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时候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Y国。
“京都下雪……今天的航班都取消了。”
南星心情非常不好,当助理把这条消息发给她的时候,她心情更不好。
“明天的呢?”
“要看下雪量,如果今天停了的话,明天航班正常启航。”
回完这条消息,助理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但是……没办法,天气原因。
助理心里祈求老板不要拿他撒火,手提了一杯咖啡和一份面包。
到了酒店,助理展示了工作牌,乘坐电梯去了六楼。
“老板,是我。”到达以后,助理敲了敲门。
下一秒就有人给他开了门,助理走进去把东西放下,“老板,您要的咖啡和面包。”
南星坐在一边,正沉默着。
气氛不太好。
“老板,航班那边说……”助理斗胆提了一嘴,还没说完被南星出声打断了。
“楚讽最近有什么动作?”
合着没生航班的气。
助理放宽心:“她没什么动静,跟小情人蜜里调油,日子过的舒服着呢。”
南星抬头看了他一眼。
助理讪讪道:“老板,我这不是快离职了吗,说话有点……”
好在南星并没有跟他深究的意思,他打着马虎眼,就这么糊弄过去。
要说这助理也不想离职,可是架不住女朋友想结婚,跟着南星必须得随叫随到,一点私人时间也没有,所以三个月前,他向提南星起离职。
南星同意了,说是合同正好还剩五个月,到时候直接走人就成。
眼看着还剩两个月,所以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但他是害怕南星的,这种害怕不是说助理对老板的害怕,而是南星这个人,做人就不行。
当然,这句非贬义。
“老板这么问,是说哪里不对劲?”助理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他派人盯着呢,有什么动作,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南星笑了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种笑容,极其……助理想了想,找不到词形容,即便他这些年见过很多次。
助理跟南星已经接近三年了,算是久的,但他还是害怕南星。
怎么形容呢,打个比方,一个人当街行凶,几乎要伤到本人的时候,人压根不拿你当一回事,刀都在头顶上了,人还能笑着骂你傻逼玩意,得空还能喝一杯咖啡。
所以见到这种笑容助理就明白,楚讽私下搞小动作了,而她派去的人没有反应,也不怪南星发火,这不是吃干饭吗?
“那些人撤回来吗?”助理收了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
南星摇摇头,“不用,先吃会儿干饭吧。”
助理了然:“烟雾弹。”
楚讽识破了她派去的人,撤回来没用,大不了将计就计,让楚讽以为他们没发现自己派去的人被楚讽察觉了。
助理:“那接下来要回国吗?苏总那边……”
南星沉默。
这确实是个难题,打人要趁早啊!
楚讽在国内设了个套等着她去钻呢。
她现在不部署,回去除了被脱层皮之外,没半点好处。
“回……还要大摇大摆的回。”南星一扫之前的阴霾,“告诉姓何的,我明天回去。”
助理应声好。
心里寻思又有人要倒霉了。
他就弄不懂,楚讽天天的瞎搞什么,又斗不过南星,还非得三天两头的跟老板对着干!
传说是因为苏景,可惜他们不敢跟南星求证,不过跟在南星身后的人都知道,京都城里有一个叫苏景的,谁都不能喜欢,连心思都不要打,因为苏景是南星的男人。
谁要是敢勾引苏景,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楚家是从黑转白的,陆地上一直没有南星吃得开,所以吃了不少闷亏,可惜楚讽记吃不记打,一直找事,明里暗里地给南星找麻烦,频率虽高,但一直谨慎行事。
这回怎么这么突然?
难道……找到苏景的事披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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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但外边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的,好像夏天暴雨来临之前的景象,苏景透着玻璃看着外边的天空,心一沉到底。
助理这时敲门走了进来。
“我知道怎么回答了。”
助理被苏景招呼过去。
他站在苏景身边,也观看着天空,但没看出什么门道。
“会下雨吗?”苏景突然问。
助理:“啊?”
他还以为是之前的问题。
助理认真地看了一眼外边的天气,虽然怀疑但还是摇头:“不会,现在是冬天了。”
苏景笑道:“谁跟你说冬天不会下雨的?”
