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已经消失了好几天,楚寒远也不着急再去寻找他,而是每日都在寒泉中调养着身体,经脉能修复一些便是一些。

前些日子因着接受不了丁勉的出现,变得太过沮丧,并没有把恢复修为之事放在心上。

如今他既然想好好的与这个丁勉斗一斗,自然要先把修为恢复了。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是吗?

因着他在寒泉修炼,丁勉已经好几日没有来到此处了。

就算他来了,也被守在寒泉入口处的随君剑挡住,最初他还在门口跟个疯狗一样骂骂咧咧的叫嚣,后来被随君剑扎了几回屁股后,倒是也不敢再来了。

没了疯狗的乱吠,楚寒远自然静的下心来修行。

他尝试着运转墨莲决的第一重,却被经脉处传出的剧痛生生劝退。

楚寒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睁开眼,额心的两瓣青莲不稳定的闪烁着,最后消失不见。

他似有所感的摸了摸额心,叹了口气,“这个修复之路,还真的是缓慢呢。”

到底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呢...

而在寒泉地下的暗牢中,意识有些混沌的辞镜听到楚寒远的呢喃声,眼皮轻轻动了动,“寒远...”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生生疼的昏了过去。

新奇中又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有多久...未曾失去意识过了。

不过也好,这次的副作用过去了。

好几日未曾见到寒远,有些想念他了。

辞镜手腕轻转,束缚着他的铁链应声而碎,叮叮当当的散落在地上。

他站起身刚想走出去,却被心魔的声音唤住了脚步,“小家伙还在上面,你确定要这幅模样走出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藉与血痕,辞镜抿了抿唇,有些嫌弃。

他就这么出去,必然会出现在寒泉之中,介时寒远见到他身上的伤口,凭他那股磨人的劲儿,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起寒远小时见自己受伤的那副慌乱样子,辞镜不自觉得放柔了目光。

算了,还是等寒远离开寒泉之后,他再出去吧。

如今寒远恢复的不错,再等些日子,想来会恢复的更快。

看来,是时候再出去寻一下那根万年龙骨了。

“辞镜。”

“恩?”心魔在此时突然叫了一声辞镜,辞镜反射性的应了一声。

“你说那根龙骨,会不会在魔域。”

提及到龙骨,辞镜自然而然的就肃起了神色,“你怎会猜测龙骨会在魔域?”

心魔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他自己也绝的奇怪,为什么他的脑子理由有这么一闪而过的念头。

而且,这种念头的感觉并没有减弱,而是越发的强烈。

“本尊也不知为何。”

没有与心魔斗嘴,辞镜沉思着。

心魔说的无凭无据,却也不是并无道理。

这个灵云大陆都快被他给翻遍了,却没有找到一根万年龙骨,要说有,也只有三十年后会出现的鬼神秘境中,才会有几率在那里找寻的到。

“过几日,便去魔域走一遭。”辞镜这话说的肯定,这次换成心魔纳闷了,“怎么,不怕本尊感应的是错误的?”

“错误?”辞镜冷哼一声,“你不会拿寒远的安危开玩笑。”

识海中的心魔挑了挑眉,伸出舌在那张猩红的嘴唇上舔了舔,这个没有情商的辞镜有的时候还真挺招人喜欢的呢。

若不是两个人是情敌,他真的有点想与这人结交一番了。

除了他总能伤到小家伙这一点不好,其他的地方,倒是让他甚是满意。

“呵,本尊自然不会不顾小家伙的安危。”他嗤笑,“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你最好兑现你的承诺,早日帮本尊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介时,小家伙想跟谁,我们各凭本事。”

“承诺本尊自会兑现,不过...寒远只能是本尊的。”

“那便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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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勉苦等了几日,可下抓到了辞镜的身影。

辞镜本想着偷偷的去看一看楚寒远,没想到刚出了寒泉,就迎面跑来一个人扑在了自己怀里。

这人周身散发着桃花的清香,本应是醉人心脾,却惹得辞镜眼中生生闪过一丝狰狞。

丁勉的头埋在辞镜怀中,并没有看见,只知道自顾自的哭喊,“师尊,您这几日去哪里了!您不知...不知师兄他在您不在的这几日,是如何欺负徒儿的!”

听到寒远欺负他,辞镜倒是来了一些兴趣,伸出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问道:“寒远如何欺负你了。”

“师兄...师兄他整日占着寒泉不放不说,还...还不让徒儿进去,他把他的剑放在门口...只要徒儿一接近,师兄就让那把剑欺负徒儿...”

