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虐恋情深,有些人在追寻自我,有些人在干饭。
“叔叔,这个特别好吃,您尝尝。”
“好。”褚裟夹起菜送进了嘴里,“还可以,太甜,我不爱吃甜的,你喜欢甜的?”
“不是喜欢甜的,我就是特别喜欢拔丝豆腐,每次都点。”常瀚夹着拔丝豆腐蘸了蘸水送进嘴里,“我再点一盘,服务员。”
常瀚那一身肌肉不是白长的,一顿饭能顶别人一天的饭量。
他以为褚裟会嫌他能吃,后来发现原来是同道中人啊,他这未来岳父看着挺瘦的,吃起饭来也是优雅的,可是一顿饭跟他不相上下。
“服务员,麻烦给我来一盆米饭。”
服务员把一盆米饭和一盘拔丝豆腐勉强放在了拥挤的餐桌后,微微一鞠躬,“祝您用餐愉快!”
褚裟卷了卷袖子,挖了一勺米饭放进碗里,夹着红烧肉往碗里放,再加一颗小白菜,又浇了肉汁,“我吃四碗就够了,减肥。”
他回头还得上电视,讲个艺术课,到时候脸大了一圈,有损他形象。
“好吧,剩下的交给我。”常瀚用公筷给褚裟夹了一筷子,“吃这个,这个配米饭特别好吃。”
“这个也是,给你也来一筷子。”褚裟动作优雅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常瀚碗里,即使吃四碗米饭也不能丢失他的优雅。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捧着肚子心满意足的瘫坐在椅子上叹息。
“叔叔,要是我跟你闺女不能结婚的话,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吃饭吗?”
“当然,你是我的缪斯。”褚裟从兜里掏了一块大白兔奶糖剥开塞嘴里,他原本想通过吃糖戒烟,结果他不是在吃糖就是在抽烟,最后得了蛀牙,“啊,牙疼。”
“明天我陪你去看牙医吧?”
“不去。”
“您怕打针?我听湘仪说的,有一次叔叔生病了,死活不去医院,最后小凉叫了个医生来家里,您趁着医生在准备的时候,跑出家门,小凉骑着自行车都追不上您……”
褚裟鼓了鼓嘴,他好气,为什么自己丢人的事又被自己想睡的人知道了,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笑的,实在是没想到叔叔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想想就觉得……”
“你完了,今天你不买单哄不好我了。”褚裟抱着胳膊,“她怎么能跟你说这事呢?”
“我觉得挺可爱的,就……我以为艺术家都很有距离感,可叔叔一直都对我很好,比我爸妈也不差哪里了。”
“我才三十六,前两年我还貌美如花的,这两年让湘君的婚姻摧残的人老珠黄了。”褚裟哀叹一声,“待会儿你自己回家,我去找云赫聊聊天。”
“怎么了?”
“湘君去找姜梦的时候,被云赫泼了一杯水,然后她哭着走回家,路上跟我打电话说的。”褚裟捧着肚子舒坦的翘起脚一晃一晃的,“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叔叔,您是不是让姐夫气厉害了?”常瀚觉得褚裟一天天的太不容易了,他有时候觉得大姐不争气,就让牧云赫那么欺负,只会跟叔叔哭,叔叔就得忙前忙后……
“我是接受现实了。”褚裟坐起来,“你就别一起了,回家休息。”
“我开车送你,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辛苦了。”
褚裟打了一个电话,常瀚一出饭店就看见一流大叔,他后退一步,挡在褚裟跟前,“你们想干什么?叔叔,你别怕,赶紧报警。”
“报警?”褚裟扫开常瀚的胳膊。
“裟哥好!”
“十几年不见了,好不容易聚一次是我有事相求,事成请大家喝酒。”褚裟看着傻站在原地的常瀚,往汽车的方向歪了歪头,“出发,干他丫的。”
常瀚坐在车后座,看着褚裟开心的抱起车上的小猫,抱在怀里逗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们去干什么?”
“裟哥教做人。”
“咯咯~没错。”褚裟冷了脸,“我要让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影响我睡觉。”
褚湘君时不时就晚上打电话给褚裟,然后哭诉到深夜,就不让他睡觉,早上起来他只要接电话就是她跟牧云赫又出问题了。
“您这是要干什么?”
“干完饭干人。”褚裟不准备管褚湘君求着自己别针对牧云赫了,他倒是舒坦了,他这些日子睡过一个好觉吗?
“叔叔,有话好好说,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你看看我的黑眼圈,再加上我这饭量,你是觉得等我到了老年的时候可以去动物园假扮大熊猫赚份口粮吗?”褚裟挪开蹭自己的小猫,“我要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怎么解决?”
