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日迟迟,小桥流水,万物复苏!

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一大早,李长安和韩进之就起了床,这几天李长安拜访了不少名仕大家,花灯节过后,就准备上路。

沿路看着大街仅挂着所剩无几的花灯,昨夜彻夜狂欢的人们,在这个时间,大多都还在梦乡,两人沿着城中河走,大概小半个时辰,就看到了洛阳城中的大门,这个时间,也有几个无精打采的官兵,有些心不在焉的盘查几个过往的客商,两人牵着马走上前,在城门口排起了队。

李长安的前面有一辆马车,这个马车比普通的马车要大上许多,车前由两匹马拉着,车身布满了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马车,就在李长安左顾右盼的时候,马车的窗口一个老年人的脑袋四处望了望,看着动作缓慢、昏昏欲睡的士兵,小声的嘀咕道:“这洛阳城的官兵怎么查看个车辆要这么长的时间?”

“咦!那位小友,你过来一下!”马车上那位探出头的老年人对李长安轻轻喊道。

李长安愣了愣,对那老者两手抱拳高拱身子略弯,微微作了一揖道:“老人家可是叫我?“

那个老者微笑点了点头道:“正是!”

李长安看着老者疑惑的走了过去问道:“老人家叫小可,可是有事?”

老者说道:“我姓苏,你就叫我苏老吧,我看小友你牵马、背书箱,应该负笈游学的士子吧?如果不嫌弃,小友与我们一路同行吧。”

李长安看这苏老仪表堂堂,大约五十岁的样子,身穿白衣,一头黑发中还参杂着小许银丝,虽然人在微笑但是却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看这个样子应该不像坏人,他回头看了看韩进之,询问他的意见,韩进之点了点头,示意李长安可以与那苏老同行。

李长安笑了笑,道:“我叫李长安,苏老承蒙不嫌弃,那接下来便麻烦苏老了。”

差不多半刻钟过去,前面的官兵就已经盘查好了,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缓缓的动了起来,李长安和韩进之跟在马车的后面出了城。

洛阳城往北只有一条官道,早上的风比较凉,还起了点淡雾,车队人不多,加上李长安两人一共也就九人,马车里面是苏老和他的一个侄子,外面则是一个车夫和四个随从。

韩进之有些意兴阑珊,嘴巴里面嘀咕着,没意思、无聊之类的废话。

由于是跟在马车后面,所以速度不是非常快,时至中午,也就走了小百里路。

车马停在官道旁边的一处荒郊,众人准备生火煮食,李长安也就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苏老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分乖巧的少年走了过来,少年人唇红齿白长的非常清秀,低着头看起来很有点害羞,他牵着苏老的袖子,怯懦的跟在他后面。

苏老走过来对李长安点了点头说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看见你负笈游学,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真是怀念啊,对了,你们是哪里人啊?准备去哪里?”

李长安赤子之心,也没有什么防备,直接说了出来,“我是江东人,这位是我的叔叔,我们准备去帝央城呢。”

“去帝央城啊,我刚从哪里回来。”

苏老蹲下身子,自顾自的盘坐在草地上,自言自语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小友,你说这‘儒’到底是什么啊?”

李长安有些不确定苏老在问他,愣了愣道:“仁也?”

苏老又问道:“那又何为仁?”

李长安想了想说道:“先贤们说了几百年也没有说清楚何为仁,只能把仁模糊的定意为‘爱’吧,不过我不敢苟同!”

苏老轻轻“恩”?了一声说道:“请赐教!”

李长安继续说道:“我父亲曾经对我说道,不欺凌弱小,帮助那些你能够帮助的人,我认为这就是仁!”

苏老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长安接着说道:“不欺凌弱小,那只是小仁,大仁者兼爱非攻!”

苏老“咦”了一声,问道:“兼爱非攻那是墨家的思想,应与我儒家不相庭径吧……”

李长安摇头笑了笑说道:“不对,天下大道是一家,道之一字,万变不离其宗,仁也一样,先贤们说了几百年,也没有说清楚仁为何意,又怎么可以说与兼爱非攻不相庭径呢?”

苏老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天下大道是一家,小先生不计百家前嫌,只求仁之一字,可谓是我之知己也,真当是相见恨晚也,应当浮一大白!”

