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墨拿了钥匙要走,又被唐溪叫住,扔给他一个小瓷瓶,“蒙汗药,不然等他醒来,遭殃的是我们。”

霍从康尚没有认出子桑墨,万一窝里反那可不好收拾。

唐溪这厢回房睡觉,在走廊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偏瘦。

谁大半夜不休息?

这人脑回路有问题吧。

她心存疑虑,轻手轻脚跟上去,走到有烛火的地方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克里娅?

有情况。

唐溪眼看着她缓缓走到班芙妮房间门口,划破糊窗户的纸,放出一支细长的竹筒,点燃了竹筒的一端。

多大了还玩这种坏心思?

唐溪不免为契索国那位王爷教女不严而惋惜。

她嗅了嗅,只是普通的迷药,克里娅低笑着离开,看她走远了,唐溪才推门而入。

“公主。”室内迷药的浓度已经很低了,唐溪摇了摇班芙妮。

她自然醒不来,已经晕过去了,唐溪计从心生,想好好摆克里娅一道,抱着班芙妮去了空房间。

大清早,只有少数侍卫醒来在巡逻,唐溪和子桑墨也还睡着,突然被一道女声吵醒,唐溪揉揉眼睛醒来。

子桑灏从门外进来,似乎没睡醒,“娘亲……”

估计也是被吵醒的。

三人来到班芙妮厢房前,果然看到克里娅和希拉都在。

“有什么事?”子桑墨率先问。

克里娅面色惊恐,她清早本来想看班芙妮是不是还晕着,她昨晚点了迷药,目的是借着护驾不力的罪名吓一下唐溪。

毕竟唐溪昨日可让她丢尽了面子。

可她从小孔一看,里面竟然没有班芙妮的身影!

难道有歹人半夜借刀杀人,利用了她?

“公、公主不见了……”克里娅面色发白。

一国公主,和亲出塞。

就算她是契索国的明珠,也不能这么造作!

希拉也十分惊异,正想推开门查看,却被唐溪拦住,“且慢,掌柜等一干逆臣已被处决,对公主不利的人,恐怕就在我们之间。”

她一语点醒子桑墨。

按子桑墨对唐溪的理解,这女人一般不会没事找事。

能这么说,证明一切皆有定数。

“夫人说得不错,本将军也这么以为。”

昨晚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唐溪,又说不出哄人的话,只好用以后的行动向唐溪证明。

这可难倒了克里娅,唐溪话中有话,十分针对于她。

希拉不免叫冤,“将军,昨夜大家都在睡觉,巡夜的侍卫都没察觉动静,贵夫人怎么如此果断?”

唐溪勾起嘴角笑。

“为了公主的安危,我在她门框上撒了特殊的粉末,这东西见水则发蓝,有剧毒。”她瞥向克里娅。

“这小贼再不承认,可是连命都没有了。”

这当然是她胡诹一番。

子桑墨见众人不信,出来做担保,“我家夫人在皇都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药品这方面,深有研究。”

克里娅心里一惊,她也多少听说过,当时闹流行发热,就是位将军夫人出手解决难题。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如何承认?

“唐姑娘,我昨夜找公主有体己话要谈,误触过门框。”

她硬着头皮,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好不尴尬,好不贼喊捉贼。

“格格,我怎么会向公主门框上投毒呢?不怕公主自己误触吗?”她解释。

脑子是个好东西。

希望人人都有。

子桑墨也跟着好笑起来。

“我夫人既然坦白,格格不必为自己担心。”他笑着看向唐溪。

希拉也明白克里娅被反将了一军,只好转移话题。

“那公主呢?人在哪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里。”班芙妮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冷冷地看着克里娅,眼神恨不得吃人。

昨夜幸好唐溪带她走了,才避免吸入过多迷烟。

她刚醒,就听到克里娅自己挖坑埋自己。

“我嫌你要说的体己话太多,干脆换个地方睡。”

她换一种方式把克里娅吐槽个体无完肤。

克里娅面上白一阵红一阵,“公主没事就好。”

班芙妮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我要是有事,大家都不好过。”

公主出了问题,就算不是克里娅的手笔,作为使臣,她也不能全身而退。

事关两国安危,希拉也认为克里娅做事不着边际。

一场尴尬的闹剧散场,子桑墨不由得重视起克里娅和班芙妮的关系,看来要早点出发了。

吃过早饭,唐溪把饭菜端进来给班芙妮。

“你那位堂姐真厉害。”

班芙妮无可奈何,“她再坏,表哥都喜欢她。”

就算克里娅对子桑墨有意,希拉看在眼里,也不忍心戳穿。

子桑墨可是有妇之夫啊喂。

“一物降一物,不过她也没有过分到害你,只不过要降罪于我。”

唐溪给她拿了筷子,把饭菜一一摆好。

子桑灏敲门进来找她,“娘亲,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唐溪装模作样,“是啊,可生气了。”

班芙妮嫌她腻歪,“在克里娅面前还挺强硬,孩子面前你就变了。”

谁让子桑灏这么善解人意这么温柔?

长大了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纯情少女。

班芙妮看着眼前一对母子玩闹,忽然想到远在契索国的父王,以后大概无法相见了。

“褚国的皇帝,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忽然问唐溪。

褚天郧么,唐溪打过不少交道,但要说了解,君王怎么可能在臣子面前表露太多?

倒是他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离谱,特别是褚玉景,简直唯恐天下不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公主代表契索国,我们的君王对公主理应相敬如宾,后妃们都比你年长很多,应不会同你计较什么。”

越靠近皇宫,她就越不能让班芙妮对往后的生活产生恐惧。

子桑灏奇怪地问,“娘亲,那公主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

他从褚国来的时候,气候条件变化很大,十分不舒服,那班芙妮到褚国肯定也不能很快适应。

唐溪欣慰于子桑灏的体贴,可她确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回去干什么?褚国物产丰富,吃的玩的都比家乡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朝子桑灏笑,却又不像在笑。

如何笑得出来?

“公主怨恨父王吗?就这样送你出来。”

生米已成炊,班芙妮心里的想法根本不重要,她一边吃着唐溪做的早饭,一边道,“你做饭挺好吃,以后常来宫里吧。”

转移话题,连子桑灏都感觉到班芙妮不高兴,他借口要找东西,把唐溪从屋子里拉出来。

“灏儿,要找什么?”

唐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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