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子桑墨拒绝,唐溪又道:“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镇上呢!”
想到唐溪自嫁给他之后,的确还未出过门,子桑墨拒绝的话顿时咽回了肚子里,“好吧,但你和灏儿要一直跟在我身边。”
能够出门,唐溪有什么不答应的,当即点头如捣蒜,“行行行,没问题。”
吃过饭之后,唐溪回了厨房洗碗,子桑墨则是忙着去做一扇新门去了。
天色越来越晚,他要连夜将门给做出来。
子桑灏来到唐溪身边,挪动着身体帮她将碗筷收回柜子里,唐溪十分欣慰。
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儿啊!孝顺!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唐溪摸摸子桑灏的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灏儿真棒!”
子桑灏一张小脸慢慢变得粉红,有些不好意思,唐溪带着他出了厨房,见子桑墨似乎有些忙碌,主动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一大一小站在院中,眼巴巴的盯着子桑墨。
“不用。”子桑墨头也不抬,“这个活你们帮不了,去玩吧。”
唐溪撇撇嘴。
这个语气,倒像是唐溪和子桑灏像两个小孩似的。
又盯着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帮不上任何忙之后,唐溪拉上子桑灏,出门溜达去了。
可惜周围都没有其他邻居,溜达了一圈也只见到了宁岚这个她和子桑灏完全不想看见的人。
宁岚刚从村里的村医那里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包药,龇牙咧嘴的迎面走了过来。
见到唐溪和子桑灏,她完全没有了想要再装作熟稔的意思,一脸怨毒的盯着俩人看。
唐溪却生出了一丝逗她的想法,笑着道:“姐姐这是生病了吗?”
宁岚气得咬牙切齿,因为脸颊肿胀,她连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恶狠狠道:“别装模作样!”
唐溪无辜道:“说什么呢姐姐,妹妹这是在关心你呢!姐姐怎么如此冤枉妹妹的好心!”
没错,唐溪就是在挑衅宁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初宁岚是怎么恶心她,现在她就怎么还回去。
看着宁岚那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唐溪就一阵痛快,憋着笑道:“姐姐可要好好将这张脸保养好,不然以后没有这么厚了可怎么办?”
宁岚一下听出了唐溪话外之意,气得浑身发抖,“唐溪!你这个贱人!”
居然嘲讽她脸皮厚!
抓紧了手中的药包,宁岚恨恨道:“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唐溪听了这话倒没什么反应,只觉得不痛不痒的,反倒是子桑灏有些愤怒了,瞪着宁岚,“坏女人!丑女人!”
一向自诩长得好看的宁岚怎么受得了别人叫她丑女人,当下火冒三丈,“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她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总算让唐溪明白了子桑灏为什么会讨厌她。
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就算是大人,都不会喜欢。
更何况还是子桑灏这种小孩子呢?
将子桑灏的手牵住,唐溪怒道:“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儿子!下次再听到你说小兔崽子,老娘就用针将你的嘴给缝进来!”
唐溪忽然变得十分凶悍,宁岚呆了一下,有些害怕,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敢的!”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白天那群人发出的惨叫声,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连那群男人都被唐溪给整蛊了,或许,唐溪还真不是软柿子。
下午那两巴掌,直到现在她的脸都还隐隐作痛呢。
怕唐溪再对自己动手,宁岚再没有了纠缠的兴致,抓紧手中的药包就落荒而逃。
见那个女人被自己吓得不轻,唐溪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半响之后,她牵着子桑灏的手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上一次子桑墨开荒的那块地之前,才停下了脚步。
撒种子是十天前的事情了,今天一看,地里已经长出了大片大片绿油油的植物。
子桑灏有些好奇,“娘亲,这是什么菜?”
唐溪也不认识这是种的一些什么东西,只觉得眼前这块地里长得东西都是一个样子。
于是她摆摆手道:“管它是什么东西呢,到时候长大了就知道了。”
子桑灏是一个好孩子,见唐溪不知道,他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子桑墨还在院中将木头敲得砰砰作响。
反正自己和子桑灏完全帮不上忙,唐溪去厨房烧了热水,洗漱完之后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子桑墨是几点睡下的,又是几点起床的,反正他将唐溪叫起来时,才凌晨五点左右。
唐溪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依旧黑漆漆的夜色,嘟嘟啷啷道:“还早呢……”
说完,她又翻身睡了。
伸手拍拍唐溪的脸,“唐溪?醒醒唐溪。”
没有反应。
子桑墨无奈,只得放弃叫醒她的念头,转而去喊子桑灏了。
子桑灏倒是很好叫醒,他只喊了一声,就十分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乖乖的将衣服穿戴整齐了。
父子二人先去烛光昏暗的厨房里喝了两碗稀饭,然后子桑墨这才再次回到房间,去喊唐溪。
只可惜,这一次依旧没能将唐溪给叫醒。
头一次感到一股挫败感,子桑墨默默回到了厨房,和子桑灏大眼瞪小眼。
子桑灏问:“娘亲还不醒吗?”
子桑墨摇头。
子桑灏小眉头皱成了两条毛毛虫,“可是如果再不出发,到镇上就会很晚了哎!”
他总是跟着子桑墨去镇上,早就清楚了去镇上的路程,从这里到镇上,起码要一个多时辰。
想到这里,子桑灏摇头晃脑道:“不行不行,我去喊娘亲起床。”
还没等子桑墨说什么,他就跳下椅子,直奔房间而去。
唐溪梦到自己在一艘船上,出海遇到了一片大浪,小船被海浪吹得到处摇摇晃晃,最后经受不住海浪的摧残,翻了。
她也被无边无际的大海瞬间吞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猛的睁开眼睛。
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之后,唐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边突然响起子桑灏软软的声音,“娘亲,你做噩梦了吗?”
屋内烛火摇曳,但是对唐溪来说,还是太过昏暗了。
除了床边,其他地方还是黑漆漆的。
她有些想念电灯了,一打开,灯火通明,连整个屋内的各个角落都能照到。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是没法习惯这个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