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

太子殿下?

卫姝下意识皱眉,刚才被兄长问过有没有皇亲国戚,出门就遇见太子殿下,她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究竟是太子有什么风声打算,还是兄长得到什么消息?

“夫人,那位公子还在等回话。”丫鬟不由提醒道。

卫姝回神,忙对外面道:“马车出了问题,不知公子可能帮忙?”

既然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那一味的逃避就没有意义,她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主动权。

无论这位太子殿下有什么用意,她都要查个清楚。

外面身穿便服的太子稍稍松了口气,笑道:“当然可以,我可以用马车载夫人一程。”

闻言,卫姝掀开车帘,抬头望向明显是刚才说话的那人,对他露出个感激的笑容,“那就多谢公子了。”

太子看着她,表情惊愣出神,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片刻后回神,脸色不由稍稍发红,似乎有些羞赧道:“不、不用谢!”

太子从马车出来,将马车让给卫姝和她的丫鬟,自己反而坐在马上,却时不时回头看身后的马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他的示意下,车夫驾车的速度很慢,明明半个时辰的车程,总共却走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看见原府大宅,太子才懊恼又不舍地停下马,不情不愿地对身后的马车道:“夫人,到了。”

卫姝带着丫鬟下了马车,对他笑着感谢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住宅何处,改日我定当差人送上谢礼。”

太子住在东宫,哪里能说出自己的住址,想了想只能说了个朋友在京城的另外住宅,没人住,只有人打理。

届时就算有礼,他也可以差人去取。

他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卫姝却十分守礼,虽有无双美貌,却从未恃美行凶,更不会越矩。

太子从前看不起那些投怀送抱之人,可如今却恨不得卫姝是那样的人。

不,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卫姝真的是那种人,那他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痴迷。

眼睁睁看着卫姝进府,看不到半点衣角,太子才收回视线,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片刻后,他来到一酒楼之上,某个包间内。

刚进门,里面便传来一道男声,“我还以为咱们的殿下见了美人,忘了兄弟呢。”

太子和他关系明显很好,闻言有些羞恼,却没反驳,他刚才却是差点就忘了这里还有个人正在等着自己。

“感觉如何?可负盛名?”友人好奇道。

太子目光未聚焦,显然还想着某个人,不知道出神了多久,才悠悠感叹,“盛名?呵!盛名如何能配她!”

友人睁大眼,不敢置信道:“当真?你对她评价那么高?”

太子没再回他,还在回想刚才卫姝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神思不属。

友人见状,咋舌不已,忍不住摇头叹息,这才见了一面,就把人勾得魂都没了,这让他心里也生出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阅女无数的太子殿下也暗暗动心?

今日原本是他与太子殿下微服游玩,结果去了几处地方,都能听到人谈论卫姝的美貌,以及原家那点事。

两人心生好奇,太子更是自觉阅女无数,美人能入他的眼,认为外人称赞的卫姝一定是沽名钓誉,名不副实之人。

这不怪他,实在是他听到的关于卫姝的事太多次了。

不仅他们的妻妾妹妹在说,连一些友人也常常说有关于卫姝的事。

其中,又以卫姝的美貌最甚。

相比起来,卫姝的才名贤名以及和原公子的那点事,都是小事。

太子之前并未将它放在心上,可此时却十分不满。

“卫夫人那样的女子,那姓原的不珍惜也就算了,竟然还能纳其他女子为妾,分了卫夫人的宠爱,他是眼睛瞎了吗?眼睛瞎了不想要,那就给本宫!”

太子一语双关,口中说的眼睛,可实际上,暗指什么,友人心知肚明。

他心中一惊,暗道不会吧!

这太子才见了卫姝一面,就对她情根深种?!

为什么说情根深种,而非见色起意,实在是要得到卫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如果太子真的有那个心思,这可是一句见色起意不够分量的。

必须是情根深种。

可太子情根深种失了智可以,他这个友人却不得不提醒道:“殿下,卫夫人是原夫人。”

人家有丈夫,是良家妇。

你难道还想对一个有夫之妇下手吗?!

太子脸上的激动和期待都不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表情阴沉。

他当然知道卫姝是有夫之妇,可那又如何,他乃天潢贵胄,天之骄子,想要一个女子,还不能得到吗?

