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钟俊正在床上睡着,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本该宁静的夜晚,这不停歇的虫声就显得格外刺耳。钟俊皱起眉头,手不耐烦地在耳边挥了挥,想要赶走那些吵闹的虫子。

然而手只能短暂地赶走那些虫,过了一会儿,那些讨人厌的虫子又飞了回来,在钟俊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这个季节了还有苍蝇?”钟俊生气地坐起,极度不耐烦地打开灯,“难道是那个破窗户又有虫子进来了?”

这大晚上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当真是让人暴躁。

钟俊撑着疲惫的眼皮,环视一圈房间。

说来也奇怪,明明躺下会听见各种声音,怎么打开灯,那些虫子就都一个不见了踪影。还真是狡猾的虫子。

“哪儿去了?”钟俊手里拿着苍蝇拍在房间里绕着。

“嗡嗡嗡。”

“啪!”

“嗡嗡嗡。”

“啪!”

这样一来一会,不一会儿的功夫,钟俊竟然打死了四五个苍蝇。

“怎么这么多苍蝇?”钟俊一边找着剩下的苍蝇,一脸的奇怪:“是哪儿没有关好窗户?”钟俊自言自语着,走向阳台,检查着窗户。

这几扇窗户里,有一扇的把手已经松动,基本是扣不上了,轻轻一推就能推开窗户。可这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缝隙啊,那些虫子怎么进来的?

钟俊想着,一个挪步,一阵痒痛从腿内侧传来,钟俊倒吸一口凉气,顺着摸了摸腿,估计是抽筋到了,他倒也没多在意,重新拉上窗帘。

“窗户没开,这些苍蝇怎么进来的?难道白天就进来了?”钟俊嘟囔着,又在房间绕了一圈后没有看见苍蝇,他这才走回床。

“汪汪汪!”身后客厅里传来花花的叫声。

“花花,别叫了,”钟俊皱眉喊了一声,“再叫邻居要说了。”

“汪汪汪!”与往常乖巧的花花不同,它继续叫着。

听着花花不停下的叫唤,钟俊奇怪地走到客厅,“怎么今天叫成这样?就这么不愿意在笼子里?”钟俊看着花花,安慰道:“再坚持几天,等我好了,你就不用再在里面了,乖乖睡吧。”说完,他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没有了苍蝇的骚扰,后半夜的梦还算香甜。

清晨,闹钟“叮叮叮”地响起。

钟俊翻了个身,虽然说已经醒了过来,可大脑还是迷迷糊糊的。钟俊觉得脸上似乎有些难受,下意识地用手抓了抓。

也不知道手抓到了什么,只觉得有些滑滑粘粘的。

钟俊一愣,这样的触感让他一下清醒过来。

自己怎么抓了伤口!

钟俊一个猛地弹起,看向自己的手。

不算明亮的房间里,手上的血迹看不清楚,却能大概看见手上似乎沾上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那些东西包裹住整个食指与中指。

“我靠,不是吧?”钟俊头皮发麻,脑子里闪过最不好的假设,一个激灵地冲去了洗手间。

钟俊瞪大了眼地看着镜子,镜子里是他最害怕的假设。

他的伤口被抓破了!

具体伤口变成怎样钟俊也不知道,只是看见纱布的颜色已经被染上红色,轻轻按一下,似乎还有红黄色的粘液被挤出。

钟俊皱着眉头,看着手上黄红色的粘液,心头觉得一阵恶心与担心,“估计是脓都出来了。”

“还是请个假吧,”钟俊说着,拿起手机,给单位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钟俊拿出药,小心翼翼地准备着药膏,准备换药。

钟俊小心翼翼地撕下脸上的纱布,纱布与皮肉已经融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钟俊皱着眉,一狠心,用力将纱布撕下。

“嘶——嘶——”两声,纱布带着一块不知道是肉还是脓的东西一起被撕了下来,让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

本以为会稍微有些好转,然而钟俊看着脸上明显凹下去的一大块,皱起了眉头,“这好了?还是恶化了?”他凑近了看着凹进去的那块肉里还起了四五个小一点的脓包,钟俊没忍住地用手戳了戳了那些脓包。

倒也不疼。

“应该是好了吧,”钟俊安慰着自己,“上了点药怎么都该好转,这些估计就是之前手抓的。”他说着,将新的药膏贴了上去,顺手将换下的纱布丢进了垃圾堆。

冰凉的药膏紧贴着嫩肉,让钟俊一个激灵,觉得一阵尿意。

钟俊洗了洗手,转身脱了裤子就要一阵舒畅时一怔。

为什么他大腿内侧破了?

