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月仰着小脸,笑得灿烂,“好!”

唐溪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白月可爱,也很单纯。

有这个小姑娘在身边围着转,似乎也还不错。

“可是当家……”

白月歪着脑袋,一脸好奇,“什么是周扒皮?”

“这……”唐溪僵直身子,一时语塞。

时代背景不同,放在现代周扒皮很可恶,但在白月看来,或许并非如此,毕竟她生在阶级等级分明的古代,感受很难达成一致。

“今日何时打烊?”

唐溪踌躇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清明的男声,随即映入眼帘的是子桑墨那张英俊的脸庞。

“当家,我去正堂看看。”

白月识时务的离开,也让唐溪不必费心解释。

“你怎么过来了?”

唐溪回头,脸上洋溢着笑,“军营今日无事?”

“快过年了,陛下恩准,让多休息几日。”

子桑墨弯下腰,动作娴熟的盛了碗汤并递给小二,“现在京城大部分的店铺早已经关门了,只剩下你这里还灯火通明的。”

“没有办法。”唐溪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百姓为了御寒,日日钻进铺子里面,而我作为老板,岂会有钱不赚。”

古人云,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

但在唐溪看来,应该是贪早会吃亏,坚守才致富。

子桑墨笑了笑,拿唐溪没法子。

“陛下赏赐的补品和其他东西,我代你送进了村子,百姓无一不在夸你,还说你是心地善良的女菩萨。”

子桑墨谈笑风生间,想起了白日的见闻,想着若说给唐溪听,她一定会好生欢喜。

“真的?”

唐溪眼里透着明亮的光,却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他们太客气了,我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说菩萨,实在是言重了。”

表面上一万个不敢当,但实际上唐溪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毕竟被人夸赞,总归是件美事。

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子桑墨抿了抿薄唇,沉声笑着,“谢谢你,也谢谢陛下,能在此时心系百姓,也当得起一声菩萨!”

“是唐溪姑娘吗?”

二人说话之际,从门口走进来一群人。

几人身着常服,腰系佩剑,虽说相貌普通,个个却是英姿勃发,浑身上下透着遮不住的杀气,能够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的护卫。

倘若唐溪并未猜错的话,应当是哪个贵人的随从。

毕竟寻常门户,养不出这样的护卫。

“我是。”

唐溪站了出来,打量着为首的男子,“你是何人?”

男子双手抱拳,自报家门,“在下苏墨,奉四王爷之命,请唐溪姑娘过府吃一顿便饭。”

四王爷?褚玉郢?

唐溪原本猜的是褚玉景,不曾想牵扯出了褚玉郢。

“我妻子从不认识四王爷,阁下是不是找错了人?”

子桑墨站到了前方,抵挡住苏墨锐利的眼神。

“王爷说了,是请唐溪姑娘。”

苏墨一板一眼,义正言辞,“您就是子桑大人吧?我家王爷也有交代,您若时间方便的话,便一起赏脸吧。”

看来褚玉郢的目标,并不只在唐溪,而是他们夫妻二人。

或许,就只有子桑墨,唐溪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敢问,王爷为何找我?”

褚玉郢的面子,唐溪不敢不给。

但是赴约之前,有些事也得问个明白。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苏墨让出路来,道,“姑娘若有疑虑,去问王爷便是。”

褚玉郢找了人来请,是铁了心想见他俩。

如若现在不去,等一下就不会这般客气的了。

子桑墨和唐溪互看彼此一眼,最后准备走这一遭,看看褚玉郢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正值腊八,街上人来人往,灯火辉煌。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和小摊上冒出来的馄饨热气,唐溪深呼吸一口气,感受到了人间浓浓的烟火气。

来到了四王爷府后,唐溪一面跟着丫鬟往里走去,一面也打量着王府。

和褚玉景的府邸不同的就是,这里真的高调奢华,金碧辉煌,就连地上的石子路,也恨不得用白玉来代替。

唐溪走遍整个王府,只能想起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壕!

到底是褚天郧心尖上的皇子,相比之下,八王府简直不能瞧。

“王爷就在里面等候。”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苏墨停下脚步,打开了一扇门,并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请。”

子桑墨搀扶着唐溪,二人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这是一间从外表看上去很不起眼,但里面其实令有一番天地的屋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极了现代的总统套房。

而地位最高的褚玉郢,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贵妃椅上耐心等候。

今日他将头发慵懒的披下来,并且穿了一件宽松的月牙色长袍,打扮的很随意,但周身的气质却是桀骜,不允许靠近的。

听到屋子里的脚步声,褚玉郢摆弄扳指的动作一顿,他回过头,骨节分明的手重新戴上扳指,一低头抬眸的功夫,脸上似笑非笑,“唐溪姑娘,你来了。”

“子桑大人,好久不见。”

记得在书里面,褚玉郢并不是个起眼的角色,恰恰相反,他存在感薄弱,在唐溪印象里,只是一个自大,并被惯坏的皇子罢了。

想和褚玉景争,他脑子还不够。

不过三个回合,马上败下阵来。

如今出场时间提前,难道是有变数?

心里面念叨着,表面上还得彬彬有礼的,“参见四王爷。”

“起来吧。”

褚玉郢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先是故作随意的打量一眼唐溪,随即眼神意味深长的瞥向子桑墨,“二位一定好奇,本王为什么会找你们来,是吧?”

“是。”

唐溪心里疑惑,也不否认。

“先坐吧。”

请二人坐下来,并倒了一杯茶,做完了一系列毫无意义的事之后,褚玉郢才慢吞吞的说道,“本王八弟的那件事,昨儿个也有所耳闻,我知道八弟能独善其身,唐溪姑娘有大半的功劳,今日请顿便饭,算是本王报答你为八弟不辞辛苦,和不停奔波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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