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贵干呐,傅总?”

傅殷把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两菜一汤。宫保鸡丁,醋溜土豆丝还有玉米排骨汤。

看着色泽很不错,时安衾挑眉,略带怀疑的看向傅殷。

傅殷抿唇,给她盛了碗汤:

“我熬的,你试试。”

“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下次改进。”

态度非常诚恳,眼眸发亮充满希望。再看那双完美无瑕的手,新手上路必备的疤痕,还有点红。

傅殷给她洗手作羹汤?时安衾略有些惊恐的往后退,一脸戒备。

可别是安排了什么媒体在外面,准备和她炒真的,让自己的人设更近一步。

“不用,没有下次了。我不喜欢,你拿走吧。”

“你没吃午饭吧,别委屈自己。要是不喜欢我待在这,我走。”

时安衾凑近,看着傅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吐出来:

“我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吃你做的饭就是受委屈。”

说罢,时安衾又退后,神情凉薄:

“我堂堂时氏执行总裁,平时的厨师都是外面一饭难求,你一个新手做的饭,凭什么让我屈尊降贵来吃啊?”

“既然你不带回去,那就留在这吧。”

时安衾弯腰穿上高跟鞋,站了起来,把饭菜塞进食盒里。提着出了办公室,傅殷慌乱的跟上。

走到秘书们的办公处,四五个秘书都低着头在办事。

时安衾把食盒放下,拍了拍手:

“这里有饭菜,没有吃饭的尽管来取。要是没人吃就扔进垃圾桶吧。”

傅殷眼尾发红,沁出几滴泪珠。拉住时安衾的手腕就进了办公室,哑声问她:

“为什么?”

“这些明明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时安衾也不否认,坦然的点点头:

“菜我都喜欢吃,可惜是你做的。”

“哪怕我饿着肚子,也不想吃你的饭,听明白了吗?”

这狗男人还有脸问她?

时安衾以前花了一个月,跟傅殷家里的阿姨学习炖老鸭汤,从食材到火候无一不精,全部按照傅殷的喜好来,手都被烫伤了好多次。

可他怎么做的。

张特助说是分给了其他秘书,时安衾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这件事,才知道张特助已经是美化过后的结果了。

傅殷他直接把肉倒进垃圾桶,把汤倒进下水道,从头到尾一口也没尝过。

问他为什么,傅殷只是谴责她:

“我不让你进公司,你还让张特助来送汤,影响我和他的工作效率。”

“安衾,你能不能省心点,别作了。”

时安衾被骂的崩溃,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自我疗伤,舔舐伤口后还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当傅殷的舔狗。

难道人的情感总是这么易变吗?

他自己做不到的东西,凭什么要求自己?哪里来的脸,简直大型双标现场。

时安衾作势拨打楼下保安室的电话:

“傅殷,你已经给我的工作造成影响,请你马上离开时氏。”

“否则别怪我让保安把你扔出去。”

傅殷脸色瞬间煞白,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这是他学了几周,做的最成功的三道菜。

衾衾吃都没有吃一口,直接否定掉他全部的努力。可她口中似曾相识的话更让人心伤,原来衾衾当时是现在这种感受。

满腔热情被浇灭,心中情绪无从疏解,傅殷黯然神伤的出了时氏大楼。

苏芷今天有事耽搁,在傅殷走后没多久才姗姗来迟。

时安衾轻轻的扫过她,嘟着嘴撒娇:

“小苏,你怎么才来啊。连外人都比你积极,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我错了小姐,听说傅总刚才来送爱心午餐了,小姐还没有吃,就等着我这一口。苏苏真是太感动了。”

苏芷一脸感动,给时安衾铺开了三菜一汤,色泽香味都比傅殷刚才的那一份好上太多。

时安衾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幸福的眯起了眼睛。不过她还是无情的拆穿了苏芷的幻想:

“要是换你,你会吃前夫做的饭?”

