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苏年乐的说法,付依放出了娃娃的消息。果然,就和苏年乐算的一样,一个叫做菊柳的女人没多久就找了过来。

菊柳进屋的时候看见一旁地上,翻滚着打闹的小花与小黑。

“请坐,”付依上前,客气地邀请菊柳坐下,随后眼神带着歉意道:“原来那是你的娃娃,真的不好意思,被我家小花叼走了。”

“没事,”菊柳摇头,看似很理解地开口道:“小动物总会对那些东西好奇的,这个娃娃弄丢也有我们的责任。”说着,菊柳深吸口气,五分感谢道:“其实很感谢你可以联系我们,我女儿很在意这个娃娃,如果丢了,我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付依听着菊柳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菊柳。

这个娃娃是菊柳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娃娃身上的秘密。可是她说了这么多话,丝毫没有流露出对别人捡走这个娃娃的担心与害怕,而是展现了对这个娃娃异样的珍视。

只不过,她眼里的珍视并非是那种对于心爱之物的珍视,而是一种对于利益的渴望。

这个娃娃背后一定有着数不清的利益牵连。

付依看透这些,并没有说破。那些事与她并没什么关系,她只要按照苏年乐说的吧那把假的匕首给菊柳就好。

“可以把这个娃娃还给主人,我也很开心,”付依温柔地笑着,将娃娃还给菊柳。

菊柳接过娃娃,她抿了抿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付依看出了菊柳的心思,顺着她的想法开口问:“还有什么事吗?”

“说起来也有些巧,我刚想一下,你家的猫不知道有没有捡回来一只匕首,”菊柳生硬地开口。

这个问题很唐突,没有人任何的铺垫。可是除了这样直接问,她也想不出来别的开口的法子。说实话,菊柳开口的时候,心里也在担心付依会不会怀疑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

幸运的是,付依并没有开口追问,而是想了想,开口道:“是一把黑色的吗?”

“应该吧……”菊柳不确定地支支吾吾。菊柳并不知道是一把什么样的匕首,那时候阿悉给她的唯一线索是“当你看见它的时候,你会知道就是它的”。一开始菊柳还不明白阿悉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她看见那只叼着袜子的小猫时候,大脑就不自觉地想了那把匕首。与其说是大脑主动想起,到不如说是仿佛有一条线牵引着自己去往那个方向思考。

就在菊柳犹豫的空档,付依已经拿出了那把匕首,放在菊柳面前的桌上,问:“是这把吗?”

菊柳看着匕首,她并没有感受到阿悉说的那种感觉。

这就像一把极其普通的匕首,菊柳感受不到任何的吸引力。

如果真的是那把匕首,那么自己也应该会有之前看见那只猫一样的感受。可如果不是那把匕首,为什么那只猫会把自己引到这里?

菊柳想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付依看着“发呆”的菊柳,感受到菊柳内心的苦苦挣扎。

算了,先把这把匕首拿走,拿错也比错过好。这样一想,菊柳开口,声音装作很有底气的样子,“是的,就是这把。”

“想不到小花拿走了你那么多重要的东西,”付依“愧疚”地说一句,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将匕首给了菊柳。

这一切进展的过于顺利,一点都不像南家老爷子说的那样子。菊柳心里带着不安地拿着匕首,脚步有些尴尬地离开了付依的家。

送走了菊柳,付依看了看天,说:“我们也该去接小白回家了。”说着,付依稍作整理,就要出门。

付依开门,看见小白竟然四爪合并,乖巧地坐在门外,胸口的白毛被染上了鲜红的血色。

“小白?!”付依看见小白当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这小东西竟然会自己回家了,惊的是它胸口的血是怎么回事?

付依仔细查看后发现这些血并非是小白的,她这才松了口气,“小白,到底怎么了?”

