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子俩教训了一顿,唐溪有些怏怏地杵着脸坐在柜台后面看着来往的路人。

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不少人向里面探着头,都想看看这敢和刘铮对上的传奇女子到底长什么样。

唐溪却暗自叹了口气。

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已经是下午了。

子桑墨带灏儿去买糖葫芦了,店里又剩下了唐溪一人。

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来吃饭,唐溪皱了皱眉,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放到现代,装修好之后,便是——

宣传。

自己上午这么一闹有了不少的知名度,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让客人们迈出第一步。

心里有了计划,唐溪于是连忙站了起来,兴冲冲地走到一楼的角落,将剩余的木板拖了出来。

首先,一个好的牌匾,绝对能够吸引到大家。

心里想着,唐溪刚要下笔,却突然停了下来。

自己写的是简体汉字,就算写了,别人也看不懂啊!

难道要等子桑墨回来再写?

唐溪想着,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地上,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还能做些什么。

这时,温润如玉的男声飘了过来——

“姑娘是在烦什么?”随着话音刚落,一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唐溪闻声连忙抬起头来,目光却在看到男子的一瞬间有些呆愣。

这不就是上次把自己和宝贝灏儿撞翻的那个男子?

上次有些心急没顾得上看,原来他这么帅的?

“你是……那天街上……”唐溪支支吾吾,她记得这位男子似乎没有告诉自己名字。

“在下是来想姑娘赔罪的,”男子倒是敞亮,直接开口说道,“在下名为陈墨白,上次害得姑娘受伤,实在抱歉。”

唐溪听着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瞪大了眼睛。

什么?陈墨白?!

那个和刘铮狼狈为奸的小老头,陈墨白?

可书里对他的描写明明是一张瘦得干巴的黄脸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这……这那里能比得上自己眼前的这位翩翩公子?

就算自己来早了十几年,可陈墨白也不能长成这样吧?!

“你……”唐溪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墨白,结结巴巴,“你就是陈墨白?”

陈墨白听着点了点头,蹙眉看向唐溪:“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唐溪连忙说道,生怕自己暴露,“我叫唐溪。”

“原来是唐溪姑娘。”陈墨白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来。

“只是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未能等到姑娘带着那小娃娃过来,于是也一直没有机会登门造访。”陈墨白说着,看了唐溪一眼。

“不知令弟,现在伤势如何了?”陈墨白继续问道。

唐溪听后,有些无奈地开口:“陈公子,那人不是我弟弟,是我的儿子……”

听到唐溪的回答,陈墨白显然愣了一下。

“原是如此,”陈墨白笑了两下,“实在抱歉,唐姑娘生得实在是太貌美年轻了,陈某人会错意了。”

唐溪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他已经好多了。”

尽管陈墨白长得很帅,可唐溪还是想和子桑墨呆在一起。

这么文邹邹的讲话方式,她可学不来!

“那令郎今日……”陈墨白再次问道,“是没有跟过来吗?”

“他爹爹带他去买糖葫芦了,”唐溪说着,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这不,他们回来了。”

陈墨白听着,连忙站起身子,还未看清楚来者是谁,便听到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娘亲,给你糖葫芦!”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孩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

唐溪见状,连忙欣喜地接了过去。

“娘亲,他是……”子桑灏疑惑地看了陈墨白一眼,看向唐溪问道。

身后的子桑墨也跟了上来,同样疑惑地看向了唐溪。

“灏儿,不能这么没礼数,”唐溪连忙说道,“这位是陈墨白,陈公子,你叫他陈叔父就可以啦。”

子桑灏听着,连忙点了点头,甜甜地喊道:“陈叔父!”

唐溪见状笑了下,看来子桑灏不记得陈墨白了。

悄悄转过头看向子桑墨,只见他正一脸铁青地靠在门边。

不会吧,这个大木头竟然还吃醋了?

“这个,陈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们住得偏远,也该回去了,”唐溪连忙开口,“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见面,您看如何?”

陈墨白自然听出了唐溪的意思,连忙点点头:“既然如此,陈某人便不再打扰了,改日见。”

说着,陈墨白匆匆退了出去。

看到陈墨白离开,唐溪总算松了一口气,看向了子桑墨。

“他就是那天将我和灏儿撞翻在地的人,”唐溪开口说道,“这次前来,恐怕是特意道歉的。”

子桑墨听着,这才点了点头,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乱七八糟的木片:“这是……”

听到子桑墨的话,唐溪连忙说道:“对了子桑墨,你会不会写字?”

“写字?”子桑墨开口问道。

身为大将军他自然会写字,可一个猎户需要会写字吗?

自己若是承认了,会惹得唐溪怀疑吗?

子桑墨心中默默思量着,最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会。”

唐溪见状,想到了什么一样,憋着笑追问道:“那家中的那些话本从何而来?”

她倒要逗逗子桑墨看看,他能瞒到什么时候。

“村子里的农户送给我垫桌脚用的。”子桑墨很快就接了上来。

唐溪见状,只好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陈公子帮我写一下,”唐溪若有所思地说道,“看陈公子的谈吐,想必应该是位读书人才对。”

谁知子桑墨却皱了下眉。

“不行。”

唐溪听着,转过了头:“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不会写字吗?”

子桑墨一时语塞,连忙辩解:“陈墨白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你少和他来往。”

说着,子桑墨蹲下看看了木板一眼:“再说了,不写字别人也知道咱们是做什么的。”

唐溪听着,好整以暇看向了子桑墨:“那你说怎么办?”

“画画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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