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反问自己,又像是问苏景。
不过谁都没有给他答案。
“苏景你好自为之吧。”
他留着这么一句话带着保镖浩浩荡荡的走了。
与此同时,本该在学校的南星,再一次翘课了。当然,这次不是她自愿的,而是有人找她麻烦,将他约了出去。
她不想惊动老师,因为那样就做不了自己想做的,所以她悄无声息的翘课了。
恰好班主任不在,代课老师没多问,没人怀疑性格乖巧成绩优异的南星会翘课。
他们不约而同的以为,她又请假了,心里还隐隐有点嫉妒,
高一这么紧的课程,她竟然还能请的了假,班主任太偏心了。
如果南星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好笑,如果这种“假期”他们想要的话,南星会一点都不吝啬的全送给他们。
他看着面前的一群混混,脸上有点烦躁,倒没有害怕,这让混混头子有点挂不住脸面。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染黄毛的头子指了指南星的肩膀,南星嫌恶的躲了躲。
这个时代,染黄头发就能让乖乖的学生恐惧,更别说,他们胳膊上还纹着“神兽"。
南星盯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苏景,不免失了神,她想象着苏景那么健壮白皙的身上如果纹身该是什么模样,这么想着她有点跃跃欲试了。
黄毛敏感地注意到南星的嫌恶,受了什么巨大屈辱一样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南星耳朵发鸣。
“也他妈不怎么样啊,谁说的她能耐大?”
黄毛往地上吐了一口,不屑地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手一伸,边上的小弟就送过来一根烟,他放在嘴里啥着,随即点火。
他吞云吐雾般的享受着烟带来的快感,被打的南星擦了擦嘴边的血,盯着他抽烟的动作,眼神晦暗不明。
黄毛突然觉得一阵发麻,好像被狼群盯上了一样。
为了掩盖这种感觉,黄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用力过猛呛得胃酸,但老大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咳嗽,于是他硬是忍住了,脸上憋出一副
哭笑不得的模样。
“臭丫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黄毛伸手拍拍南星的脸,“今天你得……操!”
“他妈的谁啊?”
从天而降的砖头打破黄毛浮夸的动作,他捂着头,疼得大叫起来,“妈的!”
是一块带着尖锐棱角的砖头,看新旧程度应该是就地取材,这片人少且荒废,有人盖新房没地方放砖,于是就近拐了弯放这,所以遗留了许多砖头。
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砖头内核腐朽,一摔就碎,不过是看着尖锐,不然黄毛被砸这一下,早就摔倒了。
“老大!”
黄毛身后的人紧张的围上来,警惕的盯着南星的动作,他们刚才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没动手,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帮她。
南星觉得无趣极了,她看了黄毛一眼,近乎失望的低下头,那种冒尖的冲动全都退了回去。
“说完了吗?”南星咳嗽了一下,“我要回去上课了。”
“你他妈……”黄毛一摆手,身后的两个人便主动上前,“到底他妈的谁啊?”
俩人还没碰到南星呢,又被飞来的砖头砸了一下,这次砸的有点狠,其中一个用手捂着大吼大叫。
黄毛退到被砸的那人后面警惕的观察,砸这么两次他就摸清了砖头的方向,来源是一片杂草,边角似乎露着一块黑色的衣服,那个标志……黄毛
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
“你丫的给我出来!”
果不其然,是个女生,身上都是杂草,看来窝这里好一会儿了。
同样南星也看向这边,发现是陈恣欢。
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给我滚出来!”黄毛捂着头,猫腰扑过去,手一下子拽住她的外套,陈恣欢眼疾手快的来了个金蝉脱壳,穿着体恤跑了。
黄毛气急了,只想抓住这个敢背后袭击他的臭丫头,拔腿就追。
“跑。”
陈恣欢末了还不忘提醒南星跑,剩下的跟班犹豫不决,不知道到底是该追老大,还是应该守在原地看着南星。
南星却偏偏一动不动,颇有兴趣的看着剩下的人纠结。
她以前没有机会了解这些人,所以对他们有浓厚的兴趣,当然,最多的还是不解,于是她问了一个曾经十分疑惑却没机会问的的问题。
“你们当混混拿多少钱?”
“什么?”
此话一问,让剩下的跟班面面相觑,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还反问:“你说……什么?”
