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买了去南京的高铁票,打算去看一眼这所谓的北极阁储物柜。
“你打算怎么弄?”在前往博物馆的路上,胖子问道。
“我不确定。”吴邪摇摇头,“储物柜这种东西,每天都有人清理,如果有东西在里面,也会被清走,或者有什么信息被写在柜子里,去看了才知道。”
三人到了博物馆,找到了馆员,报上了储物柜的号码,一路跟在馆员身后。
“空的。”吴邪往221号储物柜里看了一眼,胖子和廖酒酒帮他挡着别人的视线,他又在里面摸了摸是否有夹层之类的东西。
“垃圾短信吧这是,还是谁的恶作剧啊。”胖子也看了一眼,随后关上柜门道。
“我觉得不是。”吴邪摸了摸下巴,盯着储物柜对面的留言板发呆,他比量了一下221号储物柜的位置,拿起它正对面的一本留言簿翻了起来。
没翻几下,他就停了下来,随即发出了一声感叹。
“怎么了?”胖子和廖酒酒也凑了上去看了一眼,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我/操,你三叔给你留了一块地?”胖子惊道。“这东西能生效吗?”
廖酒酒又看了几眼,只见那张纸上写着转让申明:“兹将小松山常平路甲一段87号地块,无偿转让于吴邪。”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她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我要有这么一叔,我做梦都得把他供起来。”胖子总结道。
吴邪并没有理会二人,而是把整本留言簿的线扯断,卷起来塞进口袋,三人就出了博物馆。
“我叫了辆专车,这定位是在一个气象站附近。”廖酒酒翻着手机道,她觉得自己跟着吴邪的决定并没有错,这不就顺利开启了剧情了吗。
“天真,我看咱们下半辈子的事业已经找到了。老天要你三更富,谁能让你穷五更。”胖子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这总经理应该是胖爷我的吧。”
吴邪在后排座闭目养神,也没心思和胖子贫,他的脑子里有些乱,三叔可能没死的消息让他既兴奋又束手无策。
三人下了车,又往上步行了一段距离,越走越阴森,到了山顶,就看见了被封住的生锈铁门,和腐朽的老挂牌。
这地方味道并不好闻,落叶腐/败的潮霉味和铁门的锈味儿混在一起,廖酒酒赶紧翻出一个口罩戴上,跟在吴邪和胖子身后。
胖子看着眼前的破败景象,眼睛都直了:“他奶奶的,没拆干净啊,还得咱自己动手?这路也不行啊!这他妈也太亏了。”话虽这么说着,他已经从边上的破口爬了进去,又拉了吴邪和廖酒酒一把,三人趟着杂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吴邪摸出了大白狗腿横在腰间,胖子也捡了块板砖。
廖酒酒看的目瞪口呆,她是不清楚吴邪怎么把这东西带上高铁的,她摘下口罩,使劲抽了抽鼻子,这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杂牌烟味儿告诉她,这里肯定不止他们三个人。
“嘘。”她拉住前面像是要去干架的两个人,低声道:“有人,但不清楚是几个。”
两人对视了一眼,躲进一旁的灌木丛里,廖酒酒环顾左右,也拾了一根细铁棒,退到了一边。
三人刚埋伏好,就看见废墟里走出来两三个人,边走边攀谈着,打头的自称是吴三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廖酒酒看见吴邪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比了个手势,率先站了起来,大吼一声:“金万堂!你丫的!”
对方刚把来人送走,完全没想到灌木丛里还埋伏着人,回头看了一眼之后,撒腿就跑,然而这人上了岁数,跑不了多远,就被吴邪追上,一脚撂倒。
金万堂坐在地上,看着拎着铁棒子追来的廖酒酒,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女土匪。“小三爷,几日不见,您现在好这口?”
