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我让你走了吗?!
原本张业还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顺利的找到并接近黄忠。
现在刘表还未入主荆州,刘磐还不知道在哪,黄忠也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卒,不像周家那样家大业大,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所在何处了。
想要在偌大的长沙城中找到黄忠,恐怕比大海捞针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再说了,即便真的打听到了黄忠所在,如果就这么找上门去,难免不会让黄忠心中起疑。
这给谁都一样,自己不过是个市井小民,而张业已经是闻名天下的人物,对方竟然亲自来拜访自己,不怀疑人生就怪了。
而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张业苦思良久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了,黄忠之子就在眼前,只要接近了黄叙,还怕找不到黄忠吗?
就在张业脑中思绪飞转的同时,黄叙终于也是不堪羞辱,奋力挣脱伍长的大手后,愤怒的指着伍长怒喝道:“士可杀,不可辱!汝一再刁难于我父子二人,当众侮辱于我,究竟是何用意?”
伍长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闷不做声的黄叙,今天居然敢跟他如此强横,当着这么多人指着他的鼻子质问,让他感到很没有面子。
伍长顿时大怒,撸起衣袖大骂道:“他娘的,你小子活腻歪了吧?你爹都不敢跟老子如此放肆!今日若是不教训你一顿,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话间,伍长大手高高扬起,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向黄叙枯瘦的面颊。
眼看对方巴掌落下,虽然明知自己根本无力抵挡,但黄叙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中却没有一丝惊惧,有的只是一抹嘲弄与无穷的不甘。
如果自己能有父亲那般神勇,又何须任由此等鼠辈欺凌,父亲又怎会为了自己看病的钱财,而每日对那些酒囊饭袋卑躬屈膝赔笑。
或许自己就是个灾星,拖累了父亲这么多年,如果自己能够一死了之的话,父亲将再无羁绊,以父亲的能力,天下何处去不得?封侯拜将只怕也不是难事!
心里这般想着,黄叙缓缓闭上了双眼,静等着伍长的巴掌落下,他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对方能将自己当众杀了的话,自己父亲不但可以解脱了,恐怕还能得到一大笔赔款,也算是补偿他这些年来为自己四处奔波操劳了。
然而,闭目等了半晌,黄叙也没等来那意料之中的一巴掌,除了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就连周围嘈杂的讥笑声都停止了。
满心不解的睁开双眼,黄叙惊愕的发现,竟有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就如往日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的背影一样。
而此刻,伍长那只即将落下的巴掌,正被眼前之人一手抓住。
看伍长那涨的通红的脸色,咬牙切齿的神情,就能知道他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可抓住他手掌的那只手却如山岳般巍然不动,任凭伍长如何使劲,都不曾动摇半分。
“你……你是何人?怎敢如此放肆!”
伍长涨红着脸怒喝一声,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想要扳开张业的铁手。
无奈,张业的手掌就如铁钳般,牢牢将伍长的手腕抓住,任其如何使劲也无济于事。
费了半天功夫,仍旧没能掰开张业的手掌,同时也察觉到张业并没有继续用力,那名伍长也就放弃了,没好气的瞥了张业一眼道:“我说,你小子究竟是何人呐?竟敢在官爷手下劫人?你当真不要命了?”
“非是小人不要命。”
张业满脸微笑的答道:“实乃大人欺人太甚,小人着实看不过去,因此出手,还请大人勿怪!”
说话间,张业松开抓着伍长的手掌,抱拳告罪一声,随后拉起黄叙就准备离去。
“我让你走了吗?”
随着一声爆喝响起,张业还没走出两步,一道劲风便自后方袭来!
心知事情不妙,张业来不及多想,连忙一把推开身旁的黄叙,随后反手一掌格挡开袭来的一招。
一掌拍开之后,张业却发现袭来之物并非刀枪,只是那名伍长的手刀。
“你!你这是何意?”
张业面色肃然斥责道,然而对方根本不管张业,只是大喝一声:“好身手!再来!”
对于近在咫尺的刀剑,那名伍长看都没看一眼,依然仅凭双手冲杀而来。
面对攻势,张业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管挥拳格挡,但看到对方招招只想击败自己,并没有想着伤人性命,张业便也收了几分力道,并没有权利出手伤人。
纵然如此,在交手十余回合之后,伍长尽显疲态,稍不留神之下,被张业一拳击中胸膛,连退四五步退出战圈。
见对方退出之后,张业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抱拳道:“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多谢官爷相让!”
“谁说我让你了!”
那名伍长摆了摆手,没好气道:“老子就是技不如人,谁让你了!”
张业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自己想要给他留几分颜面,他居然还不知道珍惜。
就在这时,伍长在此开口问道:“小子!你到底是何人?老子怎么没见过你?你与这黄家小子是何关系?”
张业闻言,连忙回身抱拳道:“奥,这位是在下表兄,若是有得罪官爷之处,在下替他陪不是了。”
说着,张业从怀中掏出一把钱币,想要塞进对方手中。
“诶,你这是作甚?”
那名伍长不由分手的将张业手掌推开,满脸正义的怒喝道:“某岂是这种人?把你的钱拿开!”
张业完全没想到,这个仗势欺人的官军居然还如此清廉,居然不要自己贿赂的钱财,搞的他都有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了。
不过,既然人家不要,张业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还是先走为妙吧。
“站住!”
就在这时,一声冷喝叫住了他。
张业转头看去,就见那名伍长扛着佩刀缓缓走了过来,一拍张业肩膀问道:“表兄?老子为何从未听说这小子还有何表兄?”