钟俊一下尿意全无地皱起眉头,弯腰看着皮肤上起的脓包,“这怎么回事?”

钟俊用手碰了碰脓包,并不觉得痛。

“难道发炎感染的?”钟俊想着脸上的伤口,嘀咕着,“算了,明天还不好再去医院看看。”说完,他提起裤子走了出来,竟也忘了自己刚要上厕所的事。

“真是祸不单行,”钟俊嘀咕着走向厨房,“弄点饺子吃吧。”

钟俊煮着饺子,总觉得腿不舒服,总想蹭它,可又怕蹭破了脓包。钟俊不舒服地撇了撇嘴,手象征性地拽了拽裤子,“一会儿摸点药膏吧。”

越这样想,钟俊就变得越在意那个脓包。

“不行,还是先去弄了,”钟俊关了火,走向卧室,从抽屉里翻出消炎药膏。他坐在床上,脱了裤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腿上的脓包。

与一般的脓包似乎有些不同,这脓包格外鼓,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一样撑着。

这好像长熟了,不如挤了?钟俊想着,深吸口气,弯腰靠近了腿,指尖用力抵住脓包,试图将脓挤出来。

指尖只是稍微用力,脓液就破皮而出,倒也不疼。钟俊看着这还算顺利的进展,稍微松了口气,继续挤着。

这脓包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脓好像怎么都挤不完一样。钟俊挤了快十分钟,脓竟然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颜色也没有变浅。

“怎么这么多?”钟俊拿过纸擦着脓,继续挤。

又过去了十五分钟,钟俊的手开始发酸。

“算了算了,还是抹药膏吧,”钟俊无奈地耸肩,擦了擦伤口。

这一擦不要紧,一下竟然把伤口的皮擦地起了边,再一动,将软掉的皮撕出了一个划口。

钟俊瞬间僵住,他没想过这附近的皮肉竟然这样的娇嫩,只是用纸擦一下就会这样被蹭破一片。

这也太离谱了!

钟俊想着,奇怪地打量着腿上被自己擦掉了一块皮的地方,这才发现伤口附近的皮肉似乎都很松弛。看起来好像是在水里泡了十几个小时一样,皮肉都分离了。

钟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就连嘴巴也因为惊讶撑成了一个“o”。钟俊的手顺着皮边,向后慢慢拽去,很轻易的,一块皮被拽了下来,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钟俊看着失去了皮的保护的肉,被吓傻了,心跳也开始加速。

“不行不行!一定要去医院了!”钟俊匆匆给腿上都摸了消炎药膏,扯了一大块纱布将新的伤口裹好,拿起包,什么都没吃地就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皱着眉头看着钟俊腿上的伤口,“你怎么弄的?”

“我也不知道,”钟俊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就是看见一个脓包,就想挤,然后那个皮就顺着出来,我一撕,就这样了。”

听着钟俊的话,医生都觉得大腿作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你这皮都撕到腿||根了,不疼?”医生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疼也要疼死了。”

“会不会是炎症感染?”钟俊问:“我昨天就因为脸上的伤口来的,昨天的医生给我开了药,我今天看脸上也有些出脓。”

医生听着钟俊的话,分析道:“按照道理应该不会,不过你腿上的伤口现在这样是肯定会发炎的,加上你脸上的伤口也有化脓的迹象。我还是建议用点消炎的,你可以选择吃药或者挂水,挂水比较快。”

“挂水的话就不用吃药了吗?”钟俊问。

“一般来说挂水就不用吃药,”医生点头,“不过我还是会给你开一下外敷的药,挂水主要是给你先消炎,我看你这两个伤口都是小伤,要是继续感染还要进一步治疗。”

“那我要打破伤风吗?”钟俊问。

医生摇了摇头,“现在看起来不用,你有接触过什么铁锈或者土壤之类的吗?”

钟俊摇头,“没有,我就在家弄的,而且我挤脓的时候手也洗了。”

“那就不用,先挂两天消炎药看看好吧。”

“好,”钟俊点头,拿着单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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