助理:“像这种乌云密布……就很少。”
冬天下雨从来都不会有这么令人感到压抑的色彩,虽说昏黄色很好看。
这种景象更像是一个燥热的夏日。
苏景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这个你拿回去看看……”
助理走过去,看到封面是白色的,一个字都没有。
然后他就听到苏景说:“那是绝密。”
“什么?”助理手抖了一下。
绝密?
这些?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白色的a4纸看了半天,连个封面都没有的不起眼资料,是绝密?
老板可真会开玩笑……助理看了一眼苏景的神情,好吧,这不是玩笑。
在他手上的这一沓纸,确实是绝密。
他没敢翻,就这么僵硬地停在原地。
苏景看起来心情挺好,但其实,助理可以感受到他状态不对。
尽管下一秒苏景说了一句,“逗你玩呢。”
“老板,这是?”助理真诚地问。
苏景叹口气,像是交代什么大事一样,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在这个公司,能相信的只有你了,所以帮我个忙,看看这份文件,然后把你的想法发给我。”
“哦,对了,别用邮件。”
本来苏景正经的语气让助理放松不少,可是后边这一句又让他紧张起来。
助理发现老板跟南星其实是同一种人,认真地时候可能根本没什么伤害性,而他一副玩笑态度,这件事就严重了。
助理见过南星整人,那是真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助理颤颤悠悠地斗胆问:“那用什么发?”
苏景想了想,竟然没能想出什么软件来。
“还是口述吧。”苏景妥协,“如果你记不住想打草稿的话,可以再打在备忘录里。”
助理:“……”这真是个好办法啊!
“那……之前的问题。”助理都想好了答案,想着赶紧说完,不然等再过一会儿他就忘了。
谁曾想苏景竟然摆摆手:“不重要……等以后再说吧。”
助理:“……”
苏景又说:“也许你现在说的根本不是我想听的答案,所以没必要,等以后你想说了再找我,我永远在这。”
助理连忙鞠躬:“谢谢老板!”
不过刚鞠完躬就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老板逼着他说秘密吗?
怎么现在变成贴心老板成为无怨无悔地倾听者了呢?
这转变不对啊!
助理临走苏景又交代了一句,“绝密,公司的绝密,全公司上下,除了我,只有你知道。”
助理郑重地点了点头,抱着一沓纸英勇就义般走了。
晚上,苏景吃了一些清水煮面条,吃的时候非常怀念南星的手艺。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已经成了企业家,还会不会下厨做饭?
对南星来说那么难熬的几年,对他而言,其实就在昨天,从单纯、执著、非他不可的小女孩到如今的高深莫测、进退有度。
其实苏景心里是有失落的,但那种想法刚冒头他就压制下去了,因为太无耻。
平白无故一走了之,七八年了无音讯,竟然还希望别人毫无怨言待他如初,他真是太无耻了。
可是,现实给了他更大的惊喜,那就是这幢房子,那个小女孩依旧执著,原因也依然是他。
苏景拿出手机,盯着之前的对话框,想主动发个消息,哪怕是问问是否顺利也可以,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特别是住在这里,他做不到。
他何德何能啊!
但苏景并非是个自艾自怨的人,只是在长大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未有人带给过他这样的坚定。
从未。
“我饿了……煮了一些面条吃,但是不好吃。哦对了,你明天回来吗?”
看起来像是不经意,顺道问的。
信息发过去了许久,那边没有回复,应该是在忙,苏景这样想,于是放下手机。
洗漱之后便回卧室了,临睡之前看了一眼手机,只见女人回道:“我想你亲亲。”
“……”
真是……她怎么……还是跟以前那样一点也不矜持!
苏景喉结滚动了下,把手机丢在一边,被撩拨的苏景一脸“欲求不满”地睡了,然而大概过了有几分钟,他伸出手,把手机摸走了。
“呵呵。”
回了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苏景心满意足地关手机睡觉。
然而在Y国,却不是那么可爱的场景。
“老板,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趴在地上,伸手抓住南星的裤脚,苦苦哀求道。
南星不为所动,她放下手机,一脸平静。
尽管面前这个是叛徒。
南星看着他的眼睛问:“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金发男人低眉顺眼道:“他……他说……”
他说半天,后面的内容就是憋不出来。
南星没发作,只是指了指他的胳膊。
保镖会意,上前拖走了金发男人,将他的胳膊放在条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