南星不懂他们的诧异:“我说的不清楚吗,问你们当混混,你们老大会给你们多少钱?”
给钱?
给什么钱啊?
跟班这才意识到,南星这种书呆子,完全没搞懂他们。
“我们他妈又不是打工的,老大给我们钱?我们有手有脚的……”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下。
南星意识到后面不会是什么正经内容。
“干嘛不自己抢啊?”
果然。
南星出来的时候很急,所以没带手机,而她如果去拿手机更不好解释,毕竟自己是悄悄出来的。
她暂时还不需要老师知道这件事,她有自己的打算。
“这样。”
南星轻轻咳嗽了起来,嘴角从最初的麻木开始逐渐转为疼痛,她用手指沾了沾,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笑着对剩下的人说:“这样……”
连续两个意味不明的这样使剩下的有点莫名,心底突地生出一点不安。
老大走了,他们也不知道拿南星怎么办。
打一顿?
还是抓住?
那不就成绑架了吗!虽然平日里他们作恶,但大都是小打小闹而已,雷声大雨点小,乌决决一群人看起来嚣张跋扈,但鲜少有人动手。
所以此时他们警惕而又尴尬地盯着南星。
“看了那么久,不出来吗?”南星在众人疑惑的神情下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话刚落,四周就出现了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身高都一米八左右,看起来非常壮,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傻气,此时被南星点出来,还有点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南星从开始就知道陈韬支派人盯着她,大抵是怕她反悔,但她更大程度的认为陈韬支是怕她出事万一被人打残了就不能动手术了。
不过即便她知道了也没有点出来,平常一样正常吃饭上课,偶尔兴致来的的时候会猜他们藏在哪儿。
今天黄毛来找她的时候,她有点烦,但又不得不来赴约,还得让自己挂点彩,中间还挺害怕这些人跳出来的,但没想到他们真的对她挨打无动于衷,估计陈韬支交代过,除非致残,否则别轻易暴露出来。
“你……你玩阴的?"
一众人看着三个大汉心里有点发虚,咽了咽口水强撑着一口气才说出这句话。
南星不解的反问:“你们一群人堵我不算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州官什么点灯的他们听不懂,南星的一通话他们差不多听懂了,他们也哑口无言,“理”确实是亏的,这个没办法。
南星没理他们,直接便走了,走的时候对三个大汉说:“把他们打一顿就好了,不要太过分。”
不要太过分?
你打人就很过分好吗!
一行人心里发慌,腿都软了,想跑却不能跑。
南星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确认:“我能指使你们吗?陈韬支应该没有禁止吧?”
大汉摇摇头,三个人心里的懵逼不亚于这些混混,他们扫了瑟瑟发抖的混混一眼,看来,一会儿得欺负弱小了。
身后的惨叫实在是太刺耳了,导致南星没心情继续上课了,她去拿了手机,和值班老师解释了一下便回家了。
刚出校门就给苏景打了一个电话。
“喂,哥,我想你了。”
南星的电话来的很突然,苏景正在思考怎么处理关于季衡的事,他好好的想了一下,想出很多问题。
季衡喜欢他一一这个暂时成立。
季衡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师,这个显而易见,但究竟有多不简单,什么程度,他就不清楚了。
而季衡手底下的人又是那么厌烦她,他怎么觉得,这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呢?
这时候南星的电话打来了,一句极平淡的话,让苏景坐立难安,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在哪儿?”
南星深吸了一口气,捏紧手机说道:“哥,我在家。”
“那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
“照片?”南星显然有些疑惑,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收信息,但是照片却是一片乱码。
“怎么,没收到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提醒苏景,她此时正在通话,看不见照片。
“今天……”南星停顿了一下,突然听到苏景那边呼呼的风流声,“哥,你在哪儿?”
电话里风流声很大,而栗城今天一一没有风。
南星看着通话界面犹豫了一下,她心里迫不及待得想要看到那张照片,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她盯着通话界面最终还是没舍得挂断,只是问:“今天还回不回来?”
苏景正如南星所疑惑的那样,人不在栗城,在旁边的另外一个县城,坐车四十分钟就到。
不过一路颠簸让他有点累,身边也没带很多人,所以忙的一塌糊涂,估计一时半会回不去,但他话到嘴边了却依旧改了口:“一会儿回去给你带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