李长安笑着拱了拱手,道:“苏老过奖了。”

苏老哈哈一笑说道:“与李兄论道,滋味无穷,一会晚上,我们在把酒言欢,再彻夜长谈如何!”

李长安拱了拱手说道:“苏老言重了,苏老年过半百之人,怎可以与我一个黄口小儿称兄道弟啊!”

苏老笑了笑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李兄小小年纪,就又如此造诣,我痴长了几岁而已,只不过称之为兄弟,又不是师傅,有何言重!莫非是你看不起我这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韩进之笑了笑,道:“苏先生是真豪气!”

李长安也不是刻板之人,见苏老都这么说了,便笑着说道:“既然苏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做矫情了!”

苏老看着李长安,露出满意之色,对旁边那个比自己小一点的少年说道:“泽秋过来!以后这个人就是你的小叔叔!你要记住!”

那名叫泽秋的少年有些害羞的对着李长安笑了笑,低头行礼,行完礼后,也不说话,呆呆的站在苏老旁边。

苏老看着那名叫泽秋的少年,叹了口气说道:“李兄,这是我五弟的儿子,叫苏泽秋,今年十一了,可惜是个哑巴,不过倒是天生乖巧,很是惹人怜爱啊!”

听了苏老的叹息,李长安轻轻地说道:“能说话有的时候不是一种好处,先有言,再有争,而后又有了一言不合,而出现的种种事端,佛家说不听,不闻,不说,不见,六根清净,有时还是件好事。”

苏老点了点头,爱惜的看了一眼苏泽秋说道:“李兄说的是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古论今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坐在地上的李长安四人吓了一跳,韩进之赶紧站起身,只看见前面不远处车夫的胸口被一支箭,射了一个透心凉,嘴巴大大的张着吐着血,双目翻着白眼,一只手摸着胸口的箭,一只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整个人就倒在了车前的草地上。

韩进之立马走了过去,看了看射在车夫胸口的箭,是一箭穿心,可以看出射箭的人肯定是使弓的好手,和那弓手的准确度和力度之强。

苏老看见远处死去的车夫,便知道是遇到劫道的了,立马把苏泽秋的眼睛遮住,吩咐道:“泽秋!你就留在这里,如果我没有叫你,你千万不要过来!”吩咐完后,便走到了韩进之旁边。

李长安随后也跟了过去,看着死去车夫翻着白眼,整个人一哆嗦,毕竟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他伸出一只手将车夫翻着白眼合上,然后把其身子扶平。

再放眼看去,只看见在官道旁边的阴影处,慢慢的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此人身材高大与韩进之不相伯仲,他左手持弓,太阳穴高高鼓起,一道长长的疤痕贯穿了整张脸,使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也非常狰狞,走起路来步步到地虎虎生风,一看就知道练过硬气功的人,单看这气势就知道他武功还不低。

黑衣男子出现以后,路的两旁也出现三十几号人,个个凶神恶煞,而且手上都有武器,他们把几人团团围住,一个狗腿子对着魁梧黑衣男子大声谄媚道:“三当家的好箭法啊!”

那黑衣男子听了那话哈哈一笑,把弓扔给了一旁的小喽???馈耙灿行┤兆用皇沽耍?怯行┦稚?恕!

韩进之看着把匪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也不害怕,双手环胸大声说道:“前面的是那路英雄啊?”

黑衣男子旁边一个狗仗人势的小喽??笊?档溃骸拔颐鞘呛诜缯?模?飧鍪俏颐侨?奔医?海?颐强茨忝钦飧雎沓蹬?鸫饕??肜茨憷先思乙膊蝗鼻??胛誓憬璧闱?ɑǎ

这个时候,苏老叹了口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听那个五弟的,让他给备个马车,他为了讨好自己,给马车披金戴银,还说什么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坐的车也要符合身份,现在倒好了!让歹人给盯上了。

韩进之不怯场对蒋魏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黑风寨的好汉,有礼了。”

韩进之拍了苏老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苏老点了点头,又退了两步,韩进之颇有江湖气的说道:“那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道各位好汉怎么才肯让路?”

蒋魏把玩着手里的尖刀,道:“我刚刚那位兄弟也说了,想问你们借点钱用用,就不知道你们肯不肯?”

韩进之听了这话也不墨迹,立马接钱袋拿出,扔给蒋魏,然后说道:“这点钱,给各位弟兄喝喝茶,就不用还了!”看更多好看的小说!: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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