“放你/妈的屁!”吴邪怒道,“你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不然我电话扣小哥过来,揍不死你丫的。”
一提“张起灵”这个名字,果然有用,金万堂老老实实地跟在几人身后,回了气象站,边走边说明事件的来去缘由。说到最后,他只强调这里有古怪,具体再问是什么事,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让我们亲自去看。
“大妹子你还是把口罩戴上吧。”胖子率先进了破败的大楼,被里面的味道呛得不轻,“要不你这鼻子可受不了。”
廖酒酒点点头,戴上口罩跟了进去,没走几步,却不料吴邪突然停了下来,她一时没刹住车,差点儿撞了上去。
“怎么了小三爷?”她越过吴邪,往传达室的里面看了一眼,顿时也说不出话了。
在房间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具已经完全风干的尸体,披着一件老款式的夹克。廖酒酒顿时有些毛骨悚然,在她的意识里,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尸体,哪怕是具干尸,也足够有杀伤力,于是她退到门边,和其他人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胖子。”吴邪微微扭头,廖酒酒看得出他的神色有些紧张,“你去帮我看一下,是不是我三叔。”
胖子的脸也沉下来,拍了一下吴邪的肩膀,往前一步探查去了,没过多久,他便叫道:“天真,你三叔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杨大广?”
吴邪站在廖酒酒身边,她能感觉到他的状态一下子松懈下来。两人在屋里翻箱倒柜了半天,找出了一张老身份证,和一箱子磁带。
“丫头,给你转了笔钱,你去订个酒店,先在那里面等我们。胖子,你跟我去街上淘一个卡带播放机。”吴邪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必须弄清楚,这磁带里录的什么东西。”
各自领了任务,几人下了山,各奔东西。
对于南京,廖酒酒不是很熟悉,只能在APP上找了一家性价比相对不错的酒店,订了两间房,进去等着吴邪和胖子。直到傍晚,三人才正式汇合。
吴邪摆弄了播放机半天,放进去一盘磁带。起先,从播放机里传出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吴邪拍了两下,又换了好几盘,还是一样的声音。
“见鬼了。”胖子啃着鸡爪子说道,“会不会是磁带受潮了。”
吴邪没有说话,连续听了十几盘之后,他才转过来面对我们。
“是雷声。”
在南京住了一晚,第二天胖子包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车,把尸体连同磁带,一起打包运回了吴山居。
接来下的两个月里,吴邪像着了魔一样,在车上听,吃饭的时候听,就连洗澡也在听,有时候胖子已经一碗米饭下肚,吴邪的饭还是没动几口。
他的注意力全在磁带里的雷声上。
“我约摸着他是要疯。”胖子偷偷和廖酒酒说道,“都快听成雷公了。”
最近杭州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一到半夜就下雨。廖酒酒被雷声惊醒,打算上个厕所回去再接着睡,路过走廊的时候,她听见楼下有声音,于是摸了把棒球棍,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是吴邪和胖子。前者浑身湿透地在一堆磁带里翻找,后者则在絮絮叨叨地抱怨他大半夜出去淋雨,也不怕再感冒发烧给自己送进医院里去。
廖酒酒这两个月的工作,就是配合吴邪把所有的磁带都录进电脑去,再编上序号。此时,吴邪找到了一盘磁带,在电脑里又找到了相应序号的声音文件,同时开始播放比对。
很快,两段雷声开始同步。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相同的频率反复出现,”胖子打破了沉默,“不管是叫/床还是雷声,只能说明一个事情——这里面有隐藏的信息。”
“不是吧阿Sir,这破路也能开车?”廖酒酒心里想着,嘴上却问着吴邪:“小三爷,你打算怎么办?”
“一块地,一堆磁带,全是雷声。”吴邪用干毛巾擦着淋湿的头发,“这是个谜团,他是否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来,有没有其他人在听雷,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鲁迅曾经说过,当你解决不了一个事情的时候,就睡觉。”胖子把吴邪往楼上推,“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先睡他一觉再说。”接着,他又转身来拉廖酒酒,“你也是,上楼睡觉,明早胖爷我给你们熬粥。”
这一夜,不管其他两个人是否能睡着,廖酒酒却再也没了睡意,她依稀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晚上,也是一个雷雨天。
难道说,雷公现在还开启了穿越的副业?她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
她烦躁地把头埋在枕头里,狠狠捶了两下,不管吴邪是否追查这件事情,她都必须要查下去。
因为雷声,可能是她回到原来世界的关键。
次日清早,胖子果然熬了满满一锅香菇鸡丝粥,香气扑鼻,吴邪难得多吃了一碗,他擦了擦嘴,认真道:“我决定去杨大广的老家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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