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些冷风。
薄冶给小家伙裹上件外套,戴上一顶小帽子。
白嫩嫩的团子越看越喜欢,薄冶心底都是温热的。
驱车驶离小岛。
路上。
薄冶坐在后座抱着小团子,小团子被女人逗得咯咯直乐。
软糯糯地趴在白笙怀里。
“下次来直接从正面进就行了。”,君肆低声建议,爬楼很危险。
薄冶勾唇,“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敢让我随意进门?胆子不小。”
君肆只是弯眉,好看的凤瞳似乎纵溺。
怕不是个傻子,自己偷他东西现在还笑得出来,啧,小家伙有这样的父亲也是难搞。
薄冶无奈地想着。
“借你链子用用,过几日还给你。”
“好。”
君肆欢快应下。
薄冶摸不清男人情绪,昨天还要寻死觅活今天就好了,精神分裂?
三个人来到一片沙滩上,薄冶直接安排vip待遇,三人来到阳光最为温热的区域。
这是薄冶最喜欢的地方,躺在沙滩上放空一切。
“我抱着安安吧。”,一路上薄冶都抱着小团子,君肆怕她累。
“不用,自己躺着吧。”,薄冶超有耐心地给小团子铺好毯子。
小团子很黏她薄冶求之不得呢。
可随着几个女人的到来,她们的声音异常刺耳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长发女捂嘴偷笑,“你们不知道吧,薄冉几天后就要嫁给君氏的老头了,笑死我了。”
打着伞的女人听后满是惊讶,“是真的吗?我还以为是假的,君家家主我记得好像快死了吧,怎么还能结婚?”
中间模样尊贵的女人冷呵,“若不是君肆快死了,哪轮得到她?”
君肆她见过一面,清隽俊美、权势滔天,只可惜是个病秧子,指不定哪一天就死了。
也真是便宜了薄冉。
长发女紧接着翻白眼,“就是,不过就是一个富商的女儿也敢高攀君家,还真是让她占了便宜。”
言语中尽是鄙夷。
“那就希望君肆快点死吧,免得被薄冉玷污。”,打着伞的女人笑得前仰后合。
“也是哦。”
谈话还在继续,一字不落地落在薄冶耳中。
薄冶看向君肆,男人似乎没听见似的依旧在专心致志开饮料,苍白的皮肤因为阳光染上微红色。
“诺,椰汁。”
倒满一杯,笑着递给薄冶。
薄冶拧眉,目光从一开始的疑惑转至阴冷。
俯首对怀里白嫩嫩的团子软声道,“安安先下来。”
“嗯。”
团子哼唧一声。
薄冶牵着小团子走到三个女人面前,低下身。
“安安刚刚听见什么了?”
小家伙回头看看君肆,犹豫再三对薄冶开口,“她们在说粑粑坏话。”
“所以呢安安,你应该怎么做?”,薄冶温和反问。
三个女人皱眉,长发女想要咒骂但被中间的女人拦住。
她认出眼前的小孩是君肆的小儿子,抬眼看向四周果然见到几米外的男人。
警告地睨了长发女一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换了副态度。
“小姐对不起,刚才我门只是在说玩笑话,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可薄冶看都没看女人一眼,同时小家伙说出回答。
声音软软的可却掷地有声,“帮粑粑欺负回去。”
薄冶轻掀桃眸,“乖,我现在告诉你正确的做法。”
看向三个女人,“首先啊,这些生命体是没有自控能力的,总会时不时的说错话、办错事,怎么做呢?很简单,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杀人灭口,第二种就是把她们舌头拔了。
但第一种对安安来说太残忍了,从以我们通常选择第二种。”
薄冶温声教习,起身的一刻瞳孔无温,滑出刀刃向长发女的口腔刺去。
长发女满脸惊恐,但还未反应过来割下来的舌肉就被薄冶掐着脖子强咽下去。
直到被一旁管理人员抬走,地面上硬是一滴血也没溅上。
其余的两个人被吓得脸色苍白,中间的女人想解释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停地往后退想要逃跑。
“我,不是。”
“怎么,敢说不敢承认?”,薄冶笑了,手起刀落解决了另外两个人。
依旧没有落下一滴血,两个人被管理人员很快地拖走了。
小家伙一脸认真地仰头看着,稚嫩却坚毅,和薄冶相似到了骨子里。
君肆看着两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禁微颤,眼尾酸涩。
时隔数年,他似乎又看见了初遇时的她。
薄冶将匕首丢进垃圾桶,抱着小团子又回来。
“我以后会保护粑粑的。”,和妈咪一样,小家伙抱着薄冶奶声奶气道。
“乖宝贝。”
薄冶吧唧一口团子腮帮。
“平时遇见这种事君总都是如此吗?”
薄冶看男人像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没有吧,平时我和安安不怎么出门。”,君肆莞尔一笑,不在意地解释。
小家伙满眸的担忧,思索几番后仰头看薄冶。
“不是的,粑粑从不让我说话,他总是说。”,小家伙委屈地趴进薄冶怀里。
声线也湿漉漉的,“粑粑总是说他的确该死,说那些人说的对。”
小家伙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个团,葡萄般的大眼睛中溢满泪花,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不喜欢粑粑这么说,为什么总要这么说自己。
薄冶听得心脏钝疼,狠狠睨了对面男人一眼赶忙哄怀里的小奶团。
“乖,他只是在说气话,我帮安安教训他,别哭了宝贝。”
一边给哭到不能自已的团子擦眼泪,一边轻哄。
第一次哄萌娃薄冶几乎用尽了自己一切词汇,小家伙着实是把她心疼坏了。
软乎乎地缩在她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
好不容易哄好,薄冶再次抬手看男人,谁知男人亦是通红着眼眶。
薄冶:?
