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个顽固不化的儿婿,阮霁心理就腾起一股怒火,他喝了口凉开水,压了压情绪,在亲家面前维持着风度。

“他好像觉得催眠疗法有隐患。”

谢先生疑惑:“隐患?”

阮霁忙道:“这当然是没有根据的!而且蒋医生技术毋庸置疑。”

谢先生严肃道:“他怎么会这么想。”

阮霁忙说:“所以我希望您帮忙劝劝闵安。”

谢先生:“这样啊,那行,我说说他。”

阮霁激动地拍了下大腿,不过谢先生没看到这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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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你明天带着小苏来隆泰酒店,咱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谢闵安接到父亲的电话,强势的语气不容反对。

谢闵安皱眉,一定是阮霁那老贼找他父母了,这是打算给他施压呢。

“小苏。”

阮云苏有点困了,听到老公叫他,打着哈欠应了一声:“怎么啦?”

“明天我们和长辈们聚餐。”

阮云苏只依赖老公,别人都无所谓,就懒懒地嗯了一声,开始把玩老公的手指。

谢闵安把他抱到自己腿上,阮云苏就乖乖地把脑袋埋进男人的胸口,自从成为挂件,他就很喜欢和亲近的人身体接触。

谢闵安抬起阮云苏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阮云苏,你听我说。”

阮云苏冲着老公笑了笑:“什么呀?”

“明天和咱们爸妈一起吃饭,他们可能会让你生小挂件——”

阮云苏敏锐地捕捉到“小挂件”三个字,他本来像只午后的猫儿一样慵懒地趴在老公怀里,听到这话之后立即竖起全身的毛:“我不想!”

谢闵安捧着他的脸,将额头贴了上去:“我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所以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好么?”

“嗯。”阮云苏整个人都窝在了老公怀里。

他的声音很轻,让谢闵安觉得,阮云苏并没有说真心话。

谢闵安先把阮云苏哄睡了,去客厅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你是不是也想阮云苏去做催眠治疗?”

谢铮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其实我也是听你阮叔叔说的这个。”

谢闵安严肃道:“好事?你难道不知道催眠疗法是用来治疗过激行为的患者的吗?”

谢铮:“是么?我看现在很多患者都去催眠啊。”

谢闵安有些生气:“你觉得送一个没有毒瘾的人去戒毒所是正常的吗?”

谢铮干笑两声:“哈,这两者没有可比性吧,自紊患者都会有一些不正常的行为吧,就算没有达到危害社会的程度,也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困扰,用催眠疗法矫正难道不好吗?”

谢闵安冷冷地说:“我觉得小苏没有什么可矫正的,他很好。”

谢铮:“可我听说,他好像不太愿意要孩子?一提到这个情绪就很激动?”

谢闵安:“所以呢?”

谢铮语重心长地说:“我听你阮叔叔说,小苏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这个病让他有了不正常的想法,所以我们才想让他接受催眠治疗。”

谢闵安:“所以他现在的想法不值得被尊重吗?”

谢铮失语了一会儿,仿佛知道自己理亏,语气有些弱:“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小苏他本来也想生个小孩儿,现在又不想了,还是因为这个病嘛。”

谢闵安直截了当地说:“我反对。”

谢铮见儿子油盐不进,语气低沉下来:“你怎么回事?”

谢闵安沉默。

谢铮叹了口气,说:“你再好好想想,不过明天吃饭的时候,你可千万别用这种态度说话!”

谢闵安沉沉地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回到房间,阮云苏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子,双手紧紧地攥住被子的一角,眉心有一道浅浅的纹,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谢闵安在他身边躺下,嘴唇在他额间碰了碰,那道浅纹立即被抚平了。阮云苏放开被子,抓住了谢闵安的手。

第二天,谢闵安和阮云苏先到了酒店,很快阮霁和阮夫人就到了。

“爸爸妈妈。”

“伯父伯母好。”

阮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帅气一个可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小谢,你快坐。”阮夫人的眼里充满了欣赏,看的出来她很满意这个儿婿。

阮霁就不一样了,他和谢闵安之间有些嫌隙,他看都没看谢闵安,当这个人不存在。

尽管阮霁想选择性无视谢闵安,但阮云苏的手和谢闵安的手是牵着的,身体也紧紧靠着,仿佛融为一体,只要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得同时看着讨人厌的儿婿。

阮霁像亲近一下阮云苏,没想到阮云苏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怯懦,当阮霁伸出手想拉阮云苏的胳膊,阮云苏往后退了一下。

这让阮霁很受伤,他将这份失落转嫁到谢闵安身上,肯定这姓谢这小子在挑拨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不一会儿,谢父谢母也到了,阮霁收起一张臭脸,露出营业的笑容。

“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点菜吧,今天我请客。”

几个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和谐,掩盖住谢闵安和阮霁之间的嫌隙。

不过谢闵安心里清楚,这顿饭在这样的愉快的交谈中开始,未必会有一个愉快的结尾。

阮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抛出炸弹。

果然,很快他们就说起了催眠疗法。

谢先生私下里做了不少功课,不再是单方面听阮霁输出,也能跟对方一来一回地交流了。

“我听说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不知道几分真假,大家就当笑话听听。”阮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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