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药丸的车正式出发,骄阳和陆婶等几个女眷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出了章家寨大概五六里路,前面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把骄阳她们坐的马车吓到差点人仰马翻。

骄阳探头往外看,在山坳里冲出很多骑兵,马上把她们的车队重重包围。

很快,骑兵就控制了主要装载药丸的车辆。骄阳此时还算镇定,把装有菇棉草原液和药弹的瓶子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此时,骄阳所乘坐驾的车门被打开,一见那人的脸,她不仅惊呼道,“章赫,怎么会是你?……”

章赫裂开了嘴,回道,“骄阳,别来无恙哦!”说罢,一手夺过她手上的两个药瓶扔掉。紧接着,把她直接抗走。

骄阳在他身上拼命地扑打,呼喊道,“救命呀,救命……”

“省点力气吧!这会儿谁都救不了你。”

她被蒋克城抗上了马,马才刚走出几步,便听到后面传来枪炮声。骄阳回头一看,靳团长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救援。

“靳团长,快救我,救我……”骄阳奋力大喊道。

靳明宇扛着枪,单人匹马地循声追去。

距离章赫的马不到一个马头的位置,靳明宇举起枪对准章赫准备射击,不料,章赫一个转弯,避开了靳明宇的第一枪。靳明宇一看,为了保护骄阳,已经扣下的保险杠也不得不把枪收起来。

一个愣神,蒋克城回头用长枪打到靳团长的马头上。马受惊,嘶叫一声,高提前蹄,靳团长差点因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幸好他及时调整好姿势,稳住了自己。

可章赫的马已经消失在山坳之间,连骄阳的喊叫声也听不到了。靳团长赶紧追上几里路,山坳之间岔路很多,他再也找不到蒋克城的踪迹。

当靳团长回到车队被袭击的地点,偷袭她们的骑兵已经被全部控制住。左班长马上上前向他禀报:“贼人已经全部制服,我方也没有人员伤亡。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有骄阳不见了。”听了靳团长的话,左班长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团长,有人举报聂骄阳私通贼人,抢劫药品。”

“放屁。”靳团长怒吼道,“骄阳怎么可能私通贼人?有什么证据?”

左班长召来了陆婶,让她如实讲骄阳被贼人带走的经过。

陆婶支支吾吾地说道,“骄阳应该认识那个抓走她的人。她都能叫出那人的名字,而且还没有抵抗就跟着那贼人走了。”

“其实我也不相信聂小姐是这样的人,可证据确凿。幸好,靳团长的救兵来得及时,要不然,我们这次辛苦炼制的药品就毁在她手里了。”左班长在挑拨关系。

靳团长一言不发,调转马头,带领队伍继续前行。

章赫带着其他几个逃出来的骑兵,马不停蹄地在路上走了两天两夜。

骄阳被被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当她被掀开麻袋时,因眼睛突然遇到强光,而眯着眼睛。

一个如神袛般的男人坐在上位,慵懒地坐在台前。他眼中迸发出对骄阳的不屑与厌恶。

“你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骄阳愤怒得颤抖着身体,厉声责问道。

“是你一次次地坏了我的好事。”沈霖的表情也肃杀起来,“本来我也不把你放在眼里,可你之前帮蒋克城来诓我,现在又害得我抢不到那批军需药品。”

“你为什么抢那些军用药品?”骄阳刚问完,又自言自语地说道,“章赫抓了我回来。难道是你已经跟章鸿岭勾结起来,拥兵自立。”

沈霖走下来,靠近她,伸手捏住了骄阳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你说,我再放过你,以后你还会怎么样来祸害我。”他又哈哈大笑道,“杀了你,让蒋克城伤心难过一阵子,也是好的。”

“哼,真是冤家路窄。”骄阳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说道,“杀了我,不会让蒋克城伤心的,反倒是帮了他。”

沈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是吗?何以见得?”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流落到滇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是全拜他蒋克城所赐。”

骄阳见沈霖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又说道,“蒋克城为了讨好李松念娶他的女儿李紫唯,所以他才要迫不及待地解决掉我。”

“哦?这么说来,我们还有可能成为盟友,一起去对付蒋克城。”沈霖表情依旧冷淡,让她看不出喜怒。

“我不仅可以帮你对付蒋克城,还可以帮你秘制那些军需的药丸。革命军的药丸就是我主导调制的,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左岩景。留住我一条命,能助你一箭双雕。”骄阳笃定地对他说道。

“好,我就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好自为之。”沈霖如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她,“记住,我要杀掉你,易如反掌,别给我耍什么阴招。”

沈霖的话,让骄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诚然,她会这么说,只是想活命,但即便争取到了这机会,她也全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此时,沈霖身边的章赫急冲冲地走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沈霖的脸上神色大变。

“赶紧传医官。”蒋钰城怒吼道。

“医官都被派到军营,一时半会儿叫不回来呀!”李副官为难道。

骄阳从章赫的唇语中读出,一个对于沈霖很重要的人试图自杀,情况危急。而正好医官都派出去了,根本来不及赶回来。

底下的聂骄阳自告奋勇地向蒋钰城提到,“要不让我来试试?”

沈霖和章赫正扭头看向她,骄阳又说道,“我可以帮忙救治。”

“那还不快去。”沈霖一听,丝毫没有思考,便一手拽着骄阳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一个厢房。

骄阳快步走进厢房,上前查看,不出所料,躺在床上的是蒋以德。

自上次见他已有半个月了,蒋以德的脸色更加惨白,呼吸困难,时而伴有咳嗽,咳出来的痰还带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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