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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客厅里，南老爷子听完南楼的话，眉头皱起，“不行！绝对不能让苏年乐的能力修复。”

“可爸，”南楼虽然也不愿意让苏年乐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但却也为难起来，“这次那人是无辜的。确实只有苏年乐能救他。”

“无辜？哼，”南老爷子冷笑一声，“这世上不缺无辜的人。而且一旦把苏年乐这头猛虎再放出去，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

“现在有商璟，苏年乐已经不会那样，”南楼继续劝说着，“再说了，就算我们不帮苏年乐，苏年乐靠自己也可以修复她本身的能力的。这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可她靠自己就会很慢，”南老爷子眼眸露出阴冷的戾气，“这就给我们争取了时间，一旦在这期间找到那只匕首，就能杀了她。”

南老爷子的话说的咬牙切齿，南楼听着，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爸，你还是……想杀了苏年乐？”

“她那个女魔头必须死，这世界才能真的平静，”南老爷子眼神里的戾气如同一团火，恨不得将苏年乐活活烧死，“对了，这件事不要给你妹妹知道。你妹妹和她走得近，被知道了，会坏事。”

“嗯，”南楼应了一声，眼眸垂下，“那这次，那人只能这样了？我们也不能出手吗？”

“我们绝对不能出手，”南老爷子严厉地打断南楼的话，“苏年乐当年因为商璟的事，打破了这一层契约，插手了人界的事情，才遭到报应，落得这个结局。虽然说她本就是恶，死有余辜，但是我们如果轻易插手人界的事，便会遭到灭顶之灾。她是前车之鉴。”

“苏年乐这一招真是阴险，想要利用我们的善来让我们在让她恢复与自己遭受报应之间选择！真是恶毒的女人！”

南楼听着南老爷子的话，一时间竟分不清前车之鉴与贪生怕死的区别，更看不清所谓的善与恶。南楼没有当面驳了南老爷子的话，他叹口气，“我知道了。”随后，走了出去。

南楼离开南家老宅，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绕路去了阿悉的店里。

他们不能插手人界的事，可阿悉能。

“这个时间，”阿悉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眼前一脸落寞的南楼，嘴里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稀客。”

“我今天不买东西，”南楼看着眼前懒洋洋的阿悉，直言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阿悉一脸的漠不关心。

“亡人镜的事你知道了吧，”南楼说：“那是你这里卖出去的东西，你一定知道可以怎么解开。”

“是我这里卖走的，可我这里卖走的东西那么多，我都一一知道吗？”阿悉反问一句，懒散的眸子抬起，看向南楼。

阿悉的性子一直都这样冷漠，南楼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他抿了抿嘴，握紧拳头，“你能救那个男人。”

“你也可以，”阿悉抬起下巴，眼神略带挑衅地笑地看着南楼。

“我们不能随便插手他们的事，不然便会遭到报应。”

“所以你们将自己的命看的更重要，”阿悉嘴角有些轻蔑地笑了出来，“当年，苏年乐为了商璟而改了他的命，可从来没有找过我。”

南楼没有说话，他紧皱着眉头，嘴角也有些心虚的抽搐起来。

是啊，当年苏年乐做的事没有人不知道。当时谁也不知道苏年乐发了什么疯，打破了这一层的禁忌，将本是人类的商璟强行拖入这个世界。然而谁又知道，最后，她却被商璟重伤。

“那时候，如果不是苏年乐，商璟已经死在那一场车祸里了，”阿悉不急不慢地开口道：“也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商璟一直都守在苏年乐身边的原因吧。”说完，阿悉眸子落下，“当然，除了那件事。算作报应吗？也可以。不过所谓的守护，本就应该是不惧怕任何报应的。”

阿悉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刺进南楼的内心。

他们南家一直声称是为了守护两界和平安稳而存在。可当自己真的去保护一个人，救一个人的时候，却犯了难。

“如果你真的很犯难，”阿悉歪了歪脖子，“我可以和你说当年苏年乐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当时，我因为好奇，问过苏年乐，我问你这么做，不怕报应吗？”阿悉一字一顿道：“她说‘比起人类的脆弱，我等应该算作可以只手遮天的强大，既然这样，怕什么报应？’”

南楼没有说话。

阿悉默默地看着南楼，嘴角微微翘起，“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因为我开的是杂货店，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做的买卖。”

“如果我可以出很高的代价呢？”南楼依旧不死心道。

“并不是什么事都是出代价就可以得到的，”阿悉冷清道：“你在一个错误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得到正确的东西。”

“那我知道了，”南楼深吸口气，沉重的叹了出来，随后自嘲地笑了出来，“也许你说的对，我们根本就没有真的想要守护他们，我们想的……也许一直都是我们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悉并不惊讶道：“这是常理。”说完，阿悉眸子一转，“或者你们可以再等等，等到那人不再是人，你们就可以出手了。”

“不是人的话，也就不存在救人的话了，”南楼苦笑了出来，“就是因为他还是人，我才想拉一把。”

“那就没法子了，”阿悉耸肩，看向南楼，“下次在你想要展现善意之前，先想好自己是真的善，还是只是想要这一个名头，就不会这么郁闷了。”

“不过我也可以提醒你一句，”阿悉似乎想起了什么，“与其多在意这一条自己已经救不回来的命，倒不如去想想那些在危险边缘徘徊的人。”

南楼听懂了阿悉话的意思，说：“那条狗的尸体我们已经处理好了，没有发现有人接触过尸体，接触过尸体的鸟，与动物我们都处理了。”

“那些动物还活着吗？”阿悉眼神一亮。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南楼道：“已经尸化。”

“给我留着，”阿悉如同嗅到商机一样地起身，“那些动物，我收了。”

“好，”南楼正愁没地方解决那些动物，听她这么说，点头，“那我先走了。”

“好走不送，”阿悉看着南楼离开的背影，看向一旁腾出了位子的货架，自言自语道：“看来可以进一些宠物用品了，总觉得会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