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洋赌场的那些日子里,禾雪晴一直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着,她怕爱上这里的纸醉金迷,她怕她爱上一掷千金的感觉,她怕迷失了自己。

这里的老板很看重她,亲自教了她不少东西。

她渐渐了解了很多事,赌场会让赌徒小赚一笔,但它永远不会亏。

“小禾,一入赌场,想出去就难了。你看我虽然不再赌,可我何曾离开过赌这个字?”

岳舟炀随手扔了一个骰子,点数为四,可他手一放,点数成了六,“这些都能做门道,去找玫琳,她会教你怎么操作。”

“是,老板。”

这是禾雪晴在赌场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岳舟炀交代她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学会做手脚。

有时候,禾雪晴还是会心软,看见别人痛哭流涕的悔过也会忍不住想要求情。

“我们敬畏敢于脱身的人,不过没有人可以脱身。”

岳舟炀看着跪在地上的禾雪晴,她在给一个赌没家庭的赌徒求情,“在这里工作的人不需要善良,收起你那套怜悯之心,既然他们来了,就说明他们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人生了。”

“可是老板,他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能不能宽限他几天?”

“那他为什么要赌?”

“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出去!”

岳舟炀重重的盖上了杯盖,“小裟呢?”

“去秦枫馆了。”

“把人接回来,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

岳舟炀放下杯子,走出赌场,看着还在安慰赌徒的禾雪晴,“小禾,跟着一起吧!”

秦枫馆正值秋天,院里落了一地的枫叶。

“岳老板,褚爷在里头睡觉呢!”

禾雪晴看了看周围,不少面容不错的男人或坐或站,她低声问玫琳,“这是什么地方?”

“安静。”

岳舟炀推开门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褚裟,面容安静,像是在做好梦。

上天给了他这个孩子一副好皮囊,偏偏这孩子又不懂这些,生生扔在这里糟蹋了。

“岳老板,昨天晚上褚爷来玩,点了九个,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爬起来呢!”

“玫琳,结账。”

“是,老板。”

玫琳拉着还在看褚裟的禾雪晴离开了,一离开老板的视线,她就给了禾雪晴一个脑瓜崩,“看什么?喜欢上褚爷了,那是你能喜欢的吗?那是老板的人!”

“没有,就是觉得他……”

禾雪晴也说不上来,每每她看到褚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好看也不能多看!老板的人,我跟老板那么久了都不敢多看,你还没完没了的看!”

屋里,岳舟炀随手丢了账单,走到沙发旁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劈头盖脸的向褚裟浇去。

“干什么?”

褚裟被浇了一脸,抬手想挡却已经被浇了,他怔怔的看着岳舟炀,“干爹,你怎么来了?”

“好几天不回家,还问我?”

“反正你也不想看见我。”褚裟撇开脸,酒水从他湿掉的头发往下滴,他也不管,就那么湿着。

“擦干净,跟我回去。”

“我不回。”

“我这几天看不见你,心里不踏实。”

“那好吧。”褚裟坐起来,盖到身上的毯子被他拽起来擦脸。

“没擦干净。”

岳舟炀拿出手帕给褚裟擦着下巴和耳朵,“还生我的气?让外人看见那样的事我还不能生气吗?”

“是我犯浑了,对不起。”

“我说以后什么事都要学着背着人,让人知道了怎么看?”

“我知道错了,那你也别生气了,你先不理我的。”褚裟委屈的抱着岳舟炀,“给你送汤你不喝,给你夹菜你不吃,还说我生你的气,我敢吗?”

“干什么?”玫琳拉住禾雪晴,“老板跟褚爷说话呢!你进去干什么?”

“付完钱该走了啊。”

“他们自己会出来的,用不着你进去捣乱。”

岳舟炀被迫坐下,上半身靠着沙发,衣服扣子都被解开了……

褚裟在他的腰侧落下一吻,缓缓拨开衣服,用手捧着干爹的背,舍尖落在粉嫩的汝投上。

“唔~”岳舟炀低头看着褚裟,呼吸急促。

砰——

“不用管。”

玫琳再次拉住禾雪晴的胳膊,“做职员的要记得一点,永远不要多管多问。”

“他们在里面有点久了,我有点担心。”

“轮不到你来担心。”

褚裟的嘴没离开过岳舟炀的胸‘膛,手指也玩弄着另一个孤单的汝投。

“等等。”岳舟炀抬起褚裟的下巴把人从胸前挪开,“回家。”

“好。”

褚裟伸手去扣岳舟炀的扣子,被推开却又固执的拿开了干爹的手继续扣扣子,“既然是我脱的就由我来帮您穿。”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狗,还有人传你是我养的情人,你还总这样,不让人误会才怪。”

“我知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干爹身边的人是不是我。”褚裟拉起岳舟炀,“干爹不愿意,我就不碰你。”

“别说了,回去吧。”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旧日里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被遗忘在角落里了。

赌场每个月都会分钱,是特别俗气的分发。

岳舟炀坐在沙发上,把一摞又一摞钱分给在座的有名气的赌手。

“你的。”

“我还有钱拿?”禾雪晴惊讶的看着被推到跟前的钱,“谢谢。”

“我没什么要说的,你们都走吧。”

岳舟炀看着远处坐在台球桌子上打台球的褚裟,“小裟,给我开瓶酒。”

“庆祝最近生意兴隆?”

褚裟换了个姿势,俯在球桌上盯着球洞,一杆进洞后坐起来,用手撑着球杆,歪着头看岳舟炀,“干爹,你生意上的事,我不感兴趣,分我的钱你替我收着就好。”

“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让干爹这么高兴?”

褚裟放下球杆,走到柜子前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倒了两杯端着走到岳舟炀身边,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喏。”

“你看,这个月的流水,他们该找我们麻烦了。”

“有我在,谁也别想找干爹的麻烦。”

“你跟我去参加赌场的聚会吧?”

每年大大小小的赌场的老板都会带着自己手下的赌手去一较高下,一是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好手,二是过过招,给彼此一个斗一斗的机会。

“我又不会赌术,去做什么?”

“你是我儿子啊,以前你不想去,嫌他们吵,非要在外面守着,今年进来看看,里面的风景肯定比外面的好。”

“知道了。”

“干一杯?”

“好。”

褚裟的胳膊搭在岳舟炀背后的沙发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他的衣领,“希望干爹一切顺利。”

“有你在,我会一直顺利,这可是找大师算的。”岳舟炀去看褚裟,抬眼时有些意味不明,伸手搭在肩膀上的褚裟的手上。

“大师?”褚裟撇撇嘴,反手握住岳舟炀的手,“干爹信命我不信。”

“我不是信命,是信你,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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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玫琳:我是资深粉头子。

禾雪晴:那……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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