卫姝。

区区原家,也要看他们能不能留住卫姝了。

想想原公子对卫姝那样不好,她一定过得不开心,自己或许能从这上面下手。

然而事实却与太子所想相去甚远。

卫姝在原家过得不仅很好,她还很开心。

颜莺莺有孕,她在原家的地位不降反升,连颜莺莺的亲姨母,原夫人,对她也是笑脸相迎。

反观新妾颜莺莺,明明怀了孕,明明可以母凭子贵,明明如愿以偿……可她却每天饱受惊惧之苦,还对卫姝毫无办法。

面对卫姝时不时送来的药材美食,她一个也不敢碰,不仅仅怕她害孩子,更怕她害自己。

可她想多了,卫姝没兴趣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她每天忙碌原家的内宅事务,颜莺莺对她来说不过是和闲暇时消遣的玩意儿,不值得放在心上。

除了管理原家,她还要时常去赴友人们的宴会。

她如今已经跟京城大半的权贵女子有了交情,三不五时就得出门联络感情,哪里顾得上一个颜莺莺。

可是不久后,卫姝就与之前帮过她的“沈三公子”来了个偶遇,且对方当年被揭穿身份。

“民妇参见太子殿下。”卫姝装作第一次知道太子真实身份的样子,对他行礼。

太子笑着扶起她,“卫夫人不必多礼。”

在外面,有人称卫姝为卫夫人,也有人称她为原夫人。

前者更认同她本人,后者更认同她夫家。

太子这态度表明,他是真的认同卫姝本人,跟原家没关系。

一时间,卫姝的身份又水涨船高。

如果一次见面不足以表明什么,可后来又是几次三番的“偶遇”,让卫姝彻底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

她被气笑了。

心中竟觉得荒唐!

身为太子,他不忙于政务,反而心念这风花雪月,且对一位有夫之妇起了心思,如此种种,如何不能说一句荒唐?

卫姝不想跟他演什么你我情不自禁的游戏,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不想改变,于是减少了外出的次数。

也就减少了和太子“偶遇”的次数。

太子由此差点患了相思病。

好在有友人开导,他才清醒过来。

太子也不是傻子,他从卫姝的态度反应过来,对方大概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这让他既激动又担心。

激动于卫姝的知晓,担心于对方的拒绝。

他在要不要找卫姝之间犹豫。

友人劝他冷静,劝他为卫姝的名声着想。

太子忍了。

然而他忍着忍着,却忍到了卫姝想要害妾室腹中孩子的消息!

原家

卫姝看着坐在上面的原夫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原公子,耳边听着内间颜莺莺的低低哭泣声,心说这好一场大戏。

“母亲和夫君今日是要对妾身进行三堂会审吗?”

原公子迟疑道:“夫人,只要你解释清楚,我和母亲必定不会怀疑你。”

卫姝张口完全不提解释,却是道:“我嫁进府中半年,日日勤恳,为了子嗣给夫君纳妾,也半个字也没说,可夫君和母亲却仍是要怀疑我……”

她自嘲一笑,“或许,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才没能让母亲和夫人真心满意吧。”

原公子与她是夫妻,对她有感情,见她这样,心中也生出心疼,甚至有些不想再问下去。

可原夫人不一样,人的心理很复杂,当初她能相信卫姝真心接受纳妾,如今也能怀疑对方只是作假。

她看着卫姝,严厉问道:“卫氏,莺莺屋里的药材都是你送的,如今出了问题,你自然应该给出个解释,若非此次莺莺腹中子嗣没出什么大事,今日你必定承担责任不可。”

卫姝知道原夫人要她给出解释,可她懒得给。

她看了看屏风后,唇边扯出一抹冷笑,“来人,去,给颜姨娘熬一碗安胎药去。”

“是。”

颜莺莺揪着手帕,心说卫姝这是要认输了?承认罪名?以道歉息事宁人?

不能啊,她还想着要让对方身败名裂,就算不行,也要伤到名声吧?

连原夫人也想着卫姝或许是想息事宁人,然而等到那碗“安胎药”端上来,她当即脸色大变,瞪着卫姝道:“卫姝,你想做什么?!”

卫姝什么也没说,示意她的人去给颜莺莺喂药。

原夫人急了,“你敢!”那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堕胎药!

卫姝笑笑,看着自己的人压着颜莺莺,眼看着药就要下去,才喊道:“停!”

完了看着吓得不轻的原夫人道:“母亲,您看,如果我真想要她小产,她毫无反抗之力。”

“这样,您还觉得,我需要证明没有对颜氏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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