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苏:“……”
和丁衡见面那天,阮云苏特地穿的可可爱爱,他本来就是圆眼睛小脸,搭配合适的衣服,显得更嫩的,想让人抱进怀里揉一揉。
谢闵安看着他蓬松的后脑勺,忍不住摸了摸。
阮云苏:“怎么了,我这个发型不好么?”
谢闵安:“挺好的。”
阮云苏戳穿了他:“我是你的omega,你想摸就多久就摸多久,别摸秃了就行。”
谢闵安摸过头发的那只手微微的痒了一下,好像被小虫子咬了一口似的,嘴上还不承认:“我是看到你头发乱了。”
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他老公了,阮云苏翻了个白眼,对着镜子做出可爱的表情,重复道:“我是一只蘑菇,我是一只蘑菇,我是一只蘑菇。”
谢闵安催到:“差不多就行了,丁衡不会看出来的。”
阮云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泄气:“我感觉我好做作啊。”
谢闵安:“……”
还别说,蘑菇时期的阮云苏,一举一动都带着孩童一样的稚嫩、天真,撒泼打滚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只想惯着他,宠着他。阮云苏总是希望用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你,呆萌呆萌的,很多小表情是可爱的,不刻意,不矫揉造作,好像他就应该是那样的表情。
“别多想了,走吧。”
谢闵安开车来到了深城菌类博物馆。
“小蘑菇,我好想你!”丁衡一见到阮云苏就热情地扑了上去。
阮云苏也抱了抱丁衡:“我也想你啦。”
丁衡:“我们进去吧。”
阮云苏:“嗯!”
丁衡拉着阮云苏,很快就跑没了影儿。
谢闵安和姜久两个alpha慢腾腾地走在后面。
谢闵安还没说出实情,姜久就已经猜出来了:“小苏他是不是病好了。”
谢闵安微微惊讶:“你看出来了。”
姜久点点头:“真的以为自己是蘑菇和装成蘑菇,还是不一样的。”
谢闵安道:“前几天我临时标记了他,醒来后他恢复正常了,但也忘记了当蘑菇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望着两只omega跃动着的背影,沉声道:“已有的病例表明,omega在被标记之后会恢复一段时间,但并不是彻底病愈,接下来还会复发。”
姜久苦笑:“是啊,丁衡当这样已经快一个月了,我看他真快成精了。”
谢闵安正正经经地说道:“现在已经有团队在研究这种病了,我想资助一下这个项目组。”
姜久叹了口气:“从零开始的研究,要出成果,在到临床,每个十年八载的恐怕不行。”
谢闵安笑了笑:“反正你是爱他的,治不治得好这个病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久:“你呢?”
谢闵安还没明白他的问题:“什么?”
姜久:“你爱他么?”
谢闵安看着阮云苏的背影,良久才说道:“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是长辈安排的,但是我已经标记他了,就会对他负责。”
姜久没接这个话茬,说:“我们跟上去吧。”
走出廊道,进入第一个展厅,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前面围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
姜久:“什么东西这么稀奇。”
谢闵安:“去看看吧。”
阮云苏和丁衡已经挤到了内层。
那是一株巨型野生灵芝,直径竟然有成年人张开手臂那么长。古朴的纹路环绕在巨大的菌盖之上,仿佛一把撑开的伞。
谢闵安也实实在在地被震撼了一下,而作为同胞的丁衡简直要热泪盈眶了,他晃着阮云苏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大……我,我第一次感觉我好渺小……”
阮云苏:“那,我一只小小的蘑菇,都不敢直视它了。”
谢闵安恰好听到了阮云苏说这一句,低垂的白皙脖颈,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自卑自怜,还有微微鼓起的两腮。
谢闵安恍惚了一瞬,以为那只可爱,又有些敏感的小蘑菇回来了。
丁衡拉着阮云苏跟巨型灵芝合了个影,四人去了下一个展厅。
阮云苏的表情恢复了正常,谢闵安松了一口气。
他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对手戏,一个强大的对手,可以轻易地把你带入情境中。
今天的深城博物馆之行很圆满,姜久给两只omega拍了不少合照,离别的时候丁衡依旧很不舍,在念叨着下一次什么时候和阮云苏见面。
谢闵安心想,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们俩可能就不是同一个物种了。
离开博物馆之后,谢闵安决定带阮云苏去医院复查。
阮云苏也对自己的病很好奇:“你说我还会复发吗?”
谢闵安一遍开车一边说:“很遗憾地告诉你,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大部分病人都会复发,而且下一次你就不会认为自己是个蘑菇了。”
阮云苏自己也查了不少资料,像他这样被标记之后恢复正常的Omega也不是少数,目前医学界的解释是,病人群体的在某个年龄段信息素分泌异常,影响到了大脑皮层的某个区域,而被临时标记之后,alpha的信息素会调节激素分泌指数,omega也会短暂地恢复。当临时标记失效,omega有很大概率会再次发病。
至于患上激素性自我意识紊乱的omega会认为自己是什么,也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这和患者的潜意识有一定的关系,形成机制十分复杂,临床医学不能给出简单的解释。
阮云苏一遍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一边想下次变成什么比较好。
他那么喜欢吃果冻,下次会不会变成果冻鸭?
不,变成果冻有什么意思,他要变成和老公有亲密接触的东西。
比如说:***,***
流淌着黄色馅料的奶黄包阮云苏美的笑出了声。
谢闵安怪异地扫了他一眼,说:“到医院了。”
阮云苏赶紧收敛笑容。
这次去医院,医生给阮云苏测了几项激素指标,结果表明一切正常。
谢闵安:“医生,能预测下次复发是什么时候吗?”
医生也很为难:“这……我就直说了吧,这种病最早是在两年前发现的,我们连其中的机制都没弄明白,更别提什么配套的治疗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