“喵,”小白叫了一声,转身就领着付依往前走。

不明所以的付依一路跟着小白,来到了一挂着“做被单,裤子”字样的小店外。

这家店非常小,只有几平方的店面被分为两半。靠门的地方放着缝纫机等东西,靠里的一侧是一上下铺的床,床边靠一小窗的地方堆着一些杂物。就在付依好奇这里是哪儿的时候,身后传来带着喘气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儿,终于找到了。”

付依回头,身后站着的是安婆婆与贝贝。

“原来这小东西去找你了,”安婆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刚还以为它被吓到,跑丢了。”

“出什么事了?”付依察觉到安婆婆心里的不安,问。

“唉,”安婆婆叹口气,“外面热得很,进去说吧。”安婆婆说着,走进店,拿出一个裹着塑料袋的遥控器,脸色带着不好意思道:“这空调虽然老旧,效果不好,但也比外面的温度好得多。”

“刚贝贝和小白在外面玩,”安婆婆关上门,叹口气,说:“一旁有几个小孩来玩,可能和贝丫头闹了点不愉快。然后小白保护贝丫头,就可能发生了点什么。”安婆婆说着,皱眉摇头,脸上都是歉意,“那时候我忙着拆这被子,没怎么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就听见小白呜啊呜啊的声音,等我出去看的时候,有几个小朋友坐在地上哭,一个应该是小朋友的家长的男人好像受伤了,在那里骂骂咧咧,小白不见了踪影。”安婆婆揣测道:“我寻思着应该是那男人被小白咬了,那男人骂了一会儿,去了医院,估计去打狂犬针了,我就开始找小白。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可能过几日又要来叫我们赔钱吧,毕竟咬人了。”

听完安婆婆的话,付依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安慰安婆婆道:“放心,被小白咬不会得病。”

“喵呜,”就在付依说话的时候,小白露出凶狠的表情,似乎在生气。

听着付依的话,安婆婆生怕付依会责怪小白,急忙开口道:“不过这小东西咬人肯定也是为了保护贝丫头,那几个小孩其实之前就喜欢来欺负贝丫头,唉。我以前和他们说道理,可他们也不听,他们家长也不说什么。”

“听起来那些家长有着很大的责任,”付依说。

“唉……人啊,都这样,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孩子就会想欺负,”安婆婆叹气摇头,“就算是亲生父母都会嫌弃,更何况是别人呢。”

安婆婆的话听着格外苦涩,就连付依听着鼻头都有些酸。可是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好直接做什么来插手这些事情。

“唉,不说这些了,”安婆婆挥了挥手,“其实还是要谢谢你,这几天贝丫头可开心了,因为你的这只小白猫。对了,一会不如留下吃个晚饭吧?虽然没有什么好菜,呵呵……”

付依没有拒绝安婆婆善良的邀请,她与三只小猫在安婆婆这用过简单的晚饭后,走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小白都在喵呜喵呜的骂骂咧咧。

“还在气吗?”付依看着龇牙咧嘴的小白,看得出来这小家伙真是气坏了,“那你想怎么做?”

小白抬起头,恶狠狠地叫嚷了几句。

这么多年,付依还从未见小白这样气过。

“想去就去吧,”付依蹲下身,摸着小白的头,眼神里是宽容,“没事,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有我帮你兜着。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小白听着付依的话,歪了歪头,确认了付依的眼神后,“喵呜”地叫了一声,转身朝着黑夜跑去。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小黑嘟囔了一声。

“你说我太惯着它了?”付依听着小黑的话,无奈的笑了出来,“怎么办呢,小白这么多年,这可是头一回这么生气。”

夜里,小白顺着防盗窗跳进一窗台。它看了看纱窗,侧过头,漏出锋利的牙齿,咬破了个洞,钻了进去。

燥热的客厅没有任何人,房间的门是关着的,隐隐约约有丝丝凉意顺着漏出。小白走近房间,果然在靠近门缝的地方感受到了更多的凉意。

它抬头看了看门把手,亮光的眼眸一缩,门锁传来声音,房门被推开一道缝。

小白顺着门缝溜了进去。

房间内的床上躺着夫妻两人。

小白动作轻盈地跳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眼神幽怨凶狠地看着熟睡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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