么,先一步阻止:“额,你闭嘴吧,据说在冷的时候话多很费体力。”

洛星晨缩着脑袋,头发被风吹得乱的差不多了,闻言乖乖的“哦”了声便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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