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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形容疯狂的女人拿刀捅死了一个男人，鲜血淋漓，好像溅在了屏幕上。

一双粗糙的手捂在了褚裟眼睛上，“害怕你可以不看。”

“不是你请我看电影吗？怎么又不让看了？”褚裟挥开章天骐的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跟我不用藏着掖着，警官大人。”

“这个姐姐很有意思，为了弟弟，可以磨刀霍霍向父亲。”

“所以呢？”

“你想要一个这么好的姐姐吗？”

“我不想，姐姐现在就很好。”

“现在就很好？她一毕业就来警局实习了一年，又跟上一个法医学了一年，她应该很了解愚人节杀人案吧？”

“这是她的工作，我不知道。”

“我们走吧，你不想的事情不做也可以。”

“你去问姐姐吧，是不是她杀了父亲。”褚裟一把甩开章天骐，“既然你这么怀疑，那就去吧，别来烦我。”

“我只是有个不太好的猜测，不代表她就是，你不用这么害怕的。”章天骐哀叹一声，揽着褚裟的肩膀，“我们会证明她的清白，可以吗？”

“好。”

“对不起，不应该怀疑你姐姐，还逼着你帮我，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能参与进来，有些事更容易查出来。”

“我相信姐姐。”

“我相信你。”

北堂地界

“你们之前住在这里？”

“不行吗？老房子，虽然破了点，可是有历史的厚重感。”褚裟穿着休闲，带着相机，神情自若，仿佛不是和人来调查命案，而是来游玩一样。

“你要是我同事就好了，你跟我太合拍了，你是不知道警局里那些人是多刻板，真不想跟他们合作。”

章天骐是个很糟糕的人，认识他的人都这么想，可是褚裟却很包容他，看着他一步步怀疑自己姐姐，却也只是抗拒，并没有责怪过他。

“你在干什么？”

“给你拍照，摆个姿势。”

褚裟都这么让着他了，好像自己不顺着他好像有点过分，章天骐摆了一个深沉的姿势。

“拍完了，要看看吗？”褚裟把相机递过来，“虽然让你工作的时候，干着不应该的，可是你也让一个病人陪着你查案，我们半斤八两。”

“无所谓的，反正我迟早会把凶手抓出来，无论是谁，是早是晚，我没那么迂腐的。”

章天骐看了一眼照片，照片里的他很帅气，他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了，“如果你不是生病的话，该会有不错的人生，你看你很会管钱，陈军很信任你，拍照也这么棒。”

“以前警察搜过了，家里没什么特别的。”褚裟抱着胳膊离得很远，“我有点洁癖。”

“可是他们不是我，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真相，哪怕它是在六年前。”

老旧的房子里全是灰尘，章天骐戴上手套，递给褚裟一副手套，却被拒绝了。

“戴上，对你有好处。”

“你搜就好了，我相信姐姐。”

“我只是稍微有点怀疑你姐姐，稍微，我没有给它定性，她有杀人动机，又是学医的，连条件都具备了。”

“所以你就这么没有证据的怀疑她？”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褚裟手机铃声响了，他想了想才接电话，“姐姐，怎么了？”

“你在哪里？医院说你一大早就出门了。”

“朋友跟我一起的，出来逛逛，放心吧。”

“你跟哪个朋友在一起的？他可靠吗？”

“你好，尹医生，是我，放心，我保证不会发生之前的情况了。”章天骐听着尹沅的嘱咐，感觉那么个冰冷美人像个老妈一样。

“总算挂了。”

找到一本相册，章天骐吹掉灰尘，翻开相册，想透过这本相册去看六年前的真相。

“你小的时候就很可爱，傻呵呵的笑。”

“小孩子都那样。”

“尹沅上大学的时候很阴郁啊，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你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章天骐拿手指比量了半天，从照片上尹沅面部的各部分分析，他绝对没看错，是很阴郁的一个女学生。

这种阴郁只要没控制好，人是很容易走上极端的。

他们早就不住在这里了，尹沅没有把照片带走说明她不想回忆过去，也没烧了说明她还记着，她大学发生了什么？

褚裟心里咯噔一下，“我不清楚，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躺着，不了解她的生活。”

“我见过很多犯罪分子，我在你姐姐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冰冷的杀意，虽然只有一次，但是我很确定那种眼神出现在了你姐姐身上。”

“你是在做什么啊？”

“我是在还社会一个公义，无论那些家暴男又多可恨，多可恶，那都不是用法律以外的方式去解决的理由。”

