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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被连扯带拽的带进来，脸上都是仓皇的泪水。
“把他们送到仓库里去。”柯东源吐了一口吐沫，就在仓库外的水库那里用水管冲了冲身上的脏土，糊弄的洗了澡。
“给。”一只手递过来一条毛巾。
这里是乡下，他们又是人贩子，东躲西藏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灰头土脸的，这里唯一一个板正人大概就是他们的军师褚老师了，每天都要换一身新西装，而且皮鞋永远不惹尘埃。
柯东源刚开始有点瞧不上这个文弱书生，但对方确实有本事。
“褚老师，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不喜欢这些吗？”柯东源擦着身子，常年风吹日晒的皮肤有些糙，健壮的身体和阴冷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
“世间的罪，都是有缘故的。”褚裟拿火柴点了支烟，甩甩手，把空了的火柴盒折好放进口袋里，即便周围都是垃圾，他也不会乱丢垃圾。
“给我一颗烟。”
褚裟递给他一颗，没有火柴了。
“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抽个屁！”
褚裟伸手一勾柯东源的脖子，用自己的烟点着了他嘴里叼的那颗。
精致的眉眼一直看着那颗烟有没有被点着，柯东源有些不习惯，在心里暗骂，格老子的，这娘炮这他妈好看，就跟他年幼时妹妹想买的打商场里昂贵的洋娃娃。
“不客气。”褚裟放开他，继续抽自己的烟，“这日子没滋没味的，赚了钱也没意思。等老虎大哥放了我，我就带阿离去德国。”
“自己国家呆的不好吗？天天崇洋媚外！”
“国内接受度不高，我怕自己受太多流言蜚语，接受不了。”
“你真喜欢男人？”
“还得证明吗？”
“你是□□的那个？”
“那得去床上看看了。”褚裟低低的笑，用拿烟的手去遮掩嘴角，眼睛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心思。
“你怎么老是笑的阴阳怪气的？你们这些脑子好用的净有些心思让人生寒。”
“你要小心，这地方呆不久，要出问题的，别被抓了。”
“用不着你提醒，劳资从小就犯罪了，人渣堆里长大的。”
“那就好，你要是被抓了我还挺烦恼的。”
“烦恼什么？”
“我还挺喜欢你的。”
“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恶心。”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柯东源被条子围了，在心里奶奶个腿的骂，可是也改变不了现状。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他跟前。
“上车。”
居然是褚裟这小娘皮，柯东源有些意外，他们这行可没好心，都是些亡命徒。
“干嘛救我？”
“他们也想救你，就是没来得及。”褚裟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前来围捕的人。
“说谎不打草稿，谢了，你这兄弟我认了。”柯东源一拍褚裟瘦削的肩膀，“你这身子骨不够壮，在这里被欺负了找我。”
“还没摆脱条子呢！”褚裟也不在乎，从怀里掏出手`榴`弹，冒出头喊一声，“大哥，吃点手`榴`弹，不饱我再给。”
然后丢了出去。
“你这么一搞，他们不就不敢过来了，那还炸什么？”
“诱导他们离我们远一点，别打扰我。”
柯东源扶着副驾驶的车座，山路颠的他一晃一晃的，他看着褚裟冷静的一点儿紧张的眸子，这人胆子贼肥，太冷静了，绝对干过大案子。
“赌一把，万一成功，我们就逃了，输了，就一起死，行吧？前面有可能条子围堵，直接冲下山路，下面有个地方还挺高的，我把握一下，掉在上面，受点小伤，爬出去，山谷地势复杂，我们不好出去，条子也没那么多警力搜。躲一躲，藏一藏？”不等柯东源给个准话，车子就冲下山路，掉进山谷了。
