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有钱了。”阮云苏沾沾自喜地说。
谢闵安侧过头去,笑道:“嗯,小财迷。”
阮云苏托起他的手:“我们去逛赫斐专卖店吧。”
赫斐是世界排名前三的独立制表品牌,拥有自己的钟表博物馆,多国的皇室、元首都是赫斐的拥趸。上个世纪中旬,国内掀起了赫斐怀表热潮,优雅、精准、复古是赫斐的标签。
谢闵安:“去干什么?”
阮云苏用大眼睛看着他:“我想给你买一块赫斐。”
他戴着口罩,五官只露出眼睛,更凸显出眼睛里浓烈的情绪。
谢闵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阮云苏摸着他的手,结沦陷于老公的美貌之中,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明年就要成为大律师了,得戴,戴一块表才有牌,牌面。”
谢闵安摸摸阮云苏的软软的发丝:“好。”
赫斐的男士手表有列车系列、火山系列、赤道森林系列、穹顶系列,都是百万起步的。
谢闵安也见过不少富家子弟为了一块限量款抢破头,但他没有追求过高档的配饰,不过既然阮云苏要送,他便收下。
两人并肩走进赫斐的专卖店,阮云苏望着橱窗里样式各异的表演,指针滴滴答答地转动,他嘴巴张成O形,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柜员走过来向他推荐穹顶系列,这款男士表的表盘是深蓝色,仿佛寂静无垠的深海,浩瀚神秘的夜空。
阮云苏知道这个系列是五百万起步,他轻轻地嘶了一声,顿时觉得一百万不算什么巨款,都买不起一块表。
赫斐的柜员不会太过热情地推销,因为顾客买不买和推销的热情成都没有任何关系,买得起的自然会买。
阮云苏有些尴尬地打断了柜员的讲解:“我想看看火山系列。”
这是他唯一能买得起的赫斐表了!
在这一刻阮云苏对金钱无比渴望,什么时候他带着老公逛街的时候,能扬眉吐气地说一句:“给我拿店里最贵的!”
最后阮云苏买了火山A30,付完款,阮云苏的银行卡瞬间清零。
穷巴巴的。
“老公,我给你带上吧。”阮云苏望着谢闵安的眼睛。
“好。”谢闵安伸出手。
在冷色的灯光下,谢闵安的手显现出雪一样的颜色,看上去很凉,阮云苏握住了那只手,温度却是热的。
他将谢闵安的袖口挽上去一节,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手指也显得更加修长。
阮云苏将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黑色的表盘,让人联想到冷却下来的岩浆,褪去了炽热夺目的色彩,成为古朴无华的岩石。寂静的黑色,和谢闵安冷白的皮肤形成一种极具艺术性的对比,让人移不开眼睛。
谢闵安见阮云苏盯着他的手,温声道:“想什么?”
阮云苏一不小心把新生说出来了:“这二百万太值了!”
声音太大,店员都朝这边看。
阮云苏当场社会性死亡,他拽着谢闵安逃出赫斐的专卖店。
“太丢人了!”阮云苏沮丧地说。
他表现得也太像个暴发户了,要是被姐姐知道了,肯定会笑话他到下辈子。
阮云苏感觉现在牵手都是全新的体验,他会无意中碰到“二百万”,像碰到了冰块,坚硬而冰冷,凉意渗入皮肤,弄得阮云苏总是激灵一下。
谢闵安:“你冷吗?”
阮云苏:“我不冷,你还是用右手牵我吧。”
谢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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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谢闵安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去卧室、厨房、书房找了一圈,都没发现阮云苏的影子。
“去哪里了。”谢闵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推开了浴室的门。
阮云苏坐在洗漱台上,衣服也没穿整齐,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闵安头皮发麻,阮云苏这样对着他笑,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好的事情。
他立即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浴室。
阮云苏灵敏地从洗漱台上跳下来,光着脚丫,踩着水,哒哒哒地跑到谢闵安身边。
他抓住男人的衣领,凑上去嗅了嗅。
谢闵安已经习惯了阮云苏这样的动作,但他不知道阮云苏这会儿又变成了什么了,是小狗吗?
“你该洗澡啦。”阮云苏软软地提醒道。
谢闵安大惊:“我昨天才洗的澡!”
阮云苏放开了他,又转过身去拿起一瓶男士沐浴露。
谢闵安不解地看着他,下一秒,阮云苏把这瓶沐浴露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谢闵安问。
“这个牌子的沐浴露不好,你别用了。”阮云苏振振有词。
说完,又打开柜子,把里面全新的沐浴露一瓶一瓶地扔进了垃圾桶,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
谢闵安叹了口气,抓住阮云苏的手腕:“不准扔了。”
阮云苏瞪着他:“那你也不准用!”
谢闵安:“为什么?”
阮云苏瞪着一双讨人喜欢的狗狗眼,又贴了上来,抱着谢闵安的腰蹭啊蹭。
“你只能用我。”
谢闵安按住怀里不安分的小家伙,终于明白过来:“你是沐浴露?”
阮云苏笑眯眯地点点头,仿佛在说:你猜对了!
谢闵安:“……”
“你不洗澡么?”阮云苏现在非常想尽一瓶沐浴露的义务。
“不洗。”谢闵安冷冷地说,就要抬腿出去,又被阮云苏拉住了。
“我不喜欢不爱干净的alpha。”阮云苏瞪着他。
“那你去找别的alpha吧。”
阮云苏见口说无用,直接上手拉住了谢闵安,不让他走。
“我洗,但是你要出去。”
“我是沐浴露,浴室就是我的家,我凭什么出去!我不但不出去,我还要帮你洗呢!”
谢闵安不和他掰扯,转身去了另一间浴室,反正家里有好几间,阮云苏也跟了上去。
谢闵安转过身,伸出一只手制止了阮云苏往前走:“你不是住在浴室吗,我看你还是不要离开家比较好。”
阮云苏明白的很:“可是我有很多个家呀,我想去哪个就去哪个。”
看来他对家里有很多浴室的事实很清楚,谢闵安无奈地看了阮云苏一眼,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精明得很。
“我有点累了,今天不洗澡了。”
阮云苏:“我也要睡觉了。”
说完,就跟着谢闵安,像个小跟屁虫。
“你家不是在浴室吗?你跟着我干嘛?”
阮云苏眼神无辜:“睡觉啊。”
谢闵安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不应该在你自己家睡觉吗?”
阮云苏回头看了一眼浴室,委屈地说:“没有床。”
谢闵安气笑了:“你不是沐浴露吗?你还要睡床?”
阮云苏点了点头,拉起了男人的手。
谢闵安也不和他争辩了,反正阮云苏现在掌握着解释权,自己是没办法和他讲道理的。
他把小沐浴露牵回了卧室。
阮云苏跳到柔软的大床上,像条零活的鱼一样钻进被子里,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你闻闻我,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