褚裟站在那里，楞楞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哭，你知道我不一定对，我经常猜错了，然后被上司骂，我们是在去除我心里的怀疑，不是在给她定罪，好吗？乖，不哭。”章天骐放下相册，走到褚裟身边，一把抱住人，“你还是个孩子，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给你说这些。”

为了安抚褚裟，章天骐带着他去吃饭，下了狠心，特意去了家饭馆子。

“吃这个。”

“谢谢。”

“你不觉得我是疯子？我居然无凭无据就怀疑你姐姐，还带着你一起找证据。”章天骐还真对这个年纪不大性格不错的男生有点兴趣了，通常这种人都有些经历，他好奇褚裟的经历。

“天才大概都有自己的缺陷。”褚裟觉得应该不是尹沅，她六年前应该没有那样的能力。

“如果我把这些想法告诉警局的人，他们只会觉得我是疯子，所以我只敢自己来。而你，你很特别，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想的。”章天骐抽着烟，喝着酒，吃着花生。

褚裟拿走他的烟，吸了一口，不太感冒，又还给了他，“姐姐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我想亲自去了解，还有，我相信她不会做坏事。”

“我们去她的大学，查一下她当时的学习视频，应该有吧？”

“查那个做什么？查她六年前的下刀能力？”

“我真的觉得你不做我搭档太可惜了，我在想什么都不需要跟你解释。”章天骐勾着褚裟，“我有种感觉，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

“男人的第六感？”

“没错，你这小宝贝，让哥亲一口。”

“我是同志。”

“我不排斥你。”

“你这么正大光明的勾着我就是在勾引我。”褚裟想用手拉开章天骐，却被章天骐死死的缠着拥抱了一通。

“我虽然喜欢男人，可我挑嘴，你有点难以下口。”褚裟单手拉开人，一只手推在了章天骐胸口，还有一手刀砍在他胸口。

章天骐被砍懵了，他抓住褚裟的手，“你再砍我一刀，不是，捅我一刀。”

褚裟没有犹豫的合并指尖捅在章天骐胸口，又快又狠，章天骐几乎没有看见他的手是否真的过来，胸口就是剧烈的一疼，他捂着疼的不行的心口越想越兴奋。

“杀人凶手的手法，我找到了，哈哈哈哈——”章天骐仰天大笑，“握草得来全不费工夫，妈的怎么这么巧？”

“怎么了？”

“你，你的手刚才砍在我身上，那么快，根本反应不过来，是谁教你的？”

“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手法，应该有来历的。”

章天骐真的是个神经病中的战斗机，高兴的转了几圈，又抱着褚裟欢呼雀跃，就是什么都不说。

“我回医院了，拜拜。”

“停，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这俩月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姐姐，可现在我不怀疑了。”

“那你怀疑我？”

“你算了吧，你还没等人死，你先晕过去了。”

【宿主，这是鄙弃吧？我们还没遇见过鄙视你的男主呢！】

“所以人家是天才。”

“褚裟，你这打人手法跟谁学的？都有谁会？”章天骐拉着褚裟，眼睛放光，就跟看见了漂亮姑娘的老鸨子一样。

“是我不对，你身体不好，我还让你吹冷风。走走走，我们去喝咖啡。”

褚裟感觉自己遇见了个完全跟不上的男人，遇见对手了的感觉。

“呸，真难喝，这猫尿。”章天骐粗鲁的把咖啡吐了，他是喝不了这东西。

褚裟闭上眼睛，放下咖啡，胃口全没了，这个人都能拉着你调查你姐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淡定，你不想打他。

“北堂的一些人会这刀法，这是江湖手段。二战时期，北堂的混混学习了东瀛的忍术，把它转变成这种刀法，杀人特别方便，刀子很薄，也不长，捅进去抽出来一秒钟。”

“你姐姐会吗？”

“她不会，这个传男不传女。”

“那就是别人了。”

“我们不去查姐姐的大学了？”

“你姐姐肯定有点问题，我不清楚是什么问题，但目前我已经不感兴趣她的秘密，我唯一任务是找到愚人节连环杀人凶手。”

“哦。”褚裟松了口气，“那去查北堂，有件事跟你说清楚，我不会继续跟着你了，我是靠北堂的买卖吃饭看病住院的，我不会跟着你对付他们。”

“不是吧？你可是他们管账，多有利的身份啊！”

后来的后来，章天骐常常在深夜里痛苦的不能自已，如果他们止步在那里，或者他没有拉着那个善良的男孩一起，也许就不会是后来那么可悲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