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景,怎么了?”
叶悠然去拉他的手臂。
她看向他的脸,额角青筋直跳,眼中酝酿着风暴,好似下一秒就会爆发。
“……@#¥%*%”
那个金发美女还在说着什么。
萧承景的脸越来越黑,他一拳砸到了旁边的台子上,砰地一声,那女人终于闭嘴了。
“滚!”
萧承景用英文赶她走。
“萧,你在国内的新闻我都看到了,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的电话一直没变,回国之前可以来找我聊一聊。”
金发美女同样也换回了英文,扔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叶悠然惊愕的道:“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
“没什么。”
萧承景抿了抿唇,瞳眸染上了漆黑。
他牵住叶悠然的手,带着她就往礼堂外走。
叶悠然一脸莫名其妙被他拽着走,走了还没两步,就被带他们来的那个老管家拦住了去路。
“大少爷,老爷子请您去书房一趟。”
“不去。”
萧承景一把推开老管家,继续往外走。
“大少爷,老爷子说是关于夫人的。”
萧承景的身体僵住了。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叶悠然松开他的手,示意他跟着老管家进去。
萧承景叮嘱一直当隐形人的郑嘉好好照看着叶悠然,这才冷着脸跟着老管家进书房。
叶悠然的肩膀徒然松开,眼神在宴厅里搜寻那位金发碧眼的美女。
刚刚她从那个女人嘴里听到了一个词,spychologicaldisease。
心理病的意思。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可能知道些什么。
她的肩膀徒然被人拍了拍。
“嗨,你就是萧的女朋友?”
标准的伦敦口音,是刚才离开的金发美女。
叶悠然露出一个微笑:“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爱丽丝,萧曾在瑞士念书时的学姐,对了,我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爱丽丝举着酒杯,脸上挂着得体优雅的笑,神色却分明带着探究。
“心理医生?”叶悠然淡笑,“刚刚爱丽丝小姐和我男朋友聊的也是这方面的话题吗?”
她的英文并不纯熟,在心里来回过了好几遍,才敢讲出来,好在爱丽丝勉强能得懂。
“叶,你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自己问问萧?病人的隐私,我不好乱说哦。”
病人。
萧承景果然有心理疾病。
爱丽丝把玩着红酒杯,勾起唇道:“叶,你或许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我追了萧接近十年,他一直拒绝我,说要和一位姓唐的小姐订婚。然后,变成了你,我左看右看也不觉得你比我漂亮。而且,你是平民,名声又不好,你会给萧带来很大的压力。”
平、平民?
叶悠然差点吐出一口血。
难道欧洲这边至今还保留着贵族、平民这种阶级制度么?
怎么有种回到古代的感觉?
“不过,你和萧在一起的压力应该也不小,祝你好运,如果有时间,欢迎来我的诊所坐一坐。”
爱丽丝说完,挥挥手,就转身走进了另外一个群体。
叶悠然站着没动,脑中想着刚刚爱丽丝说的话。
“叶小姐。”
正当她沉思时,一个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就见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领结的查尔斯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无害单纯的笑。
和那一天如出一撤。
叶悠然眼中露出愤怒:“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说呢?”
查尔斯勾起唇,伸出一只手,微微弯腰,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叶小姐陪我跳一支舞,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我不会和你跳舞的。”
叶悠然提着裙子往后退,打心底里厌恶和查尔斯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她不过是收到了一条来自查尔斯的短信,萧承景就暴怒成那个样子,足以说明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恶劣。
如果她还看不清形势和查尔斯跳舞,那就只能说自己蠢了。
她冷笑着,往后退了一大步,谁知道裙子下摆太长,她的高跟鞋踩到裙角,整个人朝后跌去。
她看到查尔斯朝她伸手扶,她下意识的就躲开。
接着,她的手腕就被人扯住了。
她回头一看,是一个蓝色眼睛的外国男孩,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扶着男孩的手臂站直身体,冷冷看着查尔斯道:“你和萧承景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是请你不要再利用我打击他,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呵,叶小姐,你这话可真伤我的心。”
查尔斯故意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他那副俊容,做这副样子,莫名有种忧郁王子的错觉。
远处的布朗小姐听到这边的动静,操着一口德语走过来,对查尔斯嘘寒问暖。
叶悠然不想跟他们有牵扯,转身就离开。
而她的脚却因为刚刚的一摔,崴了。
“这位女士,我扶你去休息区坐一会吧。”
蓝眼睛的男孩绅士的扶着叶悠然的手臂往不远处的休息区挪动。
叶悠然想尝试自己走,但实在是痛的厉害,只好任由男孩扶着。
男孩随意用英文跟她攀谈着:“这位女士,我远远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美。我是学画画的,我一直想画一幅东方古典美人的油画,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您做我的模特呢?”
叶悠然笑着婉拒:“抱歉,我参加完婚礼就回国了,可能没有时间。”
“那真遗憾。”
男孩耸耸肩,冲叶悠然弯了弯腰,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突然有一道人影冲过来,仿佛龙卷风过境。
那刚要转身的男孩,突然一声哀嚎,被打在了地上。
“啊!”
叶悠然尖叫着去拉萧承景。
“你干什么?”
萧承景却一把将叶悠然甩开,狠狠地骑在男孩身上狂殴。
那男孩正年轻气盛,抱紧萧承景的腰,拼命的将萧承景扔出去,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萧承景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立刻爆发了所有的力气,他伸手将旁边的凳子拖过来,往男孩的头上砸去。
男孩下意识的用手去挡。
那凳子的下围是铁刃,刺穿了男孩的手,那只修长白净的手,瞬间鲜血淋漓。
那男孩痛的从萧承景身上歪下来,捂着自己的手在地上蜷缩。
叶悠然吓得浑身血液凝固,不可置信的盯着萧承景:“你,你干什么?”
“你该庆幸我没剁了他的手!”
萧承景的话,令叶悠然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因为这个男孩扶了她一把,所以他就要废了男孩的手么?
就在几秒钟前,这个男孩还告诉她,他是学画画的。
他的手就这么毁了,以后怎么拿画笔?
叶悠然的心口一阵阵紧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