能和自己的白月光姜梦再次相遇,牧云赫心里很高兴,只是面上还是不苟言笑,但他对姜梦可比对褚湘君的态度要温柔多了。
虽然姜梦现在还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等他解决了褚裟,跟褚湘君离婚,一切就迎刃而解……
外面传来装修的声音,姜梦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有人把她家的门锯开了。
“你们是谁?”姜梦一声尖叫,完全没了平时的温柔小意。
“我。”褚裟抱着小猫走在最后面,不是他磨蹭,是吃太多了不想走路,这些兄弟气势汹汹的,把他给落下了。
“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别叫我老师,你是我老师,白月光就是厉害,看,把我女婿勾的魂都没了,带走,我让他清醒清醒。”
“你不能这么做!”
“让开,要么一起带走,你还想混油画界吗?”褚裟逗着怀里的小猫,对牧云赫的叫嚣和姜梦的劝解充耳不闻,“如果你不想被扒干净衣服拉到外面游街的话,就别多管闲事。”
牧云赫没想到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居然就那么不声不响的退到一边不管他了,他讽刺的笑了一下,“褚裟,不要以为我会怕了你,你给我等着!”
“哎呦,吓死宝宝了。”褚裟翻了个白眼,毫无大师形象的抖了抖腿,“兄弟们,带走。”
牧云赫被几个人架着来了酒吧,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褚裟,“你想干什么?”
一个男人抱来一箱酒,“裟哥,酒来了。”
“给我灌。”褚裟拿着手机,手指戳了几下,打开了摄像头。
“褚裟,我敬你是长辈,你居然敢这么对我?”牧云赫被酒瓶塞住了嘴,人被死死的按在地上起不来。
“我混社会的时候,你连个受精卵都不是,怕你?”褚裟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透着一股子坏蛋味儿,却不让人讨厌。
“叔叔,差不多就行了,别回头出事了。”
“我一向以理服人,今天把他灌到吐血,我就放过他。”
牧云赫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但是最后被丢在地上晕过去前他还隐约看到褚裟跟常瀚干杯。
“交杯酒怎么了?提前练习一下不好吗?”褚裟托着下巴,手指点了几下脸,白皙的脸上满是笑意,“好嘛~”
“好吧。”常瀚举起酒杯和褚裟喝了个交杯酒。
“我赢了哈哈!给钱给钱!”褚裟伸手要钱,身边的兄弟们不情愿的把钱放进他手里。
“你是我们里边混的最好的一个结果却这么抠门!”
“叔叔,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啊,十三岁就从孤儿院出来工作了,一天打五份工,赚钱买颜料,那时候那个苦啊!谁能想到他有今天?”
“大哥从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都不敢认,混成大人物了,还是国宝级艺术家。”
褚裟笑笑不说话,跟以前的兄弟们干杯,喝出了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的豪气。
常瀚看着褚裟听朋友们吹牛的时候,会时不时接个话,也不在意对方问的什么,都是平平淡淡的一句,他心里有点莫名的心疼。
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跟褚裟告别。
“再见。”
“裟哥保重,有机会再聚。”
“你开车,送我回家。”褚裟就要坐进副驾驶,却被常瀚拉住。
“叔叔,不能酒驾。”
“又不是我酒驾。”
“那边有酒店。”常瀚背着牧云赫,指着附近的一家酒店,“我们去开房吧。”
“行吧。”褚裟跟着常瀚进了酒店。
“就一间大床房了。”
“开吧。”
褚裟接过常瀚背上的牧云赫把人拖进了房间,一脸笑容的样子像极了变态杀人狂。
“叔叔,我洗完了,你怎么把姐夫扔地上了?”常瀚看着躺在地上的牧云赫,坐在了褚裟身边,“里面还有一套浴巾。”
“没把他扔进垃圾桶就不错了。”褚裟去浴室前,还伸脚踢了踢地上的牧云赫,踢完嘿嘿的笑。
等到褚裟洗完澡回来的时候,他踩着牧云赫的手走到床边,又兴致勃勃的又踩着那只手走了回去,来回踩的格外有节奏。
“叔叔,你真的三十六了吗?你能再幼稚一点吗?”喝了酒的常瀚胆子也大了,拉着褚裟往床上走,“睡觉吧,明天再折腾他。”
常瀚一个没注意摔在了床上,他的重量足以把褚裟一起拉倒了,他看着褚裟,舔了舔唇。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两个人‘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晚了。
……
……
床上两个人干柴烈火,床下的牧云赫醉的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