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苦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愚蠢,项安冷不丁的,不再说话。
“我劝你不要耍花招,公主一旦出事,诛连你的九族都算轻的!”子桑墨低吼了一声,警告声让项安抖个不停。
项安无功而返,心里只能百般怨恨褚玉景,不是说刺杀将军的儿子和妻子吗?
怎么纠缠上了公主?
这可怎么办?
项安走后,唐溪没忍住笑出来,指着子桑墨,“阿墨,你怎么也跟我一样不正经了?”
唐溪没想到子桑墨会陪她一起演戏,还有模有样。
看把那位便宜县官吓得,就差尿裤子了。
子桑墨无奈,“谁让我有个不正经的娘子?这是会传染的,叫什么来着……夫妻相。”
好一个夫妻相,大堂上的几个侍卫表示被秀到了。
护送公主和亲,不仅要忍受风吹雨淋,还要忍受被将军发粮。
“看来他已经开始对褚玉景有不满了,我们顺着这根藤蔓,一定可以摸到大瓜。”
唐溪嘴角噙笑。
“人家都比作放长线钓大鱼,你却比喻成瓜?”子桑墨失笑。
他的娘子平日里确实很可爱。
因为唐溪深受现代媒体的洗脑,天天都当吃瓜群众,不过子桑墨自然不会相信。
“因为我与众不同。”她换了一种说法。
确实与众不同,跟这整个年代、历史都不同。
衙门里,项安留到很晚,月黑风高。
他很少这么晚,常常都不来衙门。
反正这地方有褚玉景这个八皇子罩着,他就当个米虫混吃等死也没什么关系。
在今天之前,他都是这么安逸的。
“大人,这事确实不能拖了,你们怎么能误伤到公主呢?”
项安对底下的人恭恭敬敬。
而底下,赫然是温也。
“怕什么?胆小如鼠。”温也抿了一口茶,神情自若。
按照暗卫回来的说法,铁镖并没有伤到人,连血都没见,什么叫公主情况不容乐观?
根本就是子桑墨为了让他们窝里反,所以胡编乱造。
“您当然不怕,您有八皇子——”
没等他说完,温也抬眸,“项大人,八皇子与此事毫无关系。”
危险的气氛弥漫开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牵扯到把皇子,这是规矩。
项安冷静了一下。
“您上头有人,下官可没有,虽然您不说,但下官知道自己只是个棋子,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真的出了事,可不就是把他扔出去善后?
温也不慌不忙,站起来,笑着看向项安,“项大人这两年在巴南,可没少往自己腰包里塞钱吧……”
褚玉景确实治理有方,巴南经济突飞猛进,治安也好了不少。
在这方面,项安确实揽了不少好处。
“去年,朝廷拨给巴南的救灾款,还在大人的口袋里吧。”
温也一向杀人诛心,知道他最怕什么。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两边都是死胡同,项大人要么试一试,惹了哪边会死得更快?”
项安不敢说话了,他确实也不能说话。
自己干的坏事,不必褚玉景少,要是真的被捅出来……
两人在屋里皆是沉默无声,丝毫没有注意到衙门外面的高墙上,一个身影十分矫健,一跃而下。
子桑墨回来得很晚,都快天亮了,他到厢房的时候,以为唐溪已经睡了。
没想到,唐溪坐在桌子旁,还给他端了一盘糕点,似乎早有预料。
“阿溪?”子桑墨也不进去,就在门框边看着她。
“夜不归宿,找哪个相好去了?”
唐溪故作生气,也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
子桑墨好笑,“哪个相好,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唐溪来劲了,“你们男人都这样,装糊涂,你肯定有好几个相好。”
毕竟大将军生得风流倜傥,实在很难让小姑娘把持住幻想。
克里娅不就是个例子吗?
“男人都这样?那阿溪又有几个男人,还会货比三家?”
子桑墨进了门,那我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居然还会举一反三?她家将军什么时候突然开窍了?唐溪愣住,无法反驳。
于是,她端走盘子,“我看你也不饿,别吃了。”
子桑墨赶紧把她哄回来,“谁说不饿?蹲在人家墙上看了一晚上,特别饿,还困。”
将军这是在跟她抖机灵?唐溪瞪大眼睛,瘪瘪嘴,“你现在这么会说话,更招小姑娘喜欢了。”
之前桃花不好可能是因为嘴笨,现在不了,可不是桃花大好?
“还是夫人教得好。”子桑墨从她手中拿下盘子,又放到桌子上。
以前是他说不说唐溪,现在局势反转,是唐溪说不过他。
不免生气,唐溪没搭理他,去榻上睡了。
子桑墨也不在意,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可以眯一会儿,也到榻上去。
“你下去。”唐溪起身,用枕头打他。
“哎,我今日膝盖的伤又开始疼了,跟往日疼的不一样,好像复发了。”
他躺在床上,故作痛苦。
唐溪担心,赶紧让他揭开袍子看一看,子桑墨也不怕被拆穿,大大方方地露出膝盖骨。
唐溪不放心,仔细看了看,又用手去捏。
几秒后,唐溪咬着嘴唇,“子桑墨,你下去睡。”
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这个男人在耍她玩!
子桑墨哈哈大笑,却死活不肯下床,“这是我的床,我自然要睡,而且我昨晚实在很困,都是为了保护夫人和灏儿。”
甩锅倒是十分及时,可是唐溪已经生气了。
“我去跟灏儿睡,你随便,我不管你了。”唐溪气冲冲下床,却被捞回来。
“灏儿还没醒来,你不要去打扰他。”
找自己儿子诉苦叫打扰?唐溪十分不满,又无可奈何。
“听到了什么?或者……那位项安大人在跟谁见面?”
唐溪只好换了个话题,她实在跟子桑墨纠缠不住。
子桑墨也严肃起来,“是温也。看来他早早就来了,应该是褚玉景知道我们要调查。”
消息居然走漏的这么快,唐溪和子桑墨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们的队伍里,一定有人通敌。”
唐溪有些无奈,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