苏芷嘴巴瘪起,半晌才自言自语:

“是哦。”

时安衾笑了笑,倾身揉了揉苏芷的脑袋:“好了好了,就等你这口呢。”

国家很重视疫情,官方直接下场,大中小学全部停课待家,企业也都停产。

全国各地街上都没什么人,正式进入了全员宅家时期。

没什么事尽量不要出门,时安衾也都是待在家里。

与此同时,物价飞速上涨。

尤其是口罩,防护服等需求量极大,资源短缺。

时安衾其实是一个挺有责任感的人,时氏总部在M国,她完全有能力去采购一大批抗疫物资回国。不是趁机发财,她想捐献。

于是时安衾马上联系大哥时祁,大范围采购防疫物资。

时祁很忙碌,况且M国现在对华国人严防死守,他如果亲自送过来,到那边要办手续,隔离14天,非常麻烦,也会耽误工作。

时安衾理解他,当即表示自己会飞过去亲自把东西带回来。

原定是下周飞过去的,但采购出现了问题,M国也需要储备抗疫物资,以防备意外,拒不出售外国。

时安衾不得不改了机票时间,收拾收拾就准备飞过去。

没成想出了亿点意外。

时安衾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人堵了,准确的说,是被人堵在家门口了。

一行三个车,直愣愣的拦在她面前。尝试计算了一下角度,完全过不去。

时安衾摁了摁喇叭,没反应。

把窗户揺下来,时安衾探出头去:

“前面的,挡路了!”

最前面那辆车的门被人推开,傅殷理了理西装的扣子,迈着长腿走下来。

一身阴沉,气势汹汹的走到时安衾车前。

时安衾看到他的脸,眉头皱的更深了。一生气,也甩了车门走下来,没好气道:“傅殷,你又搞什么?”

傅殷眼尾泛红,死死的盯着时安衾。薄唇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状态和回国的宴会上有点像,不过这会儿好像是…生气?

早不生气晚不生气,偏偏在她忙的时候来坏事,有没有点眼力见。

在听到时安衾出国的消息时,傅殷很想把她带回去,关起来,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但他克制住了。

傅殷不能再做出伤害时安衾的事了,不过如果时安衾出国,他一定要拦住。

盼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把她放走?

另外两个车里窥屏的秘书们:“!!”

他们看到了什么?

“衾衾,别走好不好?”

傅殷弯腰,桎梏住时安衾的手腕,低声下气的恳求她。

时安衾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一把甩开:“你有事等我回来不行?非要坏事是不是!”

傅殷品了品这话,然后愣住了。黯淡的眼眸一点点升起光芒来:

“衾衾,你还回来?”

他还以为,她是永远回去了。

这人不知道又是从哪儿,听来什么奇奇怪怪的消息。

时安衾没有回答他,颇为不耐烦的看了眼时间。还好她习惯提前出门,现在没耽误多少时间。

“行了,赶紧让开。”

“衾衾,你出国做什么?”

“和你无关,好狗不挡道赶紧滚。”

僵持之际,傅殷的电话响了。

虽然不想接,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不靠谱的张特助弄错消息后,打来的电话。

对面传来的声音非常懊悔和着急:

“Boss,我错了,夫人只是出国去采购口罩而已,还要回来的!”

傅殷:……谢谢你哦,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晚了。

时安衾看他在打电话,迅速打量一下周围。可惜万世秋水是个清静地,周围连辆出租车都没有。

傅殷的车,车门好像没关。

“不过,夫人是要从当地一个大势力手底下抢口罩。”

“这个势力混黑的,和时家有点交情,不过是和夫人的竞争对象关系好。这次十有八九是夫人的堂哥设下的局。”

傅殷看了眼恼羞成怒,准备上他的车去机场的时安衾,心想张特助总算是有点用了。

时安衾正要上驾驶座,傅殷快她一步钻进去。

时安衾瞪大眼睛:这么一大个人怎么缩进去的?!

傅殷抢位成功,开门见山道:

“衾衾,太危险了。”

“我替你去吧。”

时安衾觉得她如果有空,可以出一本傅殷迷惑行为大赏,让外面那些喊老公的网友看看。

“脑子没出问题吧,要去医院看看不?”

“看在咱俩合作情上,可以勉强给你报销医药费。”

只要治好了别再来烦她就好。

“衾衾,我没病,是认真的。”

“傅殷你能不能别闹了,我赶时间呢。”

傅殷被这熟悉的台词刺激的一愣,心里密密麻麻的针戳着痛。他以前,最喜欢对时安衾讲的就是这句话。

时安衾现在非常固执,他根本无法阻止她。傅殷垂着眸,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来之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其实准备了一些…药品。

“那我送你。”

只能暂时这样了,时安衾没有矫情,直接坐上车。

傅殷边开车,边转移时安衾的注意力:

“我得到消息,这次多半是你堂哥设下的局。”

她堂哥?

时祁不太像啊,莫非是时瑾轩。时安衾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撑着下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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