还好君肆只是轻哄着开口,凤眸温和慈祥,“之前是爸爸的错,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和安安说任何有关此类的话题了。
安安不能姐姐怀里哭鼻子,知道吗?”
轻拭小家伙眼角的泪水,和小家伙顶顶脑袋。
“我们安安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定要乖啊。”
隽美苍白的脸庞携着笑意。
“嗯。”
小家伙点点脑袋,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才不会随意哭鼻子。
“粑粑抱。”,伸出手要找君肆。
怀里一空,软糯的团子依然跑到对面男人怀里。
君肆抱住小家伙得意地看了薄冶一眼,眸底印着狡黠。
是挑衅?不确定再看看,的确是呢。
薄冶气笑了。
待了会儿薄冶就送父子两个回去了。
到了别墅,君肆将一把钥匙递给薄冶,“下次从正面进吧。”
儒雅的男人认真建议,薄冶接过钥匙,不拿白不拿。
“那就谢谢君总喽。”
“不知小姐的名字,我可有幸听上一二。”,君肆平淡地问薄冶。
紧攥着的手心却是冒起一层热汗,圆润的指甲嵌进掌心也不自知。
“薄冶。”
“薄冶,薄叔叔的女儿?”
薄冶瞟了男人一眼,君肆目光澄澈干净,仿佛就只是最纯粹的不解。
薄冶嗤笑随后懒懒道,“是。”,正想听男人质问,薄家不只有一个女儿。
但君肆竟只是点点头,“嗯,那明天见薄小姐。”
道别后抱着团子径直进入别墅。
薄冶懵了,虽然她的计划好毫无缺漏但忽然蹦出来一个人君肆怎么一丁点的疑惑也没有?
太顺利了,顺利得就像有个人挖了个坑等着她往里跳。
她还傻乎乎的不知道。
知道女人现如今的身份君肆再也忍不住内心狂喜,甚至不敢多在她面前多停留一秒怕露出马脚匆匆离开。
小心亲吻怀中的小奶团声音染上潮湿、微哑,喃喃自语道,“谢谢安安。”
小家伙和薄冶眉眼都十分相似,这些年若是没有安安他现在尸体一定都化成灰了。
是小家伙给了他唯一的希望。
薄冶送父子两人回去后又去了酒吧。
夜色昏暗,魅色中灯光璀璨,溢满醇冽的酒香。
薄冶以进来后坐老板赶忙上前招呼,“座位给您留着,小姐要点些什么?”
“和昨天一样。”,薄冶摘下帽子,懒散地坐到专人躺椅上。
“好嘞。”,中年老板笑嘻嘻应下,都是钱啊,这位大客户来一次顶酒吧一月营销额了。
是他的顶级财神爷!
数不清的小鲜肉也跟着凑上来,热情伺候薄冶酒食。
“贱人!”,伴随着数个酒杯摔碎的声音,清脆的巴掌声在喧闹的酒吧中异常刺耳。
薄冶前一排的桌子上是几个穿着艳丽的贵族女学生,佩着统一的某贵族大学校服。
其中一个女孩跪在满是玻璃碴的地上,昏暗的灯光中薄冶依稀看见女孩脸上满是泪水。
“就你一个丑八怪也敢喜欢韩修哥哥,要不要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吓死人了!”,李璀鼻鄙夷地讥讽。
“就是,你也敢肖想韩学长,疯了吧你。”,岚韵提起手又是一巴掌打在薄冉头上。
力道之大让薄冉一阵头晕,晕眩中手按在满是玻璃碴的地上,疼痛让她哭不出声只能浑身发颤。
“你们别说了,我们薄冉姐姐也是很漂亮的。”,墨婷婷嬉笑着抚起薄冉。
薄冉?
薄冶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
什么玩意儿?
抬眸正看向前一排,细看女孩五官的确和薄煜庭蛮像的。
薄冶推开身边的侍应生,墨婷婷的手正要挥下去被薄冶一手拦住。
“你是谁?放开本小姐。”,墨婷婷被人拦住立即变了脸色,厉声冲薄冶喊。
桌子上的几个女生顿时纷纷看向薄冶,女人气质冷峻,一身黑色皮衣。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一个事情。”,薄冶赶忙解释放开女孩的手,姿态无辜。
“问什么?没事快滚,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墨婷婷嫌恶地用纸巾擦拭自己手腕。
“我想问这位是?薄冉是吗?”
薄冶认真地询问几人,俯身观察女孩容貌,近看和薄煜庭更像了。
“薄冉?”,薄冶对女孩温声喊。
薄冉不认识眼前的人,可被群殴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点头回答问题,“对,我是,我是薄冉。”
恐惧地看着薄冶。
“哼,是她啊,怎么?你和她认识?”,李璀捂嘴发笑。
“认识啊,我是薄冶,是她是姐姐呢,真是蛮巧的。”
薄冶抬首冲几人轻笑。
“乖,起来。”,薄冶想把女孩扶起来但薄冉不敢,胆怯地缩着身子,浑身都浸透了酒水。
“你是她姐姐?我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墨婷婷陡然来了兴趣。
“那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下?”
薄冶也不扶女孩了,起身兴致盎然地看向几人。
“介绍吧,你和薄冉是亲生姐妹吗?怎么差距这么大?不会是同父异母吧,哈哈哈。”
几个人又跟着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