“艹！褚裟你个疯子！我不想死！”
车子掉在了那个较高的地方，柯东源被摔得浑身是伤，他看了一眼驾驶室昏迷的褚裟，把人半拖半抱救出来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褚裟才醒过来，“哪儿？”
“你冲进来的，你不知道，我背着你走了多久了我也不知道。”
“半个小时，我手表没坏。”褚裟趴在柯东源耳朵喘息，“没死真好。”
“我才二十三，我不想死。”
“你真老成。”
“靠，你才老，你都二十六了！”
“女大三，抱金砖，男大三，抱大雕。”
“艹！妈的，黄话说我身上了，信不信干你？！”
“呵呵~玩笑而已。”
夜里被扔在地上的褚裟摸了摸胳膊，“我胳膊受伤了，不好意思。”
“麻烦，我去捡柴火生火。”
“不，会把条子引过来，还会留下痕迹。”
“夜里冷。”
“抱着睡。”
“谁抱着男人睡？！艹！”
夜里冷的厉害，柯东源睡着后还是被抱着睡了。
第二天一醒来，褚裟就被一巴掌打醒。
“别得寸进尺。”
柯东源看着褚裟皱起的眉头不说话了。
在这山里吃什么？
柯东源眼看着褚裟捞起鱼，刮了鳞片，用刀子切成薄片吃了，妈的，吃个生鱼还挺精致。
“啊~我刀功不错，尝尝？”
“行吧，也没别的吃。”
他们就那么吃生鱼吃山里的果子。
柯东源其实很爱干净，身上有点细小的伤口不方便洗，等好一些了他就去河边洗澡去了。
“柯弟弟，合着你在这儿洗？后背洗了没？”褚裟脱了衣服，走下来，“帮你搓背。”
“嗯。”
河水洒在柯东源肌肉鼓起、线条流畅的背上，流过他挺`翘浑实的……
褚裟搓着搓着就从柯东源的背后抱住了他，某个心`思昭然若`揭，揭竿起义，一到内城……
“妈的，你干什么呢？”柯东源被惊了一下，他转身就要一拳打在褚裟脸上。
褚裟后退一步，还是被拳头伤了一点，“显而易见，勾引你跟我上床。从来这里干活儿开始，这里一堆男人，除了你，我没看上别的。”
“恶心，妈的，劳资弄死你！”
“干嘛？你又不是小处男，纯情什么？”褚裟抱着胳膊，不被对方气急败坏影响，“我救了你，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让我搞一下你又不会损失什么。”
“你是娘们吗？勾引我上床。”
“你不是说我比娘们好看吗？那睡一觉不吃亏，我们在这里多无聊啊！”
“滚！！！”
两个人动起手来，褚裟被按在水里捶的很无奈，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设他还在坚持，“相信我，我比女人技术好，被男人伺候是一样的。”
后来你一拳我一拳，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味儿，抱在一起。
“哈~哈~”柯东源满头大汗。
褚裟也不好受，柯东源的手指快在他后背死死扣出坑了。
“你放松一下。”
“放你妈！”
“有素质一些，多看看书。”
后来，他们也就成了床伴。
组织里的生活很无聊，他们又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只是在每个夜里取暖罢了。
偶尔，褚裟抱他的时候，会跟他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你不喜欢这烂泥一样的生活，那就跟我去海外，我带你周游世界，漂亮的房子，昂贵的衣服，光鲜亮丽的生活我给你。”
直到两年后，褚裟一脚把老虎哥踹下悬崖。
柯东源离他不远，旁边已经有人拿枪指着抱着莫离的褚裟，“艹！东源哥，他是条子的线人。”
“砰——”
柯东源把那人一枪毙了。
“你走吧！”
“东源弟弟，你过来，我有点事想告诉你。”褚裟一手抱着莫离，对柯东源招手，“过来。”
柯东源过去了，被一刀捅在了肚子上，“你，你个骗子！”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早说过你们放我们父子俩走，你们也不会全军覆没啊！蠢货，还以为我喜欢你呢？我只喜欢我自己。”
警察带走了他们，褚裟带走了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