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看着委屈的小家伙巴巴地过来,抱着自己最喜欢的包子和糕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样子既滑稽又可怜。

“怎么不吃呢??一会儿凉了。”

白笙最后还是忍不住垂眸看着他道,将包子拎过来解开袋子,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递给少年。

少年抿唇漂亮的桃花眸水润润的,接过包子拿在手里,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白笙,也不动作。

“阿笙,我哪里惹阿笙生气了吗?”

嗓音湿润的能挤出来,白笙不解地看向小家伙,眼睛四周果然是红彤彤的。

怎么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还委屈上了?

白笙一瞬间觉得有理说不清,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一样。

烦躁地蹙眉将小家伙拉在怀里,“我又没欺负你,你怎么又掉眼泪?”

少年耷拉着脑袋,低下脑袋不去看白笙,“没有,是我欺负阿笙了。”

是他惹阿笙生气了。

越说越委屈,少年肩膀忍不住颤动起来,他真的好没用不能帮阿笙家族的事也就算了还总是给阿笙找麻烦。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没用的人。

白笙看着到底是心疼更多一点,一把将少年抱在怀里。

勾着小家伙的下巴让他被迫抬头,“是你欺负我的,你怎么还哭了?”

凶巴巴地看着傅妄问。

少年的眼泪滴落到白笙手指上,温热滚烫,不回答白笙的问题似乎只顾着掉眼泪了。

巨大的自责感涌上心头,白笙再多的问题也变成了心疼,语气忍不住软下来。

“别哭了,是安安欺负我怎么你还哭上了。”,拿桌子上的纸巾给少年擦泪。

越说少年越是掉泪,傅妄心底弥漫的恐惧慢慢落下,阿笙安慰他也就意味着他的错误至少可以弥补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阿笙。”

哽咽着给白笙道歉。

“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阿笙能提醒我一下吗?”

一本正经的话让白笙忍不住笑出来,这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那就别哭了,我慢慢跟你说。”

指腹擦拭少年的脸庞。

傅妄点点头,“嗯。”

白笙又看到他手里抱着包子,圆滚的肉包香味十足。

“先吃,一会儿再说。”

跟他说完怕不是包子早凉了。

于是少年便开始坐在白笙腿上吃包子,湿漉漉的眸子看着白笙,白笙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顺带给他倒杯水。

一共也就几个晶莹剔透的包子,白笙吃了两个其余的全进了少年的肚子。

在白笙身边待了近半年傅妄虽然说不上了解白笙,但也认得清她的情绪。

才敢肆意地趴在白笙身上啃包子,顺带再喝几口女人喂的水。

从垂泪到生龙活虎也就短短几分钟内,好在白笙早已习惯。

“阿笙我要吃它。”,在白笙身上伸着手够桌子上的糕点,但奈何胳膊有些短只能巴巴地看着白笙。

白笙无奈,倾身将桌子上的盒子拿给少年。

“快吃晚饭了,少吃一点。”

给少年拿出两块糕点,其余的封好纸质袋放到桌子上。

薄薄的一层奶壳,里面是半液态浓浓的巧克力花生酱。

白笙不喜欢吃甜点,自然也不理解为什么小家伙这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只觉得腻得慌。

少年咬上一口白色方块糕点,满意地重新趴在白笙肩膀上品尝美味。

先喝里面的巧克力酱汁,接着咬开里面的奶壳,吃的津津有味。

什么道歉对不起,通通忘得一干二净,要多没良心就有多没良心。

白笙则是用纸巾擦拭小家伙的嘴角。

等小家伙吃完后再给他来杯清水解腻,顶级保姆没谁了。

少年吧唧一大口白笙,情绪一秒归位委屈巴巴地看向白笙。

“阿笙你说吧,我听着。”

“吃饱了?”,白笙轻笑,凤瞳勾起。

“嗯。”,小可怜点点头,他已经准备好挨训了。

小家伙在她怀里坐得板板正正,白笙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清澈的凤眸温和严谨,清清嗓子。

“安安有喜欢的人吗?”

她从墨淮手里把他救出来时少年才刚满十八岁,自此之后少年一直跟在她身边。

在此之前的十几年里少年的事情她一概不清楚,只知道他在墨家生活艰难其余感情纠葛一概不知。

她可以接受少年有喜欢的人或事情,但她接受不了在以后的几年里在她眼皮子底下少年和另一个异性产生纠葛,卿卿我我。

她不要求少年对她必须忠贞也没想过这些,只不过刚刚见到莱芜突然想到了这些。

“有啊,我喜欢阿笙,还有父亲母亲。”

傅妄仰头笑道。

他一辈子最重要的三个人了,虽然记忆里的父亲母亲早已模糊甚至只剩下几个虚影,但他每每梦回都是他们的声音。

现在又多了一个阿笙,他的生活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了。

“我是说别人,除我和伯父伯母之外安安想和她过一辈子的人。”

白笙耐心解释。

“过一辈子?好长啊。”

一辈子有多久?傅妄现在也不知道。

白笙看向少年懵懵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我,不可以和阿笙在一起一辈子吗?”

傅妄迟疑半天问出口,尽管知道他不配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

他可以不计较一切,不要身份不要位置不影响阿笙结婚、生子,只要待在她身边就行。

真的陪在阿笙身边就行了,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陪在我身边?想的不少。”,白笙挑眉,揉一把白团子的腮帮。

“可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亲口告诉他以后会一直护着她。

现在,是要食言吗?

少年满是失落,她以后会不要他。

白笙凤瞳微抿,“我会一直护着安安的,但我……不会一只陪着安安。”

“为什么?”

“因为我。”,白笙笑意变得苦涩但依旧是懒散不羁,“我没有以后,只有现在。”

不是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未来,也不是每个人对未来都是期许。

她的每一步都在规划上,细致到每一天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一些人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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