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俊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腿上的新伤让他一天都不怎么想多动弹,好在今天花花也似乎格外听话,都没有闹腾着要出去玩。
“花花?”钟俊喊着趴在不远的花花,“花花?”
花花趴在地上没有吭声,只是小尾巴在地上左右扫了一下当作回应。
“今天怎么这么懒?”钟俊看着花花懒洋洋趴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懒一点也好,我不用带你出去了。”
花花依旧没有吭声,只是小尾巴甩来甩去。
钟俊看了看时间,“早点洗澡睡吧。”他说着起身走向卧室,走过花花身边,钟俊蹲下身子,揉了揉花花的头,“你今天也太乖了。”
“呜……”花花呜咽着晃了晃头。
钟俊看见花花趴着的地方似乎有些水迹。
“这怎么有水?”钟俊一愣,那水迹是顺着花花的嘴巴流下来的,就连它下巴的毛都潮湿了。钟俊一把抱起花花,哭笑不得道:“我就说你怎么这么怪呢今天,原来是睡着了流口水?”钟俊笑着帮花花擦了擦毛上的口水,“还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钟俊擦完了口水,看见花花嘴角似乎又有些晶莹的液体出现。
“怎么现在还躺口水了?”钟俊自言自语一句,没有嫌弃地擦了擦花花嘴边的口水,看着潮湿的毛巾,他有些好奇,凑上去闻了闻花花流下来的口水。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钟俊一下皱起眉头。
“以前都没在意过你嘴的味道,”钟俊打量着花花,问:“怎么这么臭?是这个新的狗粮吃的?”
花花蹬了蹬后爪,“呜呜”地哼唧了两声,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流口水。
“行了,你也去笼子里吧,”钟俊抱起花花,就要将它放进笼子里。
花花勾着眼睛瞧着自己就要被关进那个冰冷的笼子,它委屈地呜咽起来,“呜……”
花花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钟俊,似乎在说我都流口水了,你怎么还忍心把我关起来。
钟俊看着花花这小可怜的模样,心头一软,想着今天去挂了水应该明天就没什么大事了,不如就让花花在外面睡吧。
“好吧好吧,”钟俊笑着将花花放了出来,“今天你就在外面吧,不过你要乖一点,不要到处流口水。”一番嘱咐后,钟俊走回房间,收拾准备洗漱。
要说身上有伤口,洗澡可真是个麻烦事。
钟俊拿着毛巾,低头看看腿上的纱布,又想了想脸上的伤口,“算了,现在天冷,也没出汗,两天不洗也没什么。还是擦擦身子,赶紧睡吧。”
一夜酣睡,没有任何东西来打扰。钟俊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八点。
“汪!呜~汪!”隔了一夜,花花似乎恢复了体力,它卯足了劲跳上床,一如往日地舔着钟俊的脸。
“花花,花花别这样,花花!”不知道怎么回事,花花的嘴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腐臭,熏得钟俊屏住呼吸,连眼睛都睁不开,“花花!”
花花不懂钟俊的痛苦,还总是凑在钟俊嘴边舔着。
钟俊挣扎着坐起来,推开了花花,第一次因为嫌弃而吐了吐舌头。
“花花,你这个嘴味道太严重了,”钟俊深吸口气,用被子擦了擦嘴,说:“你是吃了什么?”
花花不解地歪着脖子,看着钟俊。
“真的是太臭了,”钟俊一边摇头一边起来。
这一大早被恶臭熏的脑子都格外的清醒,都不需要冷水来唤醒大脑了。
“这到底是什么味儿?怎么以前也没?”钟俊嘟囔着,走到浴室,刚要洗脸,眼睛就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地瞪得滚圆。
镜子里他的嘴很明显裂开了一个口子!嘴唇与脸颊链接边缘的那一层皮被蹭的耷拉了一大半,挂到下巴。
“这……”钟俊不敢相信地后退两步,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花花舔的?可花花的舌头又不是刷子,怎么会弄成这么厉害?
钟俊皱眉地看着那挂在下巴,随着他动作来回晃动的皮,抬起手揪住皮,轻轻一撕,皮掉了下来,一点都不疼,也没有流血。
皮下的肉没有出现鲜红的印记,而是略泛白。
“难道太干了?脱皮?”钟俊头皮发麻,大脑一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不会是什么病吧!”钟俊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先是伤口,然后是腿,现在又是嘴巴?难道是伤口感染,什么病进去了?!”这样一说,钟俊还真想起来一个细菌好像叫什么食肉菌,如果入侵人体会一点点吞噬身体组织。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一刻都不能耽误!钟俊被吓的脸也没洗,套一个外套,抓起一个口罩戴着遮挡脸上的狰狞,冲了出去。
花花在客厅里看着忽然没了踪影的钟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汪汪汪,”花花觉得身上一阵瘙痒,它本能地抬起爪子抓挠起来。
“唰唰唰,”随着爪子的抓挠,一片一片的毛被抓地飞起,落在地上,它丝毫没有发觉。
医院里,三名医生皱着眉头看着钟俊,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症状。
“所以是患者身体逐渐出现败坏?”
“会不会是什么食肉菌?”钟俊小心翼翼地问:“我就是一开始刮胡子刮伤了,然后身上就一直出现伤口,现在嘴也这样。”
“一般食肉菌也不是这样,”医生皱着眉头道:“你感觉到什么疼痛吗?”
钟俊摇头,“没有疼痛感,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和撕死皮一样。”
钟俊的话让医生更觉得不解,“你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也可能是什么变异的细菌入侵身体,导致这样。如果要查清需要经过一系列检查,我们是建议你住院,我们有专人照看,给你做检查,等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可以对症下药。”
医生的话虽然不是解药,却让钟俊安心不少,“好,我住院。感觉在医院随时有医生看着,会安全很多。”
“那你跟我来,”一医生领着钟俊走向办理手续的地方。
剩下的两名医生看着钟俊的背影,摇头,“你说是不是什么尸毒?”
“别瞎说,尸毒怎么会感染活人?”
“可是你看他刚才脸色就很苍白,而且他说感觉不到疼痛,那不就和撕那种已经败坏的死皮一样?而且最主要是你闻到没有,他进来的时候一股恶臭,感觉是尸体一样。”
年长的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什么细菌或者病毒变异,通过创口入侵身体。让一些组织开始败坏了。”说着,医生似乎想起什么事,叮嘱一旁较为年轻的医生,“这件事不可以外传,现在这是什么细菌也好,病毒也好,我们都不知道。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社会恐慌。”
“嗯,”年轻医生点头,眨了眨眼问:“那我们看诊的时候要不要穿隔离服?”
“现在都不确定,”医生说:“我感觉他的症状不像是会通过呼吸道传染的病菌,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比较,贴近照顾的还是让他们做好防护。”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