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打开门,还未清醒的意识就被门外那抹孤寂清高的身影刺激惊醒,讪讪的开口:“那个,矜矜还没醒,要不你先坐下喝杯茶?”

姜鹤沉沉的眸子抬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凌乱的衣袍,静静的看着她。

蒋英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僵硬,她现在恨不得冲进屋子里把正在熟睡的人摇醒。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带着厚重的冷意,浓密纤长的睫毛残留着淡淡水汽,显然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蒋英心尖发颤,心底苦笑,不愧是当朝世子爷,即使再吊儿郎当,骨子里的威严和尊贵仿佛与生俱来一般,叫旁人不敢肆意窥视。

就在她脸都要笑僵的下一刻,男人轻撩了一下衣摆,紧接着蒋英眼睁睁看着他变脸一般,脸上霜雪化柔,眼底带着淡淡笑意。

蒋英看的头皮发麻,叶矜软绵绵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阿英,谁来了?”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叶矜声音里带着淡淡沙哑,听上去十分令人遐想。

蒋英老脸一红,清了几下嗓子,不由解释道:“我与矜矜许久未见,昨夜聊得晚了些,便宿在一起了。”说完就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她与叶矜同为女子,还能做什么不成?

只是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脸,蒋英没骨气的哆嗦了一下,后背一阵阴恻恻的发凉,急忙讪笑两声,道:“我还有书没看完,你们聊。”言罢,头也不回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叶矜闭着眼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还未开口说话,便感到一阵强势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她被人抱在怀里深吻,舌尖忍不住战栗起来,嘴里溢出一声轻吟。

半晌,叶矜轻轻推开他,小声抱怨:“是你把阿英赶走了?”

姜鹤抿着唇摇头,黑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底有一丝服软的挫败,恰好被叶矜捕捉到,嘴角悄悄勾起。

她才不相信他的话,方才她在屋内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心疼友人被他压迫,她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进来。

“你知错了吗?”叶矜美目一横,装腔作势的质问他。

本以为男人会像从前一样顺着她给的台阶往下走,谁知这一次姜鹤却只是用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一言不发中浑身散发着低沉的气压。

叶矜脑子陡然清醒,喃喃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除非琐事缠身,不然姜鹤不会对她露出这么丧气的一面。思此,她更加忧心,细嫩的手掌拖着他的下巴,“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们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了,不管你心里想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姜鹤低下头喃喃的重复着,眼里依旧积累着一团暗云,叶矜直觉不对劲,想要下床一问究竟,刚一动作便给一股力量压倒在床榻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颜,声音微不可查,“阿鹤,你做什么?”

姜鹤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僵硬的身子慢慢放软,身上的凉气也随之消散。

叶矜心里微动,抬起手慢慢落在男人柔软的发顶,试探性的抚摸了几下,怀里人立刻发出几声愉悦的喘息,温热的呼吸声洒在颈间,叶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底笑意更深。

姜鹤最喜欢做出这个动作,尤其是在他觉得委屈失落之时,就像一只乖顺的大猫,任由主人抚摸也不会反抗。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心里不舒服,又不敢对她发脾气,只能用最幼稚的方式发泄。

“告诉我,阿鹤,你相信我吗?”叶矜慢慢吐出几个字,手底下抚摸的动作不停,诱导他说出让他性情大变的原因。

她很好奇,偌大的柳州城,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连她的意愿也不顾了。

“云幸川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姜鹤闷闷的声音传来,“还有......玉如岚曾经对叶府下过聘。”

叶矜动作一顿,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辩解道:“云幸川是叶纤的夫君,自然是要跟着她来,至于玉如岚,他是向叶府下过聘礼......唔......”

说道下聘,叶矜感到腰间那只手猛地收紧,似乎要将她活活揉进骨子里,却还要小心翼翼的收着力道,生怕伤到她。

叶矜无奈的扶额,“那都是好几年前的旧事了,他被爹爹回绝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叶府,难道......”她脑子里出现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你因为这个吃醋了?”

然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男人听完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叶矜神色呆滞的望着床幔,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有了突破口,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昨天你突然发难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些陈年旧事?”

姜鹤这次没有点头,而是慢慢蹭到她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似乎又觉得不够,又啄了几下。

叶矜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身体放松下来,软绵绵的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戏谑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值得你放在心上?”

在她心里,姜鹤心里在意的那些人,不及他在她心里万分之一,当然也不值得他为此和她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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