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我们老板吩咐说,今天这个点一定要回家。”
那个人已经发觉自己被认出来了,于是走上前道,态度非常恭敬,“苏先生,车在外面,请。”
苏景没反抗,乖乖地跟着他们上了车,上车之后这些人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刚才那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就是来代替他在公司待着。
虽然苏景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清楚,南星有自己的安排。
他握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右手。
“南星今天回来吗?”苏景突然问。
车里没有人回答他。
大概是觉得苏景快生气了,有一个人才好声好气地回答:“苏先生真是抱歉,老板的事,我们这些人不知道。”
苏景低下头,车缓缓行驶着。
走了一会儿苏景发现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
“先生您忘了,老板给您安排的住处。”
苏景没忘,可这也不是去兰庭的路。
车里的人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主动回答道:“会绕弯,有人跟。”
说了跟没说一样。
谁跟?
为什么跟他?
苏景头疼,他索性不管了,倚着闭目养神。
“嘶……”
车忽然猛刹,苏景被车的惯性甩了一下,但有旁边的人护着,他没事,只是被惊醒了。
二公主?
苏景忽然想起那天有人给自己打电话,那个声音很熟悉,他如今想想,那不是二公主的声音吗?
面对南星的人,他从不遮掩自己的猜测,于是他立即问道:“为什么?楚讽的人?”
车里的人突然静默了,连呼吸声都压低了。
他猜对了。
只是楚讽怎么知道自己在京都,她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栗城吗?
过去了七八年,他倒是想看看二公主变成了什么模样。
时过境迁……只有苏景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动,他仅仅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接下来苏景没有再开口,既来之则安之吧。
苏景看到那棵熟悉的树时莫名地心安了。
“先生,下车吧。”
苏景一言不发下车,随后司机便驾车离开了。
“南星让你们跟着我?”苏景回头双手环胸问道。
两个人低头,大概是被交代过,所以面对苏景的盘问有一套应对的办法。
闭口不言。
苏景叹口气,转身就走了。
两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跟丢了?”
原本就不太高兴的女人这会儿脸上更加阴霾了。
弯着腰的男人大汗淋漓,时刻注意着女人的动作,他可听说,这女人是个疯婆娘,上一秒跟你开开心心,下一秒就能拿烟灰缸砸人。
“是,但是……”
“滚出去吧……”
女人不耐地指着门口。
闻言男人庆幸着迅速退出去了。
“跟丢了怎么办?楚老板交待过的……”旁边一个男人上前,“别吸烟,对嗓子不好。”
女人对他逾越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
她讽刺道:“要不是我有把柄在她手里,我才不帮她,大渣女一个,有了阿稚,竟然还掺和以前的事。”
男人:“你姐也是为你好,不然你又要跑去缅甸。”
楚渺摇摇头,“她不是为了我,她是想见苏景。”
说完又好奇,“这个苏景到底长什么样啊,微博的图有点失真,视频还不清晰,难道真和阿稚长得一样?”
男人拿出来手机,过了一会儿递给楚渺:“有个清晰的,在盛典的颁奖礼有个特写镜头,我觉得长得不像……”
“woc?”楚渺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他妈……”
“楚渺,你说什么?”男人危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楚渺气势一下子弱了,双手合一:“我这不是有点惊讶,以后不说了……”
“不过这真的是苏景?”
那也太像了一点。
只不过……楚渺皱了皱眉头。
阿稚好像没有他有气势……也没有他精致。
喊!就是会打扮而已!
楚渺不相信现实中阿稚会被比下去。
男人又道:“楚渺,你不该对苏景有偏见。”
楚渺歪头:“什么?我们阿稚多可怜啊,楚讽那个大渣男!”
男人叹气:“苏景比李稚年龄大。”
“什么意思?年龄大就可以欺负……”楚渺一下子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一下泄气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只能骂我姐了。”
是李稚像苏景,而非苏景像李稚。
也许楚讽那么执着苏景的事并不是因为爱情,人生在世有很多东西都比爱情来的羁绊深,可能有其他的原因牵制住了楚讽。
然而这些,刚满十九岁的楚渺是不会明白的。
不过她也不指望楚渺明白,所以她没说。
“嘿,你们不饿吗?”