随君剑吗?

那把剑在当日自己炼制出来时就很有灵性,时隔多年怕是生出了剑灵,能做到有意识的护主,他也丝毫不意外。

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丁勉是怎么被随君欺负的。

想起寒远当年便存在这一些个整人的恶趣味,想来随君跟在他身边时间长了,也学去了不少。

“恩?”

见辞镜有所回应,丁勉更是大胆的开始告状,把楚寒远放任随君剑戳他屁股的事全都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的把楚寒远跟他讲过的威胁全都如倒豆子般的向着辞镜倾诉,并且越说越激动,完全错过了辞镜微微弯起的嘴角,和眼中快要掩饰不住的笑意。

直到他说完,辞镜才恢复了原有的面无表情,对他说道,“当真过分!本尊介时定会惩罚于他,勉儿莫要再哭了。”

“徒儿...徒儿一直都猜不透,为何...为何师兄会如此厌恶徒儿,莫不是觉得徒儿...徒儿的出现抢了师尊您对他的宠爱,所以...师兄才这般处处刁难于徒儿吗?”

抢夺了我对寒远的宠爱?

还未等辞镜开始嘲讽,识海中的心魔便嘲讽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辞镜,本尊最初瞧着这小子有如此气运加身,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如今看来,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哭?还有这点小心机,还真是不够看。”

辞镜没有搭理他,却也是赞同了心魔所说的话。

这个丁勉,确实是太过愚蠢。

虽是这么想着,面色却不改,“寒远如今重伤未愈,心思难免焦灼了些,你也莫要与其过多计较。”

见丁勉又要说什么,辞镜打断道:“自然,本尊也会告知于他,以后不可如此。”

丁勉委屈的抿了抿唇,却听辞镜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再纠缠着此事不放。

他又想到了什么,“师尊...”

辞镜一直想着怎么甩开丁勉,又听到他的声音,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也是压着心中怒火,应声道:“怎么了?”

“徒儿...徒儿有一事相求。”

“说罢。”

“师尊可否..也为徒儿炼制一把本命剑,师兄的那把剑...看的徒儿好生羡慕...”这话说得很委屈,生怕辞镜会拒绝了他。

辞镜先是沉思了片刻,突然又想到了方才与心魔所说之事正没有个由头,便说道:“就算勉儿不说,本尊也想着下山,为勉儿寻得一些宝器,来为你炼制本命剑的。”

“真的吗?”丁勉惊喜的扬起小脸,“师尊所言当真!”

“自是当真的。”

“徒儿多谢师尊!”

辞镜勾了勾唇角,神色莫名的看着丁勉,而后者却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以为是辞镜对他的宠溺。

哼,楚寒远,你有的我也要有。

你没有的,我一定也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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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楚寒远入定的途中突然似有所感的醒了过来。

他怎么感觉有人在他的屋子里,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由得叹了口气,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

既然醒了过来,今日就先偷个懒...睡一觉吧。

他抻了个懒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而隐在房中的人见他呼吸逐渐变得沉稳,才慢慢的显出了身形。

定睛一看,竟是辞镜!

辞镜悄声无息的走到楚寒远的床边,坐在了他的身侧,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榻上人柔软的发丝。

眼中笑意明显,心中暗道。

寒远的警觉性倒是提高了不少,恩...这是好事。

几日未曾见他,脸色倒是也好了不少。

看来是想通了,决定好好恢复经脉。

不过也是,为师的寒远向来都是个聪慧的,就算为师闭口不言,时间久了,也应该会察觉到个一二。

寒远乖,一定要等为师,一定...

辞镜就这样看了楚寒远好久,直到天蒙蒙亮,灵鸟开始啼叫时,才轻柔的为床榻上的人掖了掖被子,闪身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离开以后,睡在床榻上的楚寒远眼角处滑下一滴清泪,转瞬即逝,消失在墨黑的发丝之间。

虽然没有醒过来,却好像有所感觉,感觉到...他最在乎的人来过...

早晨醒来之时,楚寒远是笑醒的。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辞镜。

梦里面没有丁勉,没有原剧情,没有任何人阻止他们。

他顺其自然的勾搭到辞镜这朵高岭之花,然后两个人在桃花林中饮着桃花醉,饮到尽兴之时,辞镜还为他舞了剑。

玄衣墨发,手持赤血,绝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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