苏景端着一碗煮好的速冻饺子对着两个饿了一下午的人道。
两个人一言不发,仿佛守门的机器人。
苏景吃了一口,又回去了。
两个男人以为下一句就是你们过来吃点吧,怎么故事走向不对啊?
再过几分钟,苏景也没有回来。
他们终究还是忘了,南星交代的注意事项。
晚上,两个人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架不住饥饿,这会儿饿的肚子都泛酸了。
苏景吃完饭就坐客厅看电视,手里抱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嚼,无论是视觉效果还是声音效果,都分外折磨人。
“先生……这么晚了。”
“我睡得晚。”苏景打断他,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哦,我都忘了,你们还没吃饭呢吧?”
其中一个男人默默吞了一下口水,最后道:“我们不饿。”
此话一出,苏景又不搭话了。
然而这时手机发来的一条信息拯救了他们。
“回。”
简短的一个字两个男人立即严肃起来,他们对视一眼,下一秒信息又来了。
又是一个字—一“妥”。
这时他们才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先生,晚了,休息吧。”
说完便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了。
苏景放下薯片,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今天是一无所获了。
他走到卫生间刷牙,镜子里照出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精气神,苏景非常疲惫,眼圈都有了一丝青黑。
苏景打开热水器,放了一池子的热水,烫的手都没法下,最后也没有进浴池,只是用花洒简单冲一下就换睡衣上床了。
头发还微微有些湿,苏景却不想再管了,他好累啊,感觉已经很久没能睡个安稳觉一样,要是能在这里躲着就好了,真的想,苏景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点头发。
好像睡了一会儿,大概是一会儿,苏景只觉得自己刚闭眼就醒了。
有人进来了。
当他意识到有动静的时候,下一秒一个软香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里,虽然看不起,但那股熟悉的清香苏景知道来人是谁。
他便顺势的将人翻压了下来,鼻尖熟悉的气味让苏景疲惫的心舒畅了点。
白裙很滑,被这么一折腾露出了大半皮肤,明明是冬天,今晚月光却很充足,白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惹眼的很。
“别动。”
应该是有意的,声音有些低沉,南星沉默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他出声让南星别动,自己却分毫不老实,右手探进了南星的白裙里,丝滑的白裙没有一丝阻力。
下一秒,身上的人凑过去,亲了亲身下人的锁骨。
南星只觉得自己被男人钳制了,但是男人没恶意,只是温柔的碰了碰她。
“南星。”
苏景摸了摸女孩子的鬓发,试探地喊,声音很轻,怕吓坏这个小女朋友。
然而他忘了,小女朋友早已经长大了。
“唔……”苏景还想说什么。
例如她现在怎么样?
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回来?
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以及等等这些正经问题,可是南星没给他出口的机会,都让男人咽回肚子了。
苏景眼眸一暗,反客为主,瞬间南星被亲的快喘不过气,她只觉得此时很热,脑子里的问题一溜烟都没了。
“等一下……”南星阻止他进一步的手。
苏景忽然停下,松手放开她,躺在了一边。
“想知道什么,问吧。”
南星咳嗽了两声,但声音很小,应该是怕他发现。
苏景转向她,眼眸带着温柔,笑着说:“疼。”
“什么?”南星紧张了起来。
苏景受伤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苏景上手攥住南星的手腕,“你咬破的。”
南星紧张兮兮地眼神特别亮,她非常喜欢。
“继续吧。”苏景抬起胳膊,手腕白皙,晃得南星悸动。
南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放在嘴角碰了碰。
这个夜,还很长。
雪在后半夜又悄悄往下落,南星原本嫌暖气太热,窗户开了一道缝隙,这回雪加风的吹进来,竟然冻得她一哆嗦。
她全身无力,一点也不想动,于是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但摸了个空。
南星瞬间清醒了,她艰难地坐起来,冲着门口喊:“苏景?”
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有些吓人,可没人应她。
一时之间,南星竟然不知道感觉如何。
她愣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人换好的衣服,确定了这不是一场梦。
“你怎么起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远至近,直到来到南星面前,那人的脸才清晰起来。
